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士兵体力渐渐不支,脚步踉跄,后排有人开始面露惧色,节节后退。宰赛见状立马嘶声喊道:“稳住!不许退!都不许退. . . . . .。”
可还不待他在说些什么,营寨的大门“轰”的一声倒了下去,两个躲闪不及的蒙古兵当场被砸在下面,接着女真人跃马而上,而底下的那两个蒙古兵被死死的压在下面,这下不死也得死了。
“杀啊!”女真人就这么冲了进来,蒙古兵的斗志瞬间变溃散,不少人纷纷扔下手中的刀,跪地投降,真可谓是兵败如山倒
蒙古军终究是支撑不住了,全线溃败,死伤惨重。战场上哀嚎遍野,营帐被冲得七零八落,不少人四处奔逃。
巴特尔见状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当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快步上前拉起还想负隅顽抗的宰赛大喊道:“阿兀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营寨已破,大势已去,唯有回到部落,才有一线生机。”
“这么多儿郎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走?”
见宰赛还放不下面子,巴特尔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即便对后面的亲卫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护着台吉上马,我们从后面杀出去。”
“是。”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 . . . .。”
这些亲卫立马就把宰赛给拽上了马,毕竟宰赛不走,他们也走不了,他们可不想白白死在这里,能活着,都不想死。
现在有巴特尔给他们下令,也算是有人给他们担责,自然是放开手脚,根本不顾宰赛的意愿。
“驾、驾、驾。”
骑上战马一行千余人急速向后逃去,而那些还在抵抗的蒙古人就惨了,女真人根本就不给他们活路,但凡是手里还拿着刀剑的,都难逃一死。
而蒙古人又被打崩了士气,一些不想投降的人只能四处乱逃,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鲜血逐渐染红了地面,整个营寨内惨不忍睹。
而在不远处的铁岭城内,明军守将贺世贤和尤世功并肩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惨烈战况,面色铁青。
贺世贤一拳砸在城垛上,长叹一声:“这后金的大军怎么会转瞬即至,还如此凶悍,难道抚顺方向出了什么意外?可要是抚顺被攻破了,他们应该紧逼沈阳,辽阳为什么会来围攻咱们铁岭?”
这些问题让贺世贤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抚顺有军队,在按理来说,女真人不应该会来这里的,但是现在事实又摆在眼前。
尤世功见状亦是满脸无奈,眼神中透着不甘:“我等有心杀贼,可如今这局面. . . . . .,咱们这点兵力,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困守孤城,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明军士兵们也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满是焦急与恐惧,却也只能按捺住冲动,听着城外蒙古人的惨叫、女真人的欢呼,和着风声,谱成一曲悲凉的战歌。
但城外女真人的屠杀还没有结束,腰刀划开野兽的皮毛,蒙古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气,眼见已无声路,不少人纷纷跪地投降。
他们不是正规军队,也没有那所谓的信念,投降对他们来说不是不能接受,于是跪地投降如瘟疫一般快速传播,不过片刻的功夫,迎战内的反抗就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而努尔哈赤也不愧是开国之君,深知青壮劳动力的重要性,并没有让人屠杀他们,但科尔沁部可以收为己用。内喀尔喀部也未必不能,所以都留了他们一命。
而宰赛那边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跟着他冲出营寨的人不过千余人,而且匆忙之下,众人只顾逃亡,根本就无法指挥,不少人是丢盔弃甲的状态。
所以就没有人断后,这也就导致他们迟迟甩不掉你真人,并且距离越来越近,想来再过片刻的功夫,就会被追上,到时候不是被俘就是被杀。
“阿兀,女真人跟上来了,要是没人挡着他们,咱们走不了。”
宰赛听着巴特尔的话,也向后看去,果然皇太极的正白旗、德格类的正蓝旗交错其中跟了过来。
其中还掺杂着一些正黄旗、镶黄旗,努尔哈赤这一次,是把所有的部队都放了出来,不过他们的人数不多,想来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努尔哈赤身边。
毕竟正黄旗、镶黄旗相当于努尔哈赤的亲军,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努尔哈赤安全,其次才是追杀蒙古人,他们也不可能把主次颠倒。
看着越来越近的女真人,宰赛知道要是不留下人断后,顷刻之后必定会被追上,他绝对跑不了,于是他看向自己的亲信下领道:“你带人拦住后面的追兵。”
“啊. . . . . . 是。”那亲信愣了一下,俺是下定决心带人冲了回去,不过他所能指使的人太少了,加起来也就100个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仅一瞬,便淹没在女真人的铁骑之中,连一丝浪花都没有扑腾起来。
皇太极带着自己亲卫追在最前面,见蒙古人掉头杀过来,立马将手中的马弓挂在背上,拔出腰刀,接着便是一片血花纷飞,女真人根本就没有减慢速度,直接冲了过去。
那百余名蒙古骑兵也是凶猛,敢冲向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不过终究是没有一丝效果,女真人根本就没有减慢速度,比悍不畏死,他们还没输过。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后方的箭矢也不断激射而出,蒙古骑兵越跑越少,眼见着就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