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相信曹军必能击退扬州军。阳平关乃易守难攻之地,敌军不过两万余兵力,想攻入总投入兵力有一万四的阳平关,极为困难。敌军虽占据定军山,钟繇亦难以攻破,但只有阳平关不破,就算拿不下定军山,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南郑还有将近一万大军驻守,仍可再支援阳平关。
又过了一天时间,张既来到衙署,仍没看到张鲁。直到午时,一个士兵匆匆进来:“报……报……阳平关于前日被敌军攻破。”
“什么?”张既惊得张大嘴巴:“这不可能。”
“确是如此,关内有敌军的内应,内应于夜间打开关门,放敌军进来,敌军一举攻破阳平关。”
“那张卫和杨任呢?”
“不知道,已是不知去向。”
张既突然想起张鲁来,他已经两天没看到张鲁了,他大叫一声:“不好,张鲁呢?莫不是也逃了?赶快派人去张鲁家中看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士兵回报,张鲁家里早已人去楼空。张既也是无奈,他一面派人将消息告诉钟繇,建议钟繇撤兵长安,一面加强城防,做好驻守南郑的准备。如果钟繇不愿意撤兵,那也只能坚守南郑了。
不过,张既心里认为,坚守南郑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丢了阳平关,汉宁没有屏障,南郑易攻难守。且扬州军可以驻扎于南郑与定军山之间,切断张既和钟繇的联系,届时钟繇大军粮草不继。
更重要的是,钟繇手下的军队只有四五千人嫡系,其余由汉宁郡的军队和各关中、西凉诸侯的军队组成,是联军。阎行四千大军全军覆没,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联军中必会人心惶惶,士气大降。既然士气不可用,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
消息传出去后,张既仍是有些不安,他算了一下路程,万一扬州军到达南郑,会不会自己也跑不掉。不行,不能在南郑等下去。他把阎圃给叫过来。
自从张鲁决定投了曹操后,阎圃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几个月来,他很少来衙署。张既接手南郑事务后,也懒得管他。
“阎功曹可知阳平关的情况。”
“阳平关之事,我并不知道,只是先生何以问我?”阎圃都不管事,张既来问他,自然有目的,他直接就问了。
“昨日传来消息,阳平关被刘敬大军攻破。”
“什么?”
阎圃也是大惊,只是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太大了,反让张既感到惊讶。张既知道阎圃之前就曾建议张鲁投刘敬,如今刘敬大军攻破阳平关,岂不是阎圃心中所希望的?
“想必刘敬的军队很快就会兵临南郑,阎功曹早有投刘敬之心,此刻就不必如此作伪了。还有,张鲁已经跑了。”
阎圃苦笑一声:“张先生此言差矣,当初张太守犹豫不决,我便建议他归降车骑将军,乃是为他前程着想,此乃我为臣子的本分,我又何须作伪?只是,张太守何时走了,我竟一无所知。”
“哈哈哈哈,我亦知如此,否则我又岂会放过你?张鲁是前日跑的。”张既也不想过多解释:“阳平关被攻破已有三天时间,想必刘敬大军很快就要攻到南郑来,我手里虽有一万大军,实则只有一半能听我之命,另一半乃张鲁之兵,他跑了,这些军队我亦指挥不动。刘敬大军到来,我必不可挡,唯有率军离开南郑。”
“这与我何干?”
“我想率军离开南郑,然我离开后,南郑必会大乱,百姓遭难,我不忍心出现此等情况,
阎功曹在南郑颇有威望,届时还请阎功曹出来主持大局。刘敬大军到达时,你举城而降便是。”
阎圃看着张既,突然觉得张既也是个好人。因为张既既然要走,完全可以纵兵掳掠一番,一则可以获得大量钱财,二则可以使南郑被削弱,给刘敬带来麻烦。可是,张既却不这么做,而是选择和平撤出南郑。
其实,阎圃还是没有猜中张既的想法。如今刘敬大势已成,他日可能会问鼎中原。张既是曹操之臣,他知忠义,也没有背叛曹操的想法,但他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天下人皆知,刘敬爱民如子,如果他在离开南郑时乱来,结怨了刘敬。他日刘敬大军进入关中,搞不好先把他家给抄了。他家在冯翊高陵,距离长安不过一两百里路。
所以,张既想了一下,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南郑交出来,向刘敬表达善意。日后,曹操败亡了,他还可以投效刘敬,就算得不到重用,当个县令县丞也行。如今,以刘敬的实力,没有谁敢敢公然与之作对。
阎圃连忙行了个礼:“先生有此好意,乃南郑人之福,我在南郑,已有十年了,早把南郑当成了自己的家乡,愿出面主持大局,保南郑安全。”
“那就多谢阎功曹了。”
张既又把南郑相关事务交还给阎圃。午后,一个士兵匆匆进来:“报……敌军从阳平关出发,行军到三十多里外了。”
张既叹了口气,唉,该走了。他算了一下,现在是午后,敌军还有三十多里路,今日肯定是不会到南郑,大概明日午时能到达。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声令下,率五千大军离开了南郑。阎圃还出来相送。
……
占据阳平关后,太史慈留下全琮率六七千士兵驻守阳平兵,处理后事。所谓的后事,主要是给伤兵疗伤和收拢降兵。降兵中西凉人就有两千多人,阳平关内的汉宁降兵有四千人左右。这么多降兵,实在是不得不防。
太史慈率一万五千兵力,向南郑而去。走了大概一天多,突然士兵来报:“将军,庞司马回来了。”庞统任军中司马,已是太史慈的搭档。
太史慈连忙往前去迎接:“哈哈哈哈,我军能攻破阳平关,皆靠司马之谋。”
“将军过奖了,打开城门引将军入关的可是鲍校尉,我岂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