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太疼了,也或许这药太管用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在不足十天里,那“止疼药”竟然仅剩下最后一粒了。
就在这时,霍林心急如焚地再次前来寻求药物,即便是早已有心理准备的薛阿肆,但知道情况后也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这药竟然用得如此之快?实际上,某些疼痛即便咬牙坚持一下,也是能够忍耐过去的。”
霍林满脸忧虑地解释道:“将军本是打算凭借自身毅力硬撑过去的,但无奈这段日子以来,他多年未愈的旧疾突然再度复发,
实在难以忍受剧痛折磨,迫不得已之下唯有依靠服药来缓解痛苦了。”
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闻此言,薛阿肆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表示对霍渊所患何种旧疾毫无兴趣,随即将手中装有药物的瓶子径直递给了霍林,并干脆利落地说道:“这里面是可供服用一个月的药量。”
霍林赶忙接过药瓶,千恩万谢之后便匆匆离去。
待霍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洛越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为何还要特意提醒他这些呢?让那人服药过量吃死岂不是更好!”
面对洛越的问题,薛阿肆微微一笑,目光投向窗外,缓缓说道:“时机尚未成熟,目前而言,掌控住他才是最重要的,他还有些用处的。
夏国的气温已然开始逐渐下降,我们该上街走走了。”
于是两人走上街头。街上行人寥寥,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冷意。
薛阿肆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眼神从街角处一个隐匿的人影身上划过,随后和洛越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便进了边上的首饰铺子。
两个人进入铺子没多久,正在挑选物品时,就有人过来了。
“这位姑娘,挑首饰是要自己试试的。”掌柜的劝说道,“你这样怎么能看得出,这些东西适合不适合自己呢?”
薛阿肆帷幕下的嘴角勾了勾,她以为最起码要来个几次,那人才会上钩,没想到只出了一次门,就跟猫闻着腥味就盯上来了。
“行吧!你说得对。”薛阿肆拿下了遮挡,露出了她肖似羽国人外貌。
“姑娘不是夏国人?”掌柜虽然已经是知道一点薛阿肆的情况,但是真正见到了,还是比较惊艳的。
是夏国人吗?曾经是吧!可惜现在不是了。
薛阿肆拿起刚刚看上的发簪,在自己的发髻上比了比道:“我是吉城人!我们这样的人,在那边有很多。”
一句“吉城人”成功地让这位掌柜的眼里多了些暗藏的“鄙夷”,毕竟吉城于他们而言,那就是蛮荒之地,就连流放都没有那么远的。
要不是自己主子喜欢这样的,他都不愿意在这个女人花心思。
“那姑娘不如随我去楼上的厢房试首饰吧!”掌柜“满脸笑意”地提议,“您这样子,太引人注目了,去包间的话,比较自在。”
薛阿肆点了点头,便带着洛越上了楼,刚刚进房间,她就闻到了房间里燃放的香塔。
“真是下作!”薛阿肆摇了摇头轻声对洛越说道,“等一下,你装晕就好。”
原来此地是太子的产业,有些不方便他亲自出面做的事情,往往就有人替他出手,其中就包括“送女”。
薛阿肆淡定地试着首饰,计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便和洛越一起“晕”了过去。
等她们二人都“晕”过去一段时间后,房门就被打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洛越当然不会有事,而薛阿肆则是被扶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等人远以后,洛越也被人“丢”在了一处后巷之中,等那些人走远以后,她便不紧不慢地起身,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往将军府赶。
而另一边,薛阿肆则是被送去了太子府。
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陈济耀的手刚刚摸上对方的面颊,就听到手下的人道:“殿下,毕竟是将军府的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
“只是个给他治伤的大夫,霍渊是个痴情种,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其他女人。”陈济耀完全不在意地说道,“这么个美人儿留在他身边也是浪费,还不如陪陪我呢!”
说完,他又向薛阿肆走近了一点,俯低身子欲一亲芳泽的时候,一个淡淡的香味便进入了他的鼻腔。
嗅觉记忆,是所有记忆中保留时间最长的一种。
尤其独特且难以忘怀的气味,就更能勾起人对过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