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到达镇东后,听留守的张三林汇报完情况,当即命令特战团协助112团防守伯尔古斯克和镇东两座城市。
他们已经收到曹时隐的提醒,得知苏俄人可能是要从两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城战。
现在防守两座城市的只有一个新组建的112团,一旦被苏俄人两面夹击,根本撑不了多久。
夏至很欣赏叶泽农的战术决定,既然苏俄人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就绝不能按常规对待方式去处理,否则战事就会跟着敌人的节奏发展,最后只能是越打越不顺。
只有像这样与敌人互换一招,同样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才能掌握住战场主动权,不至于被苏俄人牵着鼻子走。
听夏至分析完战场形势后,孟少安夸了一句:“叶师长反应可是够快的,刚接到警讯就能做出这么准确的判断。”
夏至感叹道:“我以前是当牛马的,你是个打黑拳的,三哥是个收破烂的,人家是边防团的副团长,这能一样嘛!”
张三林哈哈一笑:“我那叫物资整合与再生资源有偿回收,有营业执照的,到你嘴里怎么成收破烂的了。”
三人还没说几句话,一名传令兵就一路飞奔跑过来。
“报告军长,西南方向又有一级警讯!”
张三林腾地一下站起身:“还有敌人入境?”
“未必,也有可能是上午入境的苏俄人分兵了。”
“分兵?他们要干嘛?”
夏至的大脑飞速运转,判断着苏俄人的意图,半晌才开口:“老毛子现在可能是在袭击咱们的村镇,他们想调动镇东的守城部队,方便他们攻城。”
“我操他妈的,这该怎么办!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祸害老百姓呀!”
夏至又开始沉思,孟少安和张三林一声不吭,生怕打扰他。
良久,夏至语气低沉地说道:“咱们不能动。”
两人同时神色一黯。
“咱们现在不清楚镇东还有没有其他苏俄部队,而且伯尔古斯克城外已经发现了老毛子的伏兵,守城的兵力本就不足,如果再分兵去救火,那就中计了。”
“可是......”
张三林欲言又止。
夏至长长呼出口气:“在103团击败苏俄主力部队之前,咱们只能忍着,至于下面的村镇,唉......”
镇东市下属的东丰乡很早以前就被陈芝国收归到青阳辖下,这里以前常驻着一个营的防卫军用以防守镇东的张宏斌,为此还围着镇子建起一圈四米多高的土墙。
不过镇东收复之后,这里的驻军就撤掉了,现在镇上的武装力量除了一支二百人的民兵连和几十名警察以外,就只有一支一百来人的边境巡逻队。
当初夏至把陈健那三支边防连拐走之后,从当时的寻访团里调拨出一批人成立了一支边境巡逻队,专门用于接替边防连巡视边境。
现在这支巡逻队还保持着三百多人的规模,并且在边境沿线建立起三处基地,东丰乡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收到狼烟示警后,东丰镇马上进入警戒状态,所有村民严禁外出,警察全员上岗维持秩序,民兵队和巡逻队全体上土墙。
很快,他们就发现一支八百多人的苏俄部队大摇大摆地朝东丰乡开来。
这支部队是苏俄海军第七防空旅下面的一个营,第七旅奉马克西姆上校的命令脱离主力部队后,先是一分为二,之后又分成几股小部队不断向青阳腹地渗透。
这个营发现东丰乡这个大目标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直愣愣向着镇子发起进攻。
他们没携带任何攻城器械,连一架最简单的云梯都没有,所以他们选择攻击的目标就是只有路障防护的城门。
东丰乡的城门有五米多宽,就建在公路上,城门处杂乱地堆积着十几架木制路障,两侧各有一座五米高的土台与土墙相连,上面可以驻守弓箭手。
东丰乡民兵连的连长是个从防卫军里退下来的伤残老兵,在安江和那些草头王打仗的时候瞎了一只眼,退役回到东丰老家后加入了民兵连,最后凭自己一身本事当上了民兵连长。
看着来势汹汹的苏俄部队,这个独眼老兵很快就下令让土墙上的民兵全都下来,集中防御城门。
“连长这能行吗!万一老毛子攻打城墙怎么办!”
有人刚提出反对意见,独眼老兵立刻怒吼道:“执行命令!”
有人飞快跑去传达命令,被骂的民兵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就听独眼老兵解释道:“你们看看,老毛子空着俩爪子怎么攻城?飞上去啊?”
民兵们这才注意到冲过来的苏俄部队连个梯子都没有,不由得佩服起独眼老兵的观察力。
镇上的民兵队没有铁胎神机弩,只有警察手里有十几把专门配发给警察的木制神机弩,射程不足二百米。
老兵让会用弩的警察爬上城门两侧的平台,居高临下压制敌军,自己身先士卒站在第一排准备迎敌。
前排民兵手里的长枪是特制的,枪杆足有四米多长,专门用来配合城门处的路障堵门用。
苏俄人的进攻策略很简单,就是冲过来把路障移开,然后与守军贴身肉搏。
当他们靠近城门后,立刻遭到城门两侧平台上警察弩手的攻击。
“举盾!举盾!”
苏俄营长声嘶力竭地大吼,前排的士兵纷纷把手里的包铁圆盾挡在身前。
“哚!哚!”
几声略显沉闷的撞击声后,射来的弩箭有些扎在圆盾上,有些从盾牌缝隙间射入,然后被苏俄士兵身上的夹板甲挡下,只有一支箭顺着甲片缝隙射入,干掉一名苏俄士兵。
“稳住!瞄准了再射!”
老兵大声提醒平台上的警察射手不要急,然后扎下马步,把身体重心缓缓下压,准备迎接即将冲到路障前的敌人。
“预备~刺!”
老兵大吼一声,奋力刺出手里的长枪,锐利的枪头紧贴着圆盾边缘擦过,枪尖在一片钢板上划出一道白痕后刺透甲片缝隙间的布甲,深深扎进苏俄士兵的身体。
习惯性地拧了两下枪杆后,老兵干净利落地转身撤步拔出枪头,动作一气呵成。
“收......刺!”
一排长枪再次刺出,苏俄士兵的哀嚎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