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弩手半蹲在城门右侧的平台上,聚精会神地瞄着一名正在大呼小叫的苏俄士兵。
透过望山上的照门瞄准目标裸露在外的脖颈后,警察瞬间屏气凝神,食指扣动悬刀,嗡地一声,一支弩箭激射而出。
他瞄准的目标就在城门下不远,弩箭精准地射中那名苏俄士兵的脖子,飙出一股血箭后,士兵倒地身亡。
一击命中的警察正准备重新上弦,从远处的苏俄部队后阵射来一支弩箭,眨眼间就射入警察胸膛,警用衬衫外面套着的镶铁布甲形同虚设。
“小波!”
身边有人惊呼一声:“趴下射击,毛子也有弓弩手,趴下!”
为数不多的警察弩手迅速趴在平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查看对方弩手的位置。
“北边百十来米,妈逼的有几十个。”
一名眼尖的警察很快发现了目标。
“先干他们,不然底下的弟兄就危险了。”
十几名警察弩手凭借高度优势,趴在平台上与远处的苏俄弩手开始对射,迫于他们的压力,苏俄弩手一时没办法攻击堵在城门处的民兵。
开战前,老兵让人用铁链子把所有堵门的路障全都捆在一块儿,并且还用铁签子把锁链牢牢钉在地上。
不明所以的苏俄士兵硬顶着长枪攒刺鼓弄了好几分钟,愣是一个路障都没搬开,气得在后面指挥的营长暴跳如雷。
独眼老兵已经隔着路障干掉四名敌军,正准备再次出枪,就听对面响起一阵苏俄语的叫喊声。
前排的苏俄士兵不再拉扯路障,转而纷纷向后退去。
“小心点儿,老毛子要起幺蛾子!”
一名四十来岁的巡逻队员大声提醒着,谁知他话音刚落,一支弩箭激射而至,一箭射爆巡逻队员的头。
“举盾!”
独眼老兵大喊一声,同时后退一步,让身后拿着盾牌的刀盾兵顶到第一排。
苏俄人的弩箭接连而至,不断有人中箭倒下,阵地前很快就铺满一层尸体。
平台上的警察弩手已经伤亡过半,仅剩的六七个人被压得趴在平台上不敢抬头,再也无法压制对面人多势众的苏俄弩手。
“把大门扛过来!盾牌挡不住了!”
有人大喊着让人把提前拆下来的两扇大铁门运到阵前,堵在城门口的民兵队员喊着号子把两扇厚重的黑漆铁门转移到第一排横着挡在阵前。
“铛!铛......”
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大铁门成功挡住了苏俄弩手的攻击,可老兵却从缝隙间看到对面的苏俄士兵已经开始爬上路障准备冲过来。
“把铁门放倒!毛子爬过来了。”
说着,他顺着铁门缝隙探出枪头,一枪刺死一名爬在最前面的苏俄士兵。
“乌拉~!”
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苏俄士兵爬过大半个路障,大吼一声后纵身一跃,合身砸在还没来得及撤下的大铁门上,合力举着铁门的几名民兵直接被压倒在铁门下面。
老兵身边的一名中年刀盾兵扑向还没爬起来的苏俄士兵,手中单刀朝着敌人侧肋狠狠捅了进去。
苏俄士兵在濒死状态下,探出胳膊一把抓住刀盾兵胸前的布甲把他拽到胸前,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匕首刺入刀盾兵的脖颈。
刀盾兵口中喷血,却还咬着牙死命转动刀柄,最终两人相拥倒地同归于尽。
没等民兵们反应过来,已经接二连三有苏俄士兵像炮弹般撞进来,把民兵连的阵型搅合的七零八落。
“刀兵上前,绞杀!”
独眼老兵大吼一声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防卫军的战士了,他率领的只是一个民兵连,根本没有专门负责绞杀入阵之敌的刀兵。
“操!长枪兵他妈的给我顶回去,刀盾兵过来补位。”
眼见阵型已经岌岌可危,老兵一松手,任由手里四米多长的长枪掉落,然后回手拔出后背上的防卫军第二代厚背直刃砍刀,这是他退伍的时候带回来的随身兵器。
“劈!”
他大吼一声,浑身陡然爆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对面比他高出一头的苏俄士兵被震慑的愣了一下,再惊醒过来时,对面那个独眼老兵的砍刀已经重重劈在自己脖颈上。
老兵奋起神勇,一人一刀生生挡住了苏俄人的冲势。
“杀呀!”
“老婆孩子都在身后呢,给我顶回去!”
“跟老毛子拼了!”
见了血的民兵队员和巡逻队员被激发出血性,纷纷发出瘆人的喊杀声重新堵在眼看就要被冲开的城门处。
越来越多的苏俄人爬上路障,却始终无法在城门处打开一处落脚点,只要有苏俄士兵跳进来,很快就会被周围的民兵队员围攻绞杀。
随着城门处的尸体越积越高,苏俄人越来越难以越过路障冲进来,双方僵持了一阵后,那名营长不得不下令撤兵。
他们的任务是四处袭扰青阳的村镇,完全没必要顶着巨大的伤亡去攻克一座早有准备的城镇。
城门两侧平台上的警察弩手只剩下五个,一箭一箭把撤退的苏俄人赶走后,浑身瘫软地趴在平台上。
独眼老兵不敢松懈,直到眼看着苏俄人退出一公里开外,才命令一小队民兵出去把苏俄人留下的伤兵处理掉。
“小栗子呢?过来。”
老兵喊了一声,一个精瘦干练的青年连忙跑过来。
“啥事王叔?”
“你带两个机灵点的,骑着自行车赶紧去趟镇东给防卫军送个信儿,把情况都说明白了,告诉他们老毛子可能是要引诱他们出城,让他们千万别上当!”
“放心吧王叔,我马上出发。”
“路上一定要小心,外面肯定还有老毛子的队伍。”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众人目送三个大小伙子骑着自行车一路向北飞奔而去。
有所防备的乡镇能在苏俄部队的袭击下勉强自保,可那些孤悬于乡镇以外的村庄却接连被苏俄人的小股部队攻破。
一时间,代表一级警讯的告警狼烟四处飘荡,一个只有四千人的苏俄第七防空旅就把整个青阳搅闹的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防卫军那两个团与马克西姆上校的两万多苏俄主力部队也即将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