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侯朝墨晏辰拱了拱手,神色郑重道,
“任凭殿下处置。如此孽子,死不足惜。在来之前,老臣已经开祠堂把他逐出家族。”
“今日我颜府阖府上下老小能够侥幸存活下来,皆仰仗着殿下您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日后但凡殿下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侯爷爽快。侯爷忠君爱国,日后想来必能带着侯府飞黄腾达。”
……
送走颜侯,墨晏辰和苏锦汐直接把颜公子带进秘室审问。
苏锦汐直接喂颜公子一粒小药丸,片刻后他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江寻:……
他就说王妃是天上的仙女,否则这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药丸?
然而,随着话语的不断传来,墨晏辰和苏锦汐等人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到最后竟是神色大变!
难怪外面传颜世子竟敢公然养外室,原来这颜世子是颜公子假扮的。
而那所谓的“外室”,其实是来自西蜀的细作!
自端王和宣平侯相继离世之后,孙知府仿佛一匹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肆意妄为。
他竟然将铁矿铸造出来的大批兵器,通过颜公子这条渠道,私底下偷偷地贩卖给了西蜀。
如今这批数量惊人的兵器皆被囤积于西蜀与天圣交界之处的大营之中,显然是为了随时随地能够对天圣发起攻击做足了充分准备。
尤其是眼前这一批被催促得异常紧急的兵器,更是西蜀迫不及待想要趁着天圣毫无防备之际,计划在十日之后便攻打天圣平阳之用。
得知此消息后的墨晏辰,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至极。
想他堂堂天圣大国,岂会容忍这西蜀这样一个区区弹丸之地的小国有如此嚣张气焰?
这西蜀莫非当真以为天圣软弱可欺,如同病猫一般好拿捏不成?
居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从天圣购买兵器,然后调转矛头,妄图用这些兵器来进攻天圣!
略一思索,墨晏辰面色严肃地凝视着凌王,语气郑重地说道:
“凌王叔,关于矿上的事宜暂且放缓处理。眼下当务之急,还请您先行拔掉盘城的那些暗桩。我与阿锦必须立刻动身赶往边疆。”
凌王闻言猛地一震,面露担忧之色,连忙劝道:
“此处之事你们尽可安心交付于我,但若是边疆真的燃起战火,阿锦随你一同前往岂不太过凶险?”
苏锦汐微微一笑,宽慰道:
“凌王叔不必忧心,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再者说了,我的外祖父和舅舅恐怕也即将奔赴战场,所以我此番前去也是想要探望一番。”
知道二人都是极有主意之人,凌王也不多劝,便道,
“你们注意安全,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平安归来。”
“凌王叔放心。这个姓颜的,直接凌迟处死。”
墨晏辰说着便起身道,
“阿锦先去收拾东西,我得去见一下孙知府那个狗东西,很快就回来。”
边回房收拾东西,苏锦汐边在记忆中搜索,书中可有写有关西蜀攻打平阳之事。
然而,任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书中写过此事。
就连西蜀镇南王这般与西蜀皇可以抗衡之人,书中也未提起过。
显然,因自己的穿越,书中后面的故事情节发生了改变!
毕竟书中原男女主都被自己嘎了,剧情改变也属正常。
……
面对突然到访的墨晏辰,孙知府有片刻的恐慌,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殿下怎么有空来了?若是有事吩咐,只管派人来说一声,下官必定不敢耽误的按您的吩咐执行。”
墨晏辰直接看着他的眼睛道,
“孙大人在盘城呆了十年,不会以为此处只有铁矿和金矿吧?”
这话一出,孙知府身上的汗毛刷的都竖了起来。忙道,
“殿下此话何意?下官听不懂。”
“不管孙知府听不听得懂,本王想告诉你的是,此处不止有孙大人在开采的铁矿金矿,还有铜矿银矿等。”
只见孙知府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墨晕辰再接再厉,
“而且,不怕告诉你,本王新寻到的金矿,就有超万顷之量,你是不是更心动了呢?”
孙知府双目顿时露出贪婪的光芒。
但接着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可能不可能。下官早已派遣人手对盘城境内诸山进行了详尽周密的勘察,从未发现还有其他金矿的存在啊!”
面对孙知府的矢口否认,墨晏辰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冰,缓缓说道:
“如此说来,孙大人这是承认自己私下里挖掘金矿与铁矿之事了么?”
此言一出,孙知府顿感如坠冰窖,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面色惨白,强作镇定地怒视着墨晏辰,颤声道:
“你……你这是故意设局诈我?”
墨晏辰缓缓摇了摇头:
“非也,此事根本无需用诈。实不相瞒,本王手中证据确凿。”
“你从何时起开始私自开采金矿、铁矿,以及所制造出的那些兵器最终销往何处,本王皆已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脸不甘的孙知府紧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道:
“不知殿下想把这些矿藏,是归于国库还是自己吃下?”
墨晏辰微微抬起双眸,那清冷的目光犹如寒星般淡淡地扫了孙知府一眼,嘴角轻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说道:
“孙大人这是在威胁本王?”
听到这话,孙知府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去,额头上冷汗涔涔,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下官不敢。”
“下官只是在提醒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殿下对此地了解的够多吗?”
墨晏辰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知府,反问道:
“孙大人是说此地知州还有通判是陛下的人吗?”
此言一出,孙知府顿时呆若木鸡,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定王竟然连通判乃是皇上的人这件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孙知府只觉得手脚发凉,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墨晏辰两根手指在桌子 上有节律的敲着,声音冷漠,
“知州王哲急病而死,孙知府畏罪自杀。通判传到京中的话,自然是看本王让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