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转头看着穆宸,穆宸向她重复了一遍齐元的话,阿曼摇着头说:“不,我要跟着穆宸哥哥。”
穆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述道:“她说想要跟我们回去。”
齐元呵呵笑着:“好好,既然她不愿意,那就跟着你们回华东分局吧。”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闲话家常,稍稍让穆宸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碰面其它比较紧要的事情齐元都提到了,唯独没有提起十巫。
灵力觉醒的十巫中,巫姑显然站在了墨工局的对立面,巫彭敌友难分,现在多了一个巫即,又结下了梁子,他若跟巫姑联手,那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然而对这些齐元却只字不提,看来还是不想让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涉足太深。
到了接近饭点的时候,齐元嘱咐邢子非替他招待大家,穆宸见从头到尾没有提什么时候让他们启程去西藏,就忍不住问道:“齐局,我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去西藏。”
谁知齐元笑吟吟的说:“不必去了,巫礼大人已经在北京了。我想他明天应该会见你们的。”
穆宸听了很是高兴,这样一来就省去了很多时间,孟潇潇也能有望尽快恢复。阿焱心里就难免有些失落了,本来想着借此机会还能去西藏玩一趟,不曾想就这么泡汤了。
晚餐邢子非带大家去吃了烤鸭,阿曼和阿焱两个吃得津津有味。
穆宸见孟潇潇都不怎么动筷子,就给她包了一个饼放在碗里。
他对总局的大宅院有些好奇,刚才喝茶当着齐元的面不好意思多问。这会儿反正大家东拉西扯的闲聊,没什么好顾忌的。
他就问邢子非:“今天的大院看这规模,以前住的官员应该品级不小吧?”
邢子非笑着说:“这以前就是我师傅的宅子。时代变了,他就捐给了国家,后来国家又拨下来给他用做墨工局的场地。”
阿焱边吃边说:“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怎么齐老是你师傅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邢子非放下筷子:“这有什么好说的?那是我们正在备考,要是说出来,考上了大家觉得是徇私舞弊,考不上吧还给师傅丢脸。”
阿焱谄媚的笑着:“那不能,你那时候门门功课成绩都那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考上了谁敢说你是有内幕?”
他话风一转问:“对了,这巫礼怎么突然就来了北京呢?”
邢子非收起他一贯秉持着的笑容,稍作沉吟说:“好像一方面是为了孟小姐,省得你们还要大老远的跑西藏去见他,另一方面……是为了十巫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昨天过来和师傅谈了整整一下午,也没让我在场。”
阿焱凑近他,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问:“我挺搞不懂的,这十巫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们想不想的都已经参与了那么多了,还要瞒着我们?”
邢子非看着他,弯起眉眼,笑容里藏了一丝诡秘:“这我哪里知道?他们高层的事情,自然有他们的考量,我们穷操什么心。”
阿焱轻轻“切”了一声,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坐回原位。
吃好晚饭邢子非没有带他们去酒店,而是把他们带回了宅邸里的一个厢房住下。
这座宅子果然是够大,后院的几间厢房直接布置成了酒店房间的模样。更有甚者,其实齐元、邢子非以及局里的部分员工,也都是住在这里头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邢子非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庭院里种了许多绿竹,环境清幽雅致。
掀开珠帘进入房间,巫礼普巴嘉措坐在房间里的大通炕上,一手单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串佛珠。稚气未脱的脸上神情闲淡。嘴角挂着一缕似有似无的浅笑。
见他们进来,他起身,很恭敬的向孟潇潇行了个礼,说:“巫礼见过上神。”
孟潇潇眯起眼睛看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巫礼用手向大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各位请坐。”
等孟潇潇落了座,他才又坐回大通炕上。
普巴嘉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声音也很稚嫩,但行为和讲话却完全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姿态气度更是不同凡响。
“多年前曾与上神有过数面之缘,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重遇。”
孟潇潇微微拧了拧眉:“你认识我?”
普巴嘉措淡淡一笑:“算不得认识。”
穆宸礼貌的说道:“大师,上次多亏你出手,还没来得及谢你。”
普巴嘉措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经历了这么多事都能全身而退,看起来你是命中有玄数的人,即使没有我想必你也不会死。帮你,应该是你我之间的机缘。”
穆宸含笑向他点点头,接着说:“那么大师,孟……小姐失了神魂这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呢?”
和昨晚一样,孟潇潇又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你试试吧。”普巴嘉措含笑说。
他让孟潇潇到大通炕的另一边坐下,自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似打坐入定。
不多时他身上就发出淡淡的土色光晕,稍过了一会儿,孟潇潇身上就跟他一样,散发出了紫色的光晕。
几分钟后,两人身上的光晕慢慢熄灭,他缓缓睁开眼,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讶。
他对孟潇潇说:“上神,您的神魂是被人抽走后封印在了四个不同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凶险异常,还有凶手镇守,要取回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孟潇潇皱眉问:“在哪里?”
普巴嘉措沉声说道:“这四个地方分别是归墟、幽都山、泑泽还有不周山。”
大家听了都十分惊讶,这些都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地方,具体位置在哪里,虽然很多人做过推测,但至今都没有定论。普巴嘉措突然说出这四个名字让大家从何找起?
他像是看出大家的疑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些地方的确都是《山海经》里的记载,要问我具体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