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陈济耀身为太子也曾见识过不少来自羽国的女子,但像眼前这般身材娇小玲珑的,还真是头一遭见到。
听闻此女乃是混血之后,陈济耀心中不禁又涌起一股更强烈的兴趣。
只见他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地说道:“这位薛大夫,你一路不辞辛劳地照顾我儿,实在感激不尽。
只可惜如今这孩子似乎片刻都离不得人照看,不知可否劳烦你移步至我的府邸,再多照顾一段时间呢?”
然而面对太子这番相邀,薛阿肆却是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绝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此次行程之中真正悉心照料皇太孙的其实一直都是霍大人手下的侍卫霍燕。
而我不过是偶尔为之,替皇太孙把把脉而已。再者说了,霍大人肩上的伤势可耽误不得了。”
听到这话,陈济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中更是一阵不快。
要知道,他堂堂一国太子,何时被人这样当面拒绝过?
但此刻碍于霍渊对自己尚有大用,他自然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不再继续纠缠此事。
而那薛阿肆行事向来干脆利落,刚到将军府,她便立刻提笔写下了一张长长的药单,并迅速递了出去,同时吩咐道:“这上面罗列了所需的全部药材,请务必尽快筹备齐全!”
一旁的霍渊接过药单后,并未全然相信薛阿肆所言。
毕竟事关重大,他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
于是乎,他转手又将这张药单交给了太医,让他们看看这里面可有什么问题。
“霍将军,这里面有大问题,这些药材很多都是相克的,这要是煎成药喝下去,你这性命.....”太医觉得薛阿肆这种野路子,根本不会救霍渊。
霍渊并没有马上找薛阿肆的麻烦,而是把人叫来问了几句话以后,得到了她的答复:“谁说这药是给你吃的,这是要分批次做出药雾给你闻的。”
看对方一副茫然的样子,薛阿肆一脸的“无奈”,跟着便解释解释道:“这是药单子,不是药方,因为有些药是我师父的秘方,所以只能把药买回来,我自己亲手做。
就比如你用来做麻醉使用的药丸,如果一直是保持清醒的,怎么取箭头啊!算了,你既然不相信,那这伤我也不管了,把账接一下,我走就是了。”
“薛大夫,不好意思,是霍某小人之心了,我就去准备药材。”霍渊立马就去找人收集材料。
等人一走,薛阿肆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真要替他取箭头?”洛越很是不爽,“我看就应该让箭头烂在他肉里。”
薛阿肆轻声说道:“不急,等台子搭好了,我们再好好唱一出。”
没几天,这药材就收集完毕,而薛阿肆也很快就做好了麻醉药丸。
试过没问题以后,薛阿肆就给霍渊取了箭头。
因为箭头有一小段插进了霍渊的手臂骨头里,所以取出来的时候,很是费劲,看似一个小手术,竟然是做了整整三个时辰。
等薛阿肆出来的时候,霍林立马就走了过去:“薛大夫,我家将军的手怎么样了?”
“箭头我已经取出来,只是这骨头上被有了损伤,总是难养一些的。”薛阿肆随手递过去一瓶药丸,“养伤期间,如果实在觉得疼,可以吃这个止疼。”
霍林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你说这药,他要吃多久才会上瘾。”洛越表示对此感到有点好奇,“按理说是,药丸吃完了,他肯定就上瘾了,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忍住不吃?”
“如果是年少时的霍渊,他或许会忍忍,可是养尊处优多年,他恐怕早就没有了那份心性了。”薛阿肆的手在桌子上拂过,上面便了几瓶药丸,当她的手又轻轻一晃,那些药瓶又立刻不见了。
而另一边,麻醉药的效果刚刚过去,霍渊半梦半醒间就觉得伤口痛得不行,他不自觉地痛呼出声。
过来看顾他的霍林,一看这样的情况,也顾不上薛阿肆的话了,立马就拿出一颗“止疼药”塞进来霍渊的嘴里。
很快这药就起作用了,霍渊的眉头也渐渐了舒展了起来。
如此反复,霍渊在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服过三次药了。
其实薛阿肆还是留了后手的,那个箭头,她并没有完全取干净,那些子箭和母箭连接处的碎片在留在了他的手臂伤处。
因此基本是以后伤口好了,霍渊的伤口也永远会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