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张恒胜接到出诊,在小二的带路下他来到一家客栈。
一进门,五十岁左右的干瘦掌柜就焦急地跑过来,说道:“西门大夫你来了,快点,那个人看着快死了,可不能让他在我这里出事呀!”
“我会医好他的,放心吧!孙掌柜。”张恒胜点头说道。
“这就好,我知西门大夫一向本事。”一边说着,孙掌柜一边拉着张恒胜往楼上跑,看来他真的很怕有人死在客栈里。
客人是在上房中,张恒胜一进门后,便看见两人担忧的围在床边,一人作文人打扮,另一人一身青衣。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长相清秀,唇红齿白的,完全是好男风人氏的爱好,而躺在床上的是一名四十岁多些的男子,长得有几分阳刚之气,此刻正闭目不醒,气息有些混乱。
“大夫来了,你们退开让大夫看诊。”孙掌柜急忙对两人说道。
“咦?你是大夫?”文人打扮的男子皱紧眉头打量着张恒胜,目光落在他脸上缠着的纱布上,似乎有点怀疑。
张恒胜点头,这一年半以来,凡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满脸缠着纱布的人,着实让人不安。
“当然,西门大夫的针炙出名好的,这四周谁有事一找西门大夫准没错。”孙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文人,然后回头向张恒胜说道:“西门大夫,这次要靠你了。”
张恒胜朝他点了一下头,走到床前立即为病人把脉,手指接触处,一缕阴气注入。
先走八脉,再散于肉身,然后再渗入十二正经、十五络脉、十二经筋、十二经脉和十二皮部中,这样一来,张恒胜立即完全了解男子的状况了。
体内血气很虚弱,十二经脉的气息也有些乱,是被内功高手打伤了,内出血很严重,十二经別也有些堵塞,是旧伤。
要医好他很容易,但他的长相我见过,十年半前我为了宝芝林有生意,曾在西柠城大闹两次,第二次时我便是对巡逻的官差动手,他当时就在里面负责指挥,地位应该不低。
为什么他会在这……
“大夫,罗叔叔的情况如何?”
突然被青衣男子问道,张恒胜收起疑问,笑道:“没事,交给我吧!”
说完后,张恒胜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放着十三枚银针,隔着衣服,张恒胜把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入男子的身体上。
“喂!等等。”文人情急喊道:“你不褪去罗叔叔的衣服就下针,你会不会医术的呀?”
“你小子懂什么?”不等张恒胜说话,孙掌柜指责道:“西门大夫的针炙是出名的好,下针从不褪衣,你看着就行,别打扰。”
文人语塞,有些怀疑的看着张恒胜,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便安静下来。
张恒胜继续下针,每刺一下都注入一缕阴气在男子体内运转,让不仅强化他的血气,还恢复气息的流通。
约半炷香后,张恒胜便把银针收起,同时往男子颈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下有一道阴气注入他的风池穴疏通气息,男子慢慢醒来。
“罗叔叔,你醒了。”青衣男子一喜,急忙说道。
一旁担心着的文人也惊喜,问道:“罗叔叔,你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伤?”罗姓的男子一疑,想起什么后立即闭目凝神,三息后意外地说道:“咦?我明明中了秋老三的绝命掌,为什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内力也没降下来。”
“真的,那太好了。”青衣男子喜极而泣,说道:“你一直不醒的,我与二哥都吓坏了。”
听着似乎又是江湖事,张恒胜不想深入其中,把银针收起后便看向掌柜,说道:“已经全愈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西门大夫肯定能解决。”见事情解决,孙掌柜安心下来,笑道:“这是诊金。”
看着掌柜手上的钱两,张恒胜只拿起十五文钱,同时说道:“都是老客户了,你又不是不知明德堂的规矩。”
孙掌柜听后‘嘿,嘿’笑着,说道:“我看今天天气热,打算付笔出诊费而已。”
“多谢了,但我只能心领。”张恒胜感谢着说道,收起十五文钱后便告辞离开。
这是明德堂百年以来的收费,诊金十五文钱,出诊的话只要远才能多收五文钱的出诊费,如果需要用药就多收一笔药费,不过张恒胜一向用针炙治疗,所以除了少数住得远、又病重得走不了路的病人外,他都是收十五文钱。
凡人生病的情况并不多,而且有什么病痛去找张恒胜的,都是在他一针之下彻底解决,不管身上有多少病,有多重的病都是一次便能完全治愈,因此没有病人需要再次医治的情况,所以明德堂的生意在平日里真不多。
有些病人像孙掌柜那样的看出明德堂的窘情后会偶尔多给一些,但张恒胜继承明德堂,便是要继承胡万福所说的责任,自然不可能要,每次都会谢绝。
相对的,张恒胜每次买菜时,很多被他医过的商贩都会多给一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