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陆续续能看到一些放牧的老人和孩子。
扎西下了骆驼,满脸热情不停地跟这些人打着招呼,嘴里还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那些老人孩子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有的还凑过来跟我们说话,叽里咕噜的,可惜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只能尴尬又友好地回应着微笑。
不久,我们就看到了漠风特部的轮廓。
此时,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但我转头看了马玉良,他还是一副痛苦的模样,双眼紧闭着,额头还出了不少汗,头发都被浸湿了,贴在额头上。
估摸着,可能是发烧了。
“玉良,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部落了,到时候咱好好休息一番。”我安慰着。
他虚弱地睁开眼,笑了笑,
“三哥,我没事,还撑得住。”
“是啊,到了部落,让你睡个够。”阿茜也在一旁安慰。
十分钟后,我们逐渐靠近了部落,此刻已经能清晰地看见部落的建筑了。
这个漠风部落,建立在一个绿洲之畔。旁边有一个水湖,湖水清澈见底,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湖底的沙石和小鱼。
周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些树木,其中大部分是不大不小的梭梭树,还有几棵高大的胡杨树。
部落里的建筑,大多是用土坯搭建的房屋,还有些是茅草屋,屋顶的茅草整齐地排列着,远远望去,像是一顶顶金色的帽子。
继续跟着扎西前行,当我们到达部落门口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扎西和他们交流了几句,他们便热情地帮我们牵过骆驼,引导我们往部落里走去。
一进部落,一群孩子围了过来,好奇地跟在我们身后。
一位穿着传统服饰的妇女端来了一碗水,示意我们解渴。
不一会儿,周围便围拢了众多小孩和老人,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们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围观着。
这种情况我们倒是不打紧,但马玉良可不行,他现在情况不妙,于是我向扎西表示,得先给马玉良找个地方休息。
扎西回应说先去他家里,随后在扎西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房子前。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马玉良小心翼翼地扶了进去,轻轻地让他躺在了床上。
这时候,一位老者走了进来。他目光凝重,仔细查看了一下马玉良的伤势,接着便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紧接着,他向外面一年轻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人便快速离去。
没多久,年轻人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些不知名的草交给了老者。
那老人接过草后,二话不说就把草放嘴里嚼了嚼,然后吐在一个粗糙的石器里,开始卖力地捣了起来。
老人捣了一分钟左右,又往里加了不少东西,有粉末状的,也有一些液体。又继续捣了几分钟之后,他将这些捣碎的草药敷在了马玉良的伤口上。
我有点不明所以,但看着这老人像是个赤脚医生,所以没阻止他,转而问了问扎西。
扎西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放心吧,你的伙伴不会有问题的。
这可是我们部落的神医,他叫塔木尔,在我们部落那是德高望重。
部落里的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全靠他妙手回春。
不管是被野兽袭击的重伤,还是平日里的一些常见病,到了他这儿,那都能药到病除。
像这种被狼咬伤,还有发烧之类的状况,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听了扎西的话,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那就好。”
扎西接着说:“塔木尔医术高明,他用的草药都是从这附近采集的,但是他知道哪种草药有什么功效,怎么搭配使用。
而且他治病的方法也很独特,有时候看着简单粗暴,但是效果出奇的好。”
这时,塔木尔走了过来,对着我们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我们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扎西。
扎西赶忙翻译道:“他说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明天就会有好转。”
我连忙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充满感激地说道:
“多谢神医,您辛苦了。”
塔木尔好像能听懂我的话,他微笑着摆摆手,又温和地叽里呱啦了一番。
扎西在一旁说道:“他说不用谢,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说完,塔木尔再次看了看马玉良的状况,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们守在马玉良身边,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一些。
到了第二天,马玉良的状况果然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不仅已经能下地活动,而且精神状态极佳,甚至有点活蹦乱跳的劲头。
然而,此时阿子却面露愁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他说自己手上的伤口出现了感染的情况,指责阿茜买的药没起到作用。
我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只见他的伤口周围红肿,确实有点化脓的迹象,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内心也不禁产生了一种感觉,觉得阿茜买的药效果不太理想。
虽说我和其他人没有出现感染化脓的问题,但那是因为我们的伤口比较小。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小伤口,即便不上药,过几天自己也能痊愈。
可如今的恢复速度,确实比预想的要慢上许多。
所以,我严肃地问了问阿茜一些具体的情况。
阿茜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那啥……”
“结巴什么,快说!”我着急地催促道。
“都怪这个混蛋!”
阿茜猛地抬起手,气呼呼地指了指马玉良,
“这药我本来是想买贵的,效果好的那种。
可他说随便买点便宜的就行了,不然到时候用不上就浪费钱了。
我本来没打算听他的,但后面我俩吵了一架,他非说他懂!因为时间紧迫,后面还有好些没采购。”
“所以,然后……”阿茜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我就……就让他自己去采购药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