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让我们的爱就止步于此的,纵然,纵然,你要去爱别的男人了…可就是…”珩槿向她靠近,她近乎下意识跟着他前行的步子后退,再次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退后两步,站回他刚才的位置,继续说道:“可就是…能不能,别那么快。就像我送你的狐氅一样,在你的心里,那么快变得可以随意弃之。”
“我并不知天狐狐氅是你送给我的,珩槿,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那是你送的。那时你只是个凡人,我们近乎相识就马上开启历劫了,你要我怎么猜到狐氅是你弄来送我的。难道,你要让我猜,在历劫之前,甚至相识之间,你就准备好天狐狐氅想找时机送给我了?我要听你说才能知道,我并不是有读心术,可以知道你每个没有说出口的事。我猜你的想法,猜你做的事的原因可能,已经猜得够多了时日了,我不想再猜了。我说的是什么事,你知道的。”
“是的,我从第一世历劫之前,就想要并且准备好要送给你了,只是在死前才有机会拿到它送给你。我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等你开柜发现,可我没想到再回府,你已经有了新欢萧砚安。我回府里,看到那件衣柜里的天狐氅原封不动,再后来,你就离我而去了。我身死归天回到温王府时,好多东西都消失不见了,连同那件天狐氅,你拿出时,我甚至欢喜的觉得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带走的。可下一秒,就披在了他身上,你还要送给他。我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说他,也崩溃的质问你那些话。鸢璃,你明明有记忆,可你总要将你的心分给别的男子,即便我苦苦哀求也讨不回你的心。两世,我都输了你的心。眼睁睁地看着你拥有一个又一个的新欢,你的若即若离,真的,让我担忧的心就从未放下过,我已经快要习惯性害怕每个出现在你身侧的美男子分走你的心。我甚至都开始在意我的相貌,想要再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更吸引你的视线一点,这样,你或许就能多看看我,不去看其他男子。”
他也不管保持距离,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强行将她抱在怀里。
“鸢璃啊鸢璃,你的心,为什么不能就只给一个人呢?”
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越是挣扎,他抱着她的力道就越是重。
天帝交给她的任务,珩槿并不知晓,天帝也事先说了,让珩槿知晓任务,也等同于任务失败。所以那些她演的移情别恋在他眼里自然也被当了真,她能理解他的崩溃,可她没办法告诉他真相,只能硬着头皮让他坚信她移情别恋回回抛下他不起疑。
“你的心都可以分给别人,我的心为什么不可以分给别人?不止茶溯洵,不止萧砚安、阿洵望月,每个美男子我都平等的将心分给他们,至少,他们只凝望向我的双眼没有像你这样令我伤心。”
“鸢璃,我说了,我的心没有分给别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在你的视角里无法相信,甚至觉得这句话可笑至极,可我用性命跟你保证,真的是这样,真的。那在你的视线里,茶溯洵也深爱着璃绾,梦里放不下的过往都是和璃绾的从前,你为什么能接受并愿意跟他携手共度?却不愿等等我跟你解释?”
“因为我早已对他没有男女之情的爱慕了,他是我的恩人,是带我从那段灰暗逃命的日子走向光明温暖的人,无论他深爱着谁,只要他想要我陪他他身边,我都愿意。”
珩槿松了松禁锢她的力道,转而把住她的肩膀,又哭又笑地问她:“所以,你还爱着我,所以你在意,你在意极了。你还是爱着我的鸢璃,对不对?”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试图能捕捉到每个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寻找着蛛丝马迹以此来印证她还爱着他。
“不对,我不会再爱你了,珩槿,面对事实吧,你别再烦我了,放过我吧。”
“不能,只要你还有一点点爱我,我就永远不可能放过你,哪怕强行把你捆缚在我身边,我也不可能放你去别的男人身侧。鸢璃,哪怕你憎恨我也好,我们绑也要绑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在力道上压制过她,强行吻上她的唇,舌尖舔舐过她柔软的双唇,试图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缠绵,向她印证她的身体任然喜欢他。她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肯松口,珩槿只是搂抱上她的腰,挠了挠她腰间的痒痒肉,就得逞,勾住了她的舌尖。
谁料,下一刻,血味就充斥在了整个嘴里。
嘴角的疼痛让他确认是被她咬破了嘴唇,而非是她的血,他便安心吻着她,与她继续缠绵。她躲,他追,不亦乐乎。
直到,他感受到她落下的两行清泪,他才停下亲吻,环抱着她腰的手却未松开分毫。
“珩槿!”
“我在。”
她像个炸毛的狸子,若眼前的是她的真身,只怕,又要看到她跟个小烟花似的了。
“阿璃,是你自己让我确认到你尚存的爱意的,所以,你别想着能成功丢下我。”
他松开她,看着她退后两步,得意地举起他和她绑了月老红线的手,红线出现时,还能看到他手上的死结。
“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彻底不爱我了,证明给我看,我会放你走。可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爱意,这月老红线就永远不可能解开。”
鸢璃看着自己手腕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月老红线,和那些不知什么时候打上的一长串死结,道:“你幼不幼稚啊珩槿!打这么多死结。月老红线在神仙身上是没用的,你也知道的,你找月老编个这么粗的红线,未必就能如你所愿了吗?即便是用来绑仙,也会被轻易挣脱开来,还不如捆仙锁一半有用。”
“有没有用?有多有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鸢璃试了试,还真的无法挣脱掉绑住她的月老红绳。“你这什么东西?”
“月老红绳啊。”
“若单单只是月老红绳,我又怎会变不走也挣脱不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赶快给我解开,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这就是月老红绳,只不过加了我的一点儿心脉血和我的凤凰羽毛编织而成,只有我能解开,或者,等我死。放心,你仍然是自由的。这根红绳会隐匿着,只有你我和断情剪能使它再显。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它并不会限制你我的距离。只要你想,或是我想,就能立刻顺着这根线找到对方。”
他抬起的手扯了扯,嘴里念道:“一步。”
正疑惑的她就瞬间脚不听使唤,瞬移到了他跟前,一步之遥。他招了招系有月老红绳的手,红绳突然没了弹性,带动着她的手随他而晃动。
她抬头又想骂他,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已近到,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就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在对方脸上的鼻息。
鸢璃后退着直到被绑的手伸到最长距离,他就将手往后拉,向前靠近,伸手将她又揽入怀,他满是泪痕的脸挂起明媚肆意的笑。
“你也可以,鸢璃,我就绑在你手中,你想我到你身侧,我就能立刻到你身侧。”
他摸出个羽毛纹样的发簪来,别上她的发髻,“即便相隔万里,只要你对这发簪说话,我就能听见,也能回答你。世间唯这一根,我只给你。”
“别人不要了的,我可不要啊。”
“真的只给过你,没给过别人,骗你我羽毛掉光。”
眼看鹤栖已然醒来,珩槿松开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后,就各自坐了回去。先后再睁眼,两人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情。
鹤栖醒来后,第一反应便是看身旁的四喜,神情担忧。见她睁眼,他突然变脸责骂她道:“四喜!我是不是教过你四五次,不管在何时何地因何陷入过往美好的假象中时,都要立刻警觉,切勿沉溺假象,第一时间寻找逃生的出路才是!你不是跟我说你记住了吗?白雾江的把戏我也回回都跟你讲,下场如何!你不是不知道!进入假象梦境中时起,你就知道这是假象,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沉溺得不愿离去!”
鹤栖生气极了,表情凶得让她害怕。她没有反驳他的责骂,就安静的看着他,听着他的责骂。
“怎么?活着就一点留恋,一点念想都没有了?你的干娘、阎野,还有…都不足以重要到让你肯活着吗?我强行扯你出来时,你还竟敢有拒绝的念头。我知道跟你娘重新生活在一起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那只是假像!把你引诱向死亡的假象!你给我想清楚了,若你还是想沉溺在和你娘生活的假象中,你尽管再次沉溺,我不会管你。没想好之前,给我安分待着,一起去找阎野,你看他有没有要沉溺其中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