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阴鸷,对于妄图掺和在他与妙妙中间的那些人,他是真的很难容忍。
他慢条斯理地念着名单上的名字,每念一个,都像是在宣判死刑,将这些妄图借靠近皇宫而攀附皇权、进入他视线的女子毫不留情地剔除在外。
下面原本还跟着附和的几位大臣,在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后,也都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
“朕最近却也开始相信命理一事。
然命理之说,当由钦天监依正道勘破天机而得,此乃关乎国运之秘辛,岂容尔等肆意利用,将其沦为卖弄权术、趁机祸国殃民之借口!
郭帧何在?”
萧景渊的声音冷沉,哪里还有刚刚的好脸色。
“臣在。”
郭帧步伐沉稳地出列,双手交叠于胸前,深深弯腰行礼。
景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郭帧,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
“可有找寻到朕的命定之人?”
此语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人皆惊愕于陛下竟然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这让之前那些撞柱的言官,情何以堪啊!
“回陛下,臣已有消息,只是臣需要与秦监正再查证一二。”
郭帧昂首挺胸,神色镇定自若道。
“那朕就恭候佳音。”
萧景渊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
之后,萧景渊又目光阴寒的扫过在场众人。
“若是让朕知道,谁再妄图做那不该做的事情,直接株连九族!!”
萧景渊可不是一个善良的可以任人拿捏的君主,在场众大臣此时都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唯余萧景渊那冰冷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
“陛下,不知可有查到暗害您的人?”
就在众人纷纷跪地之际,反倒是之前提议陛下立后的监察御史赵启,又开始说话了。
“此事已有眉目。众爱卿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做的。”
萧景渊沉声说道,显然对于做这件事情的人,帝王已经有了对付的手段。
一场早朝,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诸位大臣在萧景渊的威压之下,个个汗流浃背,如芒在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萧景渊,却仿若置身事外,神色冷峻地径直回到寝宫。
寝宫中,侍从们早已惶恐地备好了琳琅满目的服饰。
萧景渊认真地在这些衣物间来回审视。此时的他一心想着要以一副独特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既要足够醒目,能瞬间抓住妙妙的目光,又不能显得太过刻意而引起妙妙的反感。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华服,那质感仿佛是他与妙妙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感联系,每一次触碰都饱含着他深沉炽热的爱意与近乎疯狂的偏执。
最终,还未到巳时,萧景渊就已经着一袭月白色的银丝长袍出现在了妙妙的闺房之外。
此时,距饭点尚有一段时间,想来妙妙也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伺候在侧的丫鬟们正各司其职,静谧的氛围弥漫在庭院之中。
萧景渊的身影乍一出现,仿若一道突兀的闪电划破了平静的天际。
那几个伺候的丫鬟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惶之色。其中一个丫鬟,甚至在慌乱之中,踩错了台阶,手中的金属水盆因为这一慌乱而脱了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宛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安宁。
这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屋内的妙妙。
只见她一袭粉色罗裙轻柔地裹身,三千青丝如墨般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卷曲着,贴在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上,更衬得她面若春花,明艳不可方物。
萧景渊未曾料到,自己这一早的前来,竟能有幸目睹如此勾魂摄魄的景象。
他的心猛地一颤,尽管出于礼教与自持,他迅速地转过头颅,然而那瞬间映入眼帘的妙曼画面,却如同一把炽热的烙铁,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他只觉喉咙处一阵干涩难耐,让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试图压抑内心深处涌起的那股难以名状的悸动。
“对不起,听侍卫说外面有昭王府的人在,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才翻墙进来的,妙妙,你别介意……”
萧景渊背过身去,声线紧张,仿若一个做错事急于求得原谅的孩童。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眸背后,脑海中却肆意翻涌着与这副表象全然不符的炽热念头。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与贪婪,他必须克制着自己那想要脱缰的行为,尽量让自己处于妙妙能接受的行为模式中.......
妙妙下意识地垂眸,目光扫过自己此刻的穿着打扮,见并未有什么不得体之处,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最近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小细节,她以后也会注意的。
“陛下先跟我家婢女去吃茶?我稍作整理后,随后就到。”
妙妙示意身边的婢女去带陛下到茶室,可这时,萧景渊却转过身来说道。
“不必了,这院落风景正好,我在这里晒晒太阳可好?”
萧景渊挥退了众人,好不容易来的早,他自然不想跟妙妙分开。
在这庭院之中,还能听到妙妙房间的声音,这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享受。
刚刚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萧景渊的情绪还有些没有恢复。
他看似在看院落里的山茶花,实则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想到未来近三年的时间里,他还要努力在妙妙面前去做一个君子,就觉得忍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