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刘敬檄豫州文》发布以后,借助敬弘文房在各州郡的运输能力及暗影的消息传递能力,很快就在各州郡传开,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天下人都知道,刘敬大军即将北上,攻打曹操。
不同的人,反应也不一样。北方袁绍几个儿子正准备开战。得知消息后,他们个个幸灾乐祸。当然,只要刘敬和曹操开干了,几兄弟之间就可以心无旁骛,也干了起来。
凉州各路诸侯个个胆战心惊。官渡之战后,他们以为曹操是天下最强大的,又代表了朝廷,个个都愿意尊奉曹操。那时刘敬只占据荆、扬二州,而凉州诸侯大多数这辈子连潼关都没出过,哪知道刘敬有多强大。
可转眼之间,刘敬攻占了益州。当刘敬占据汉中、击败钟繇之后,凉州诸侯便意识到,刘敬实力远超曹操,随时会威胁到关中和凉州。如今檄文发布,他们更是震撼。
曹操手下官员、将领、治下郡县官员等,有人燃起了斗志,有的忧心忡忡、畏惧万分。有的开始囤积粮食,训练士卒,做好死战的准备。有的正在收拾东西,变卖财产,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还有的正在写投降书,等王师一到,就立即投降。
至于刘敬治下,那就不用说了。前线将领个个摩拳擦掌,正等待进军的命令。百姓奔走相告,宣扬着此战的正义,为自己的大军打气。
以孔融、祢衡、阮瑀、徐整的文坛领袖,个个都奋笔疾书,每人一首诗赋,称赞此战的正义,以及宣扬此战必胜的理念。图书馆里的论坛区,也举办了好几个论坛,专门讨论此事。
在许都,曹操手里拿着檄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读到一半,他感到一阵头痛欲裂,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他召集手下几个重臣,商讨了一番,也做了相应的应对。
除此之后,刘敬还给自己的军队加了个名号,称为大汉讨逆军。从此之后,他的军队将以汉军自居,不再是什么扬州军、荆州军之类的,连标准名称都没有。至于讨逆,就是字面意思,讨伐叛逆之人,包括曹操在内。
……
扬州豫章郡南昌,建安七年(202年)十二月。
刘敬没有在南昌过年,而是率一万大军,以周泰、陈到为将,法正、陆议为谋士,从南昌出发,向江夏却月城进军。他将在江夏过大年,明年一月,大雪刚刚融化之时,将进军许都。
刘敬的到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关羽了。转眼间,他投刘敬已有两三年时间,他无时无刻都记着,要为刘备与张飞报仇。头年被闲置在南昌,次年才被调到江夏,然而一年多以来,他只是剿了个匪,又与满宠打了一架。
檄文发布之后,关羽就知道,他报仇的机会即将来临。如今刘敬来到江夏,意味着江夏就是主攻方向,他就更高兴了。
只可惜,在刘敬的计划里,江夏并非主攻方向,而是吸引敌军兵力的方向。他在哪,主攻就在哪,只是某些人的刻板印象。
建安七年(203年)一月中旬,汝南的大雪还没完全融化,让刘敬率三万大军,从却月城出发,向汝南方向进军。随军的将领包括周泰、陈到、陆议和法正外,还有关羽、文聘、李严三人,黄祖留在却月城督运粮草。
几天后,大军到达汝南弋阳,就是当初关羽与满宠隔岸骂架之处。弋阳县县令早就投降了刘敬,并提前安排了渡河事宜。
渡过淮水后,讨逆军占据了淮水北岸的汝南新息县。刘敬下令大军停止进军,在新息县驻扎几天,原因是粮食辎重太多,过河就得花几天时间。而且,刘敬大举北伐,也做了持久战的准备,他并没有选择出其不意,急攻汝南,而是稳扎稳打,徐徐前进。
……
豫州汝南郡汝南城。
自从收到《为刘敬檄豫州》文之后,满宠初时也有点坐立不安。刘敬大军北上,汝南多半是第一站,他这里就是前线。他派出斥候,查探淮水两岸。结果几个月都没动静,他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满宠也知道,自己兵力孱弱,只能做好防守,严阵以待,等刘敬大军来攻。冬季来临,大雪纷飞,想必刘敬不会冬季出兵。可是,到了春天……他已经预感到,春季冰雪融化之时,刘敬大军就会北上。
元月下旬,满宠正在衙署。
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太守……不好了……不好了。”
满宠心里一咯噔,该来的总算来了,他看着士兵:“出了什么事?”
“敌军从却月城出兵北上,大军兵力三万以上,已渡过淮水,进驻新息县。”
“是却月城出兵?”满宠稍稍感到惊讶。
刘敬出兵攻打许都,从淮南出兵,要比从江夏出兵更容易,因为淮南方向道路相对平坦,江夏方向有秦岭阻隔,虽有道路,但毕竟不平坦。关羽曾出兵到淮水南岸,不过是佯攻,故才从江夏北上。
所以,满宠一直认为,刘敬会在淮南方向先有动静,却没想到,江夏方向最先出兵。不过,这并不代表淮南方向不会动兵。
“传令,大军严阵以待,固守待援,另外,派人上报给许都,请求援军。”
两三天之后,曹操收到了满宠的消息,立即召集手下之人。
“汝南太守满伯宁传来消息,刘敬亲率大军北上,进军汝南,兵力约三万,他已固守待援。”
众人一听,反而是松了口气。刘敬大势已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北上,众人都忐忑不安。如今收到刘敬大军北上的消息,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反而没以前紧张了。这种心理都满宠差不多。
郭嘉拱了拱手:“刘敬从江夏出兵,攻打汝南,恐怕比较困难,看来,他想从江夏、淮南两个方向夹击汝南。我军若固守汝南,反而容易被困,以我看,在出兵支援汝南的同时,当再分一军,抢先一步进驻汝南汝阴一带,以挡淮南方向的敌军,只要汝阴不丢,汝南必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