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凑在苏穆兮的耳边低语了一番后,苏穆兮看向周荀。
“周公子,我之前说药材三天之内会被送到,并不是骗你,而在药材还没有送来之前,我也不会让诸位有任何的危险,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抚康县的百姓在这等死。”
“我已经让人检查了抚康县中的药材,发现之前送来的药材之中,大部分的药材都是可用的,其中只是缺了两味药。”
“不过病是死的,药方却是活的,只要将那两味药换成别的药材,也可以治疗此次的疫病。”
“也许药效会差了些,却也会缓解病症,减轻百姓的痛苦,而现如今,城中患病的百姓甚多,需要诸位的帮忙,我在这恳请诸位,能够信我这一次,帮我这一次,待此次瘟疫结束后,我苏穆兮必有重谢!”
说着,苏穆兮还对着众人行了个礼。
她爹一共让人送来了三批药材,除了他爹以外,城中定然也有懂医识药之人,可直到贾仁带着药材当场说出她爹送来的药材中有假,众人才知药是假药一事。
所以她爹送来的药材之中,定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假药,而且定然是大多数都是真药,只有一小部分的假药。
她的目标太大,于是让白芷去查看。
白芷虽然不会治病,但跟在她身边多年,还是认得药材的。
而白芷查看后的结果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药材大多都是真的,只要稍加改变一下药方,便可以暂且利用上。
陶荣听苏穆兮说必有重谢,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身为晋州百姓,如今抚康县百姓有难,我陶荣自当义不容辞!”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众人没有再提出疑义,而是随着陶荣,都答应留下帮忙。
只是这次众人的热情,却是照比一开始时弱了不少。
不过只要这些人不想着跑走,不给她添乱,苏穆兮便是满足的。
乔子墨冷眼看着陶荣,缓步走到了常忠的身边。
“常叔,都已经进城了。”
意思是提醒常忠可以动手了。
却听常忠淡淡说道:“天还没黑呢,世子不如趁着这个功夫,多出些力,帮着永安王妃一些。”
“你什么意思?!”
乔子墨沉声问道,眸中是对常忠毫不掩饰的不满。
可常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大步走到了苏穆兮的面前,“王妃,我带人去帮着抬药材吧。”
苏穆兮下意识地看了眼乔子墨,还以为常忠过来是听了乔子墨的吩咐,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好,那就多谢常叔了。”
“白芷,跟着常叔一起,你知道都需要什么药材。”
常忠虽然看起来没有恶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夜幕降临之前,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所以还是得防着常忠一些才行。
常忠的这一举动,让乔子墨觉得心中更气了,而这还没完,阿旺居然还在他的身边由衷地夸奖了苏穆兮一番。
“王妃真是厉害,什么都能解决,跟在王妃身边,还真是觉得安心呢!”
安心吗?
确实。
就在不久前,他还觉得苏穆兮想不出办法,没想到苏穆兮却早就让白芷去查了抚康县的药材。
可苏穆兮越是这样,乔子墨就觉得越发不甘。
苏穆兮见危机解除,才缓步走到了那几名躺在地上的衙役身前。
微微挥了挥手,身边的几名侍卫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
几名衙役浑身颤抖了起来,他们之前那般大胆地对苏穆兮说话,只是一时气急,再加上一月以来身上的疲惫,以及心中的不平衡,才会有了不怕死的念头。
可如今见药材够用,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便不想死了。
再加上他们现在浑身疼,生怕苏穆兮也像是对待梁娟一样对待他们,他们更不想死了!
可他们如今下巴被卸,说不出话,也只能呜咽着求饶,求苏穆兮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却见苏穆兮缓缓蹲下,对着他们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劳累了一个月,身心俱疲,刚刚说那些也是受到了梁娟的挑拨,一时心中不忿才口不择言的。”
几人拼命点头。
又听苏穆兮继续说道:“可你们说我也就算了,却万万不该诅咒我的孩子,所以今天你们就这样在地上躺着吧。
这也是让你们长个记性,免得以后再被人利用,口不择言,丢了性命。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般好说话,能够饶了你们性命的。”
衙役们一听苏穆兮饶了他们性命,再次拼命点头,同时还呜咽了几声,表示感谢。
苏穆兮要不是见这些衙役忙碌了月余,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就当是看在抚康县那些百姓们的面上,饶过他们了。
可苏穆兮还是觉得心中委屈,于是小声道:“其实我没什么架子,但这些侍卫却是必须要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你们虽然不会害我,但贾仁会,若是我出事,你们才是真的没了活路。”
说完,苏穆兮不再去看地上的几名衙役,起身,开始指挥起了众人干活。
很快,苏醒之前送来抚康县的药材,悉数都被运了过来,而恰在此时,贾仁从县衙回来,同时还抬来了昏迷着的魏欢。
“永安王妃,这是魏家小姐,您快来为她看看!魏小姐怕是要不行了!”
贾**声说完,见苏穆兮走了过来,又沉声说道:“您父亲被关进牢中的这几日,都是魏小姐为他送饭的,魏小姐对您父亲痴心一片,没想到您父亲为了从狱中逃跑,竟然给魏小姐下了毒!…唉!”
一句话,说出了苏醒被关进大牢的事实,还说出了苏醒的恩将仇报,和心狠手辣。
苏穆兮心中冷笑,收回了准备给魏欢诊脉的手。
本来她还准备帮魏欢看看的,可如今,她却是不想了!
“贾县令说魏小姐中的毒是我父亲下的?可有证据?是你亲眼看到了,还是其他人亲眼看到了?说不定魏小姐这是染上了瘟疫呢?
还有,贾县令说魏小姐对我父亲痴心一片,又从何谈起?
这个魏小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和本王妃年岁差不多,又怎么会对家父痴心一片?
贾县令莫不是在说笑?
还是说,贾县令这是想要给家父胡乱再加一个负心汉和下毒杀人的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