傅清瑜神色丝毫不惧,冷冷道:
“够了,宫北歌,你想要找的人在哪儿,只有我知道。而你和宫南弦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只有我清楚。所以现在,你把所有人都放了,我留在这里就是。”
“爹~”
“老头子~”
“爷爷~”
傅清瑜的家人,都忍不住轻呼出声,因为他们清楚,傅清瑜这是在拿自己的命,换所有人的命。
傅清瑜却是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直直盯着宫北歌:
“殿下,可否?”
宫北歌似笑非笑地,和傅清瑜对视了良久,忽地就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好一会儿,才缓缓停止了笑,满眼嘲讽地盯着傅清瑜:
“傅清瑜,你真的很好奇,就你这智商,到底是怎么成为一代大儒,桃李遍天下的!”
傅清瑜皱眉:
“你这是何意?”
宫北歌神色阴冷残忍起来:
“老东西,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顿了顿,也不等傅清瑜回答,接着道,
“就是自诩什么文人清流、无私正义又心怀天下。”
傅清瑜眉头皱得更紧,古井无波的眸面微微颤动起来。
宫北歌察觉到他的紧张,嘴角残忍阴狠的笑意,越发得意了起来:
“你不是心怀天下吗!你不是要舍己为人吗!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些人,一个个地开膛破肚、千刀万剐。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到第几个,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说着,直接瞥了一眼王安: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
声音拖长着,手在傅家一众老小身上,缓缓地来回指着。
最终,指向了挡着几个孩子的老妇人,
“就从她开始吧!”
王安满眼兴奋,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得嘞,殿下您就瞧好吧!”
说完,从属下手里接过一把剔骨尖刀,伸出舌头在刀尖上舔了下,向着傅老夫人走了过去。
傅清瑜移步,挡在妻子身前,伸手护着她,怒视宫北歌:
“宫北歌,你如此倒行逆施、残暴狠辣,怎么对得起先帝对你的期许。”
宫北歌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一僵,却是很快就勾起了残忍的弧度,眼底漾起层层不屑和怨毒:
“你给我闭嘴!你不提那个老东西还好,你现在提起,反倒是让我想起当初,你是如何撺掇那个老东西,让他把本该属于我们兄妹的东西,全给了那个废物宫墨珏。明明~明明我们才是皇后所出,嫡出正统。可你们呢,你们居然捧着那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和他那个废物儿子,居然,居然还想废了我兄长,让他继承大统。他凭什么,凭什么!”
越说似乎越气,眼睛里面泛起了猩红,嘴角疯狂笑意炸裂:
“傅清瑜,你个老东西,要不是你们这些小人,满嘴仁义道德,却不支持正统,行那些恶心隐私的勾当。我们又何须弄死~”
傅清瑜皱眉:
“弄死~?弄死什么?”
宫北歌微怔,却是很快不屑冷哼:
“你个老东西,休想套我的话。弄死,自然是弄死你们这些佞臣。这些年你这个老东西,像个老鼠一般躲在这个旮旯里,不就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新帝自是不容,怕死逃窜吗!别在这里装什么大义凛然了,我倒想看看,当你们这些杂碎,被一刀刀千刀万剐,你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
傅清瑜眼底满是失望:
“可笑,真是可笑。永宁王殿下文韬武略、仁心仁德,当初,上到朝臣下到万民,拥戴他的不知凡几。反观太子宫南弦,残忍暴虐、平庸无才,先帝不知想废了他多少次。是我多次劝其,正统名正言顺,不该随意废立。我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若是我不带着一众朝臣多次劝阻,早早废了宫南弦,我大雍王朝定不会是如今这番,人人自危、风雨飘摇的模样!”
宫北歌显然被他激怒了,目眦欲裂地指着他,连说了三声“好”。
随即,怒极反笑:
“可笑至极,真是可笑至极。宫墨珏那个残废,他算个什么东西。水性杨花的贱货生的贱货而已,居然敢拿他和我兄长比。王安,给我先把这老东西的舌头,给我揪出来割掉。我看还有谁,敢如此胡说八道!”
王安立刻谄媚弯腰点头:
“遵命,殿下!”
宫北歌冷声:
“记住,注意分寸,他的命得给我留着。”
王安谄媚笑道:
“殿下您放心吧,这种活计小的信手拈来,绝对让他想死也死不了。”
说着,对着宫北歌深深一拜。
颠着手里锋利的剔骨尖刀,向着傅清瑜冲了过去。
傅清瑜身后的家人,冲上来想要护住他,却都被一帮官兵死死按住,动弹不了分毫。
王安示意两个官兵,一左一右架住了傅清瑜,随即,一把狠狠掐住了他的下巴,目光鄙夷地扫向他身后,挣扎想要上前的家人:
“一帮蝼蚁,公主殿下愿意收拾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居然还敢反抗,真是不自量力。”
最终,残忍嗜血的目光,落在了傅清瑜脸上,用刀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比划着:
“这个多事的口舌,居然敢诋毁公主和陛下,就让我帮你,把这个祸根儿给割了吧!”
说着,再不犹豫,手指熟练地划入傅清瑜口中,死死掐住舌头拖了出来,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