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士兵。
“吴懿将军率五千大军在江安县,受到伏击,已是全军覆没,江阳城已投降敌军。”
“这不可能!”这消息太过于震惊,刘璋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杯掉到地上,酒洒了一地。在场之人个个都垂头丧气,议论纷纷。
刘璋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怎会如此?吴懿年纪虽轻,但也是骁勇善战之将,严颜乃是老将,对我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投敌?我不信,对了,定是你这消息错了。”他上前抓住士兵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士兵都吓尿了。
“我明白了,定是你这士兵传的假消息,想乱我军心,来人,把这士兵拉下去砍了。”
董和看到刘璋惊慌失措的样子,迁怒于一个士兵,心中微微失望:“州牧,我大军虽败,但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请州牧冷静。”
“我如何冷静?刘敬大军占据江阳,僰道又没有重兵,他大军很快就会兵临成都。”刘璋情绪激动。
“成都兵力雄厚,城墙高大,秋粮已经收得差不多了,粮草亦可坚持半年,今刘敬两路大军齐进,若其真兵进成都,州牧大军就驻成都挡其一路军,攻梓潼的另一路军队兵力弱,想连续攻破梓潼、涪城和绵竹,几乎不可能。”
“州牧只需坚守下去,到了冬季,各江进入了枯水期,沱水、渎水、渝水和涪水水位会大为下降,届时敌军没办法通过水路押运粮运,陆路又太长,这粮道也就断了,刘敬唯有撤兵。”
“这不妥吧!”董和这说法也并非无理,但敌军兵临成都所带来的震慑让刘璋感到畏惧,前车之鉴便是赵韪叛乱:“不能让敌军兵临成都,不如增兵僰道,如何?”
黄权连忙阻止:“州牧不可。江阳因何失守?皆因兵力不足,州牧派吴懿将军支援,但吴懿将军先在江安县被伏击而败,导致江阳不可守。今州牧欲增兵僰道,已是无兵可增。”
“若派去五六千兵进驻僰道,亦挡不住刘敬大军,最多一个月就会传来败讯,届时敌军再兵进成都,成都亦无兵可守……再者,州牧在沱水、渎水上的船只已被摧毁殆尽,恐怕也没有船了。”
刘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船只,想增兵僰道都不行,走陆路当然更不行。
“以我看,成都大军不能动,若刘敬大军走渎水,州牧就以成都据守,只是……敌军未必会走渎水,若其走沱水,可到达新都,届时仍是可攻新成都。刘敬如进军新都,有可能会受到成都和绵竹两个方向兵力的夹击,但刘敬水军厉害,可以沱水为防线据守,我军反而对其无可奈何。”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这帮人横竖都没有主意,刘璋很是恼怒。
黄权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好说:“州牧不如……先按兵不动,若刘敬走渎水,则以成都挡其兵,其另一路大军亦不可能连破梓潼、涪城和绵竹。若其军走沱水,成都和绵形成犄角,亦能挡其兵锋,梓潼和涪城亦能挡其另外一军,如此我军暂时无忧。”
刘璋又看向其他人,张松和法正自然都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两人已经把家眷连同孟达的家眷都悄然带出城去,正等着最后撤离成都呢!王累自从上次把事情搞砸后,就没怎么说话了。
刘璋看到众人没有异议,也只能先这样了。
三天以后,又传来新战报,因孟达投敌,张任败退,梓潼被攻破,敌军已兵向涪城。刘璋听到消息,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想起要抓捕孟达的家眷时,却发现孟达的府邸已是人去楼空。
……
建安六年(201)八月,益州犍为郡江阳县。
刘敬在江阳做好准备之后,率军一万三千兵力,以周泰、甘宁、赵云、陈到四人为将,严颜也随行,大军浩浩荡荡,进入沱水,向成都北面的新都进军。
一路上,除了兵力威慑之外,严颜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他的劝降下,各县纷纷投降。二十多天后,刘敬大军到达新都,于沱水北岸靠岸。他留甘宁率三千兵力驻守岸边港口,严防对岸。然后他自率大军一万,攻下新都城。此时,他正好也收到太史慈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梓潼已被拿下。
三天后,刘敬率军兵临绵竹。驻守绵竹的是泠苞、刘璝、费观三人,兵力只有三千。三人得知刘敬大军从绵竹南面而来,吓得手无措。
绵竹是城关相连的要塞,其作用是拱卫成都北面的安全,其城北是绵竹关,是个真正的雄关,也是入蜀最后一关。而刘敬大军已经在绵竹城的南面,攻打的是城,自然要容易很多。
扬州军到达后,大军稍作休息。次日,刘敬让赵云率军列阵,正式攻打绵竹城。
赵云一声令下,扬州军的刀盾兵如潮水般向前涌去,喊杀声震天。泠苞负责守城,他并非等闲之辈,立即下令益州军的弓箭手放箭。
益州军箭矢如雨,密集而凌厉。赵云见状,眉头微皱,幸好他早有准备,下令调整阵型,摆出了盾牌阵,抵挡住了益州军的箭雨。
泠苞也下令调整角度,继续向扬州军的盾牌阵射击,试图寻找破绽。扬州军则利用盾牌阵的掩护,派出了弓兵队伍,与益州军展开了对射。
一时间,箭矢纷飞,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随着战斗的深入,扬州军凭借兵力优势,慢慢压制了城头上的益州军。
同时,赵云又派出了士兵,推着沉重的云梯,缓缓向城墙靠近,架在城墙上,士兵开始攀爬城墙。
很快,城头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士兵在城头上展开了殊死搏斗。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扬州军虽取得优势,但仍不能击破益州军。
傍晚来临,刘敬只好下令鸣金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