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百余步,确认她们都听不到了之后,姜礼阑冷冷看着修竹,“本君待你不薄吧?”
眼神冰冷极具压迫感,就和失踪前的王爷如出一辙。
“回王君,王君待我极好。”修竹面上惊慌,但是内心深处却没有几分害怕,她只忠心于王爷,自然要为王爷考虑,她没有错。
“那你为何会将王爷的事情隐瞒不报?见我满心欢喜结果却什么都不是,很好玩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知道?”姜礼阑气得浑身发抖。
现在回想起修竹那欲言又止的神色,恨不得好好扇自己几个嘴巴,天真的以为她会等着自己去寻她。
结果呢?琵琶别抱。
此行他要是不来,说不定连王爷外室子都上学堂了都不知道。
“属下...属下只是觉得王爷糊涂之时所办的糊涂事,就不该让王君烦心了,故而才瞒下了这个消息。”修竹知道自己此番解释的苍白无力。
姜礼阑知道,自己可以在盛霜其面前无所顾忌地发疯,质问、撒泼,只因为他们是妻夫;但是凌王君却不能在下人面前像一只疯狗一般发火。
“回京之后,自行去领罚吧!”姜礼阑叹了一口气,愤恨不甘地将所有委屈与不甘咽下。
“是。”修竹走后,他久久未离开,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一会儿,衣发都湿了。
他蹲下身子,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他真是一个傻瓜啊!自以为是,他并未看不出修竹欲言又止背后的潜台词,只是不敢问罢了,他怕,从修竹口中得到自己最恐惧的那个答案罢了。
可最后,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他,她还是有了新欢。
一想到自己见到她之前的忐忑不安,近乡情怯的害怕,笑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男子一身紫衣被雨水浸透,原本被养得极好的三千青丝也湿哒哒地贴着身上,脸上的水滴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若是此时有人撞见这一幕,只怕会以为是什么山野精怪化形,美貌近妖,此时又一身狼狈,不知的,还以为会是什么精怪出来作乱。
客栈内,火光冲天,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在客栈内砍杀,就连普通过路人都未放过。
“啊!不要杀我!”只发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盛霜其早已被修竹一行人保护了起来,“外面都是冲我来的吗?”她吓得脸都白了。
修竹想想这一路的不对劲之处,“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一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你们几个保护王爷撤退,我来垫后。”修竹马上就做出了安排。
一声嗤笑声,在这方空间中响起,“只怕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惊羽一脚踢开窗户跳了进来。
与此同时,其他黑衣人的影子从窗户纸中映了出来。
早有预谋,且人数不少,只怕是今日一定要取了王爷性命,修竹暗叫一声不好。
惊羽拿起自己手中的弯刀,刀锋上反射了烛火的光芒,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刀上血迹,“杀,一个不留。”
今日,姜礼阑跑了出去,尚未回来,倒是让她没了顾忌。
两方人马交手,惊羽眯了眯眼,像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盛霜其,“你有死在我刀下的资格。”
她提刀冲上前,修竹急于过来保护盛霜其,一时情急,手臂上被砍了一刀,无数血花冒了出来。
就算是泥捏的人都有三分脾气,盛霜其骂,“狗胆包天,你可知,伤了我,你们寨子方圆几里,都不会有一个活口留下。”
看来,是以为自己是山上的土匪了。
“王爷,快走,我来拖住她。”修竹使劲推了她一把。
“走?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惊羽一个眼神又有不少黑衣人涌了进来。
力竭之时就是她们的死期,文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他和盛霜其的情分,还远没有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放了我吧!我和她们才刚认识没有多久。”文淼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母父,他还年轻,他才不要死。
“淼淼?”盛霜其不敢置信,明明不久前才说要和自己同生共死得人,现在居然......
皇室内斗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现在才知道敢冒这风险站在自己身边的姜礼阑有多好,可惜,下一秒她就被惊羽一刀穿心了。
她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上好落下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众人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惊羽。
“杀。”王爷只说了要留下姜礼阑,这个孩子自然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