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羊的想法怎么样,黑泽阵不清楚,但是他见怀夕看着小黑羊吃南瓜,自己也吃得挺香的。
整整一碗面,都吃得一干二净的,连汤都没剩。
怀夕吃完后,甚至还有胃口点吃的。
“阿阵~我想吃南瓜饼~”怀夕望着黑泽阵,可爱地眨巴眨巴眼睛,撒娇道。
南瓜饼啊……
黑泽阵沉思了下,回忆了下记忆中看到过的南瓜饼的做法,又想了想自己之后的行程和任务。
然后点头道:“可以,晚上再说做给你,可以吗?”
家里还剩下半个南瓜,但是那是小黑羊的,怀夕要吃的南瓜饼还是买新鲜的南瓜回来做吧。黑泽阵在心中如此想道。
面吃完了,之后就是要开始清洗餐具了。
夫妻俩站在厨房里,你帮我啊我帮你的。
而小黑羊时不时绕到怀夕的脚边,时不时趴在黑泽阵的附近,反正就是围着这对夫妻转。
看得怀夕一阵一阵的笑着。
等碗也洗完了,黑泽阵开始催进度了。
“小黑羊的名字……该取了吧?”还有小黑羊在家里的定位该是怎么一回事。
但后面一个问题,黑泽阵没说出来,他还在犹豫,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和怀夕说起。
直接说吧,好像他上赶着给小黑羊当爸爸。
……爸爸?
黑泽阵看向此刻正趴在他脚边的小黑羊,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他才不是他爸爸!
“啊~~~取名啊~”怀夕哀声长叹。
麻烦的事情要包裹住她了。
怀夕头疼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算了算了,早晚都会来的,长痛还不如短痛,小黑,跟妈妈上楼吧。”
……妈妈?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触动了黑泽阵的心。
他也没想到,前面还在困扰他的问题,这下一下子就给解决掉了。
怀夕带着小黑羊走到一半,因为自己刚刚的发言回过头看向黑泽阵,讨好道:“阿阵~我只是喊喊而已,没啥意思,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确定小黑在我们家的定位了。”
黑泽阵上前一步,握住怀夕的手,带着她一起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我前面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记得你之前刷那些视频的时候,也会对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喊‘妈妈爱你’,便想着要不小黑直接是我俩的孩子好了。”
“但是前面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和你开口。”
“反正我是不介意这个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黑泽阵对着怀夕宽慰地笑了笑。
小黑羊跟在他的脚步,让黑泽阵时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脚下,以防万一踩到他。
黑泽阵的话,让怀夕脸上欣喜若狂。
“太好啦!阿阵!我还担心你会介意呢!”怀夕倒是不担心黑泽阵不会同意,因为阿阵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她担心的是阿阵会介意。
既然现在阿阵不会介意这个,甚至前面就想要和她说这件事,只是苦于开口而已。
想明白了后,怀夕开心地朝黑泽阵扑去,一整个都挂在黑泽阵的身上。
连脚下的小黑羊都感染了她的喜悦,随着黑泽阵的小腿扑腾着。
黑泽阵一手抱着怀夕,担心她掉下来,脚下还要注意自己后面的下脚的位置,毕竟现在小黑羊也在学着他妈妈的样子,扑腾着他(黑泽阵)的脚呢。
一时之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到了二楼书房,怀夕甚至一改往日对书房的嫌弃,兴致勃勃地跑了进去,将字典拿到书桌上放好,然后盘腿坐在宽大的柔软的椅子上,开始翻看着厚得几乎像是个砖头的字典。
翻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吧,怀夕开始从字典里探出个头出来,对着小黑羊兴奋地问道:“小黑!你想叫什么名字呢!”
见小黑羊距离自己的位置有些远,怀夕还指使黑泽阵,将小黑羊抱到自己这边。
“阿阵阿阵~帮我把小黑抱过来好不好~”
闪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睛的主人是自己都拒绝不了的大人物。
都已经快要到书桌的黑泽阵,无奈地转过身,将因为腿短而落在他身后的小黑羊抱了起来。
但抱着小黑羊来到了书桌后,黑泽阵也没想着要将小黑羊交给怀夕,而是放在了自己腿上。
甚至在怀夕伸手要将小黑羊抱过去的时候,还往后缩了缩:“我来就好,你还要拿着字典呢,两个加在一起,很重的。”
如此真诚的话,动摇了怀夕的心。
只有字典看着自己被放在书桌上的身体,困惑地扣了个问号:?我被抱在怀里了吗?没有吧?那为什么这个高大的男人,说我重呢?
小黑羊:那我不是更冤枉。
字典和小黑羊对视一眼。
字典:狡诈的男人,呸。
小黑羊:狡诈的男人,呸。
……
遵循着黑泽阵的建议,怀夕没有坚持要抱着小黑羊,而是在看到自己觉得好看的字时,抱着字典放到了小黑羊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喜欢吗?”
“这个呢?可以吗?”
“还有这个,觉得行吗?”
但每一次的询问,都会得到小黑羊一声可可爱爱的“咩咩”叫。
这让怀夕也不确定,小黑羊他到底喜欢哪个名字了。
怀夕抬头,和自己男人面面相觑。
这、这要怎么办?
她在这枯燥乏味的书房里,已经待了一个多小时了,再待下去,怀夕觉得自己都要生出郁闷的蘑菇做晚餐吃了。
黑泽阵板着脸,看着每一次都会回应自己妻子的小黑羊,然后抬头看向怀夕,给出自己目前能给到的建议——
“要不,抓阄?”
小黑羊的蹄子还是可以抓住东西的。
这是黑泽阵依据在下面一楼的时候,小黑羊学着怀夕扑他的腿的时候,看出来的。
“……抓……阄?”
怀夕将这两个字缓缓吐出来。
转头看了看已经被自己翻了个遍的字典——其实也没有个遍啦,就只是大致将字典从头看到中后半部分而已,但是怀夕就是认为自己已经将字典翻了个遍了。
带着已经不想要再看字典的苦闷心情,怀夕抽出放在书桌上的空白A4纸,将它折叠了几次,然后又摊开,用手轻轻地沿着折叠的痕迹,撕开。
“嚓”
“嚓”
几下功夫,一张没用过的空白A4纸,便被怀夕撕成了几十张的小纸片。
搭配着黑泽阵的记忆,怀夕从字典里重新翻找出前面她拿给小黑羊看的那些字。
“就一个?”黑泽阵看着怀夕一笔一划地将前面找出来的那些字,一个又一个地写在前面撕好的小纸片上。
“什么?”
黑泽阵将小黑羊拎起来,“就是他的名字啊?就一个字吗?”
“哦,你说这个啊,”怀夕说【哦】的时候惯性地点了下头,“就一个吧,两个字的话,排列组合太累了!麻烦!”
“一个多方便啊。”怀夕停下笔,担心黑泽阵觉得一个字不够,转过身开始和他说起一个字的好处。
“而且,小黑不是我们俩的孩子吗?一个字就够了,大不了要不和你姓黑泽,要不我和姓怀,要是他想自己一个姓,也可以,看他喜欢咯~”
怀夕是个开明的家长,无所谓小黑羊姓什么。
被怀夕说服的黑泽阵,也由着怀夕在每张小纸片上只写一个字的举动了。
因为一张全新的空白A4纸,被怀夕撕出了32张小纸片,因此黑泽阵和怀夕一共从字典里找了32个字出来。
“好啦,小黑!你就从这三十二个小纸团里,找出你最喜欢的那个小纸团吧!”
将三十二张小纸片揉搓成纸团,大功告成后,怀夕书桌里面站到了书桌的外面,将整个书桌的空间都让给了小黑羊,让他从这三十二个小纸团中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
哦,当然,最先换的两个,也是可以的。
前面就说了,怀夕是个开明的家长。
甚至为了让小黑羊有更多的空间体验抓阄,怀夕还将黑泽阵从椅子上捞了出来。
现在,整个书桌里面都只有小黑羊一只羊在了。
在怀夕期待的眼神下,在黑泽阵无语的神情下,小黑羊的蹄子成功地朝桌上的32个纸团伸去。
“啊!啊!他出蹄子了!他伸出蹄子了!小黑他是不是要抓住了!他是不是选好了要哪一个了!”
怀夕激动地抓着黑泽阵的手臂,又喊又叫,又蹦又跳。
黑泽阵:………
在怀夕激烈的嘶吼声中,小黑羊成功地从三十二个小纸团中,踢出了一个纸团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他抓出来了!”
黑泽阵扶额:你这哪看出来是抓的?不是踢的吗?
但是妻管严的黑泽阵怎么可能说出反驳自家妻子的话来。
书房里只能听到黑泽阵附和的声音:“对,对!小黑他将纸团抓出来了。”
单独的一个小纸团被小黑羊踢了出来,在确认小黑羊没有之后的动作后,怀夕立马朝书桌扑了过去。
“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