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一定也姓王了?”老板站起来,仔细打量面前的两人。
“废话。父亲姓王,儿子难道还跟别人姓?”温嘉瑶眉毛一扬,轻哼道。
“嗯,小姐说这话就有些抬杠了。也许还有跟母亲姓的,甚至还有跟养父母姓的。”
不仅温嘉瑶,连王海也被卖鸽子的小贩戳中了软肋。
两人的命运和遭遇,几乎如出一辙:都是被抱养的。甚至人生命运,都被人提前设计好了……
温嘉瑶和王海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将冰冷的目光移向卖鸽子的老板。
王海问:“金鸽在哪里?取一只我瞧瞧。”
“别急,我得核实一下两位买主的身份。这金鸽数量稀少,药效奇特,非常昂贵,不是谁有钱,就能买到的。”
“问吧。”王海看男人眼中没有恶意,点头答应。
“梁慕青这个人,你认识吗?”老板问完,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海。
王海屏息敛气,轻声道:“怎么,你和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还有交集?”
“不是,不是,梁先生曾在这里工作多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还有呢?”
“他有个结拜兄弟,知道他的名字吗?”
“梁慕青是北山七雄里的老四,您想让我说他的哪个结拜兄弟的名字?”
“老大?”
“郑国诠。”王海回答。
“错!”卖鸽子的老板道。
“这怎么可能?北山七雄中的老大郑国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去问问菜市场里,年龄稍大一些混社会的人,哪个不知道北山七雄的老大是谁郑国诠?”温嘉瑶急切反驳。
“我想知道的是,郑国诠有个儿子。后来,在北山七雄和桥山五虎争斗的最厉害的时候。他为了保护儿子,将他送人了。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养父叫什么吗?”
“王寿山。他是我的养父。”王海如实回答。
“啊!”
男人一听,激动得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掀掉头顶的破毡帽,双手抓着王海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盯着王海,看了又看,道,
“果然是大哥的儿子,和大哥长得真像。要知道,当年是大哥指使我,让我假装人贩子,从睡熟的大嫂身边,将你悄悄地抱走,送给了王寿山夫妇。为此,大嫂杀我的心都有。”
“您是北山七雄中的老七?”王海眼眶湿润,激动地问。
“没错,我就是最为人不熟悉的老七——李长庚。”
“长庚叔叔。我小时候听家父提起过你。说,没有你,就没有我。”
王海感慨道,“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没想到,小时候家父嘴里所说的恩人就是你。”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进去说。”李长庚看了一眼市场上来来往往的人。
转身朝里屋喊叫:
“二弟,二弟。”
随着男人的呼喊,从档口的里屋走出来一个清瘦的青年。
“哥,你叫我。”
“你帮我看着档口,我带两位去取金鸽。”说完,给了王海和温嘉瑶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里面请!”
王海和温嘉瑶越过档口,跟着卖鸽子的老板,朝里屋走去。
进入黑洞洞的里屋,又在狭窄的空间里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从杂物堆的空隙中走过,又进入到一间客厅,从客厅来到一间卧室。
又从卧室的后面进入到一后院。穿过后院,又拐了两个弯,三人来到一个毫不起眼的院子门前。
“啪啪啪,啪啪啪!”李长庚敲门。
“谁呀?”门里传来女人声。
“翠花,是我,长庚大哥,送只金鸽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说着,将手伸进裤裆,从里面摸出一只灰色的普通信鸽来。”
李长庚的动作,惊得王海目瞪口呆。
温嘉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俏脸微红道:
“怪不得这么贵,你原来把金鸽养在那里。”
李长庚呵呵道:“提在手里不方便。”
翠花打开门,透过门缝看到李长庚和身边的两个人。
一脸警惕问:“这两位是?”
“王海和他的女人。”
“王海?”女人一听到王海的名字,警惕地将门关闭。
“怎么把门又关了呢?快把门打开。”李长庚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道。
门再次被打开一条缝。
翠花将脑袋伸出来,对王海和温嘉瑶道:“你俩后退十米,我有话要问李长庚。”
王海和温嘉瑶互看一眼,只好乖乖遵从。
“这真是你当年从大嫂的炕上抱走的那个王海?”翠花问。
“身份我已经核验过了,没有问题。”李长庚回答。
“他今天找上门,是要找你算账?”翠花的圆眼滴溜溜一转,问道。
“嗯呀,你个铺床叠被的女丫鬟,问这么多干嘛。”李长庚不耐烦地一把将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翠花拦住道:“不许进!”
李长庚伸出双手,在翠花胸前比划了一个“龙爪手”的动作。
翠花又气又恼道:“我要告你状去。”
说着,臀儿一甩,就要往里走。
李长庚嘿嘿一笑,在翠花圆翘的臀儿上拍了一巴掌,嘻嘻道:“去吧,去吧,每次来,都要告我的状。最后,还不得乖乖地给老子把酒肉端到桌子跟前。”
李长庚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道:“两位请进。”
待王海和温佳瑶进门后,李长庚将门从里面关闭,并上了铁索。
“先生,先生,李长庚欺负我,你得给我出气。”翠花拉着许开岭,手指着进门的李长庚。
许开岭呵呵笑道,“没问题。我罚他每天送你一只金鸽。”
“我才不要呢,他每次把金鸽藏在那里。取出来时,一股子腥气。”翠花噘嘴道。
“好了,好了,开水一烫,毛一拔,不都一样吗?”许开岭呵呵道。
“三哥说得没错。这人跟鸽子一样,衣服一脱,都一个球样。你快带我去吃点饭,我都饿了。”
翠花白了李长庚一眼。
李长庚伸出食指,在虚空中抓了抓,羞得翠花扭头就走。李长庚紧随其后,进了厨房。
“贤侄快坐,快坐。”许开岭看到王海,紧忙上前一步。
待三人坐定,许开岭盯着温嘉瑶,满意地点头,问:“这位姑娘是……”
温嘉瑶站起来,微微欠身道:“许先生,我是大秦省省主席温龙九的女儿。”
“啊!你说什么?”许开岭手里端着的茶杯,差点洒出水来。
“王正义的女……”许开岭嘴里嘀咕道。
“先生,你说什么?”许开岭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温嘉瑶听到了,女孩故意问。
“啊,你是温先生的女儿。幸会,幸会。温先生和我虽然不常联系,但温先生的关照,老夫我还是能感受得到的。今天,两位来拜见老夫,的目的是?”
“家父亲笔写了一封密信,让我务必亲手转交给你。”温嘉瑶说着,从身上内衣的侧兜里,取出密信。
许开岭端详了一下信封,确定就是温龙九的笔迹后,将信封轻轻撕开。
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许开岭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看完之后,男人陷入到深深的思索当中。
“先生,家父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温嘉瑶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