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醒来后，被加百列大人叫去问了几句话的林晚柠，还以为自己又闯了祸，战战兢兢地直到回答结束，才知道这次不是自己的问题。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的？”加百列十分亲切。
这只上帝的小羊羔，灵魂的坚定程度是他没想到的，完全可以做为一个正面案例，让其他的天使对自己的信仰重新进行梳理。
“加百列大人，我，我是不是还会变成堕落天使？”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来想去，可能就是因为我学会了享乐，有了私心才会堕落的。享乐我可以戒掉，但是私心……我试过了，怎么都克服不了……”
加百列对小羊羔的“私心”心知肚明，觉得她实在可爱。
“这个私心影响你的信仰吗？”他问。
林晚柠摇头，“不影响。”
“那这个私心影响你爱这个世界吗？影响你帮助人类吗？”
“不影响。”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本身，因为这个私心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这次林晚柠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遇到洛启宸，她交到了朋友，看到了人间的风景，体验了不同的生活。
只要有他在，她不再害怕黑暗，他给了自己一个安全的世界。
无论跟着他去哪里，自己都不会有半点犹豫。这是她对他的信任。
离开他以后，她也感受到了人间的风雨和恶意，但因为有他在，她觉得世界再坏也没关系，他总会在，他会在某个看不见角落，一直守护着她。
洛启宸是除了天父和天使长以外，第三个给了她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的存在。
想清楚了这些，林晚柠郑重地回答，
“我觉得，这个私心能让我，做一个更好的天使。”
然后，加百列亲眼看到林晚柠身后的双翼熠熠生辉，在这个瞬间，初级天使晋级了。
500岁晋级的天使也有一些，但是因为纯粹的爱晋级的天使，只有她一个。
“孩子，只要能让你变得更好的事物，不要抗拒。体验，也是一种成长。”
***
晋升为中级天使的林晚柠，去天使长家里见她。
她想好了，跟天使长告别后，她就要下界去找洛启宸。
加百列大人说，救赎洛启宸的灵魂，防止他的诅咒再次发作，是她今后的任务。
领了任务是一方面，还有那个梦境，也让她担心洛启宸是不是陷在什么危险里。
之前她没细想，后来她越想越不对。她一个初级天使，不至于引来堕落天使和驱魔人的针对。
那些家伙是冲着洛启宸去的。
听说纯血种在血族里地位都挺高，所以心心和崔宇他们才会效忠洛启宸。
可被这么多族群针对，就算洛启宸是纯血种，也很难应对吧？
尤其那天公路上，堕落天使和驱魔人全程的追击和手段，一回忆就让她感到害怕。
她昏倒之前，心心还在努力救她。还有南先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越想，林晚柠越急着去往人间。
大天使打开门，见门口急切按门铃的竟是柠柠。“怎么这么慌张，出了什么事？”
“天使长，我是来跟您道别……”
林晚柠边说，边跟着大天使往客厅里走，一眼就看到了客厅的柜子里摆了一个玩偶。
那是一个长发，长裙，背后有一对小小翅膀模样的玩偶。
甚至胸口，还有一个被戳坏的小洞。
这是……
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拿起了它。
大天使见林晚柠盯着玩偶目不转睛的样子，解释道，“这是当时你被抓上天堂，洛启宸让别的天使放在你的小屋门口的玩偶，被我捡回来，一直没机会给你。”
“这儿还有个开关，里面有一段录音。”大天使示意给林晚柠看，眼见她要打开它，大天使连忙阻止，“虽然我听过了，但你们小情侣的私房话，还是找个地方你自己听吧！我可不想看你哭鼻子。”
林晚柠抱着玩偶看向大天使，“天使长，小情侣是什么意思？”
……
洛启宸没教她吗？
好吧，这种常识性问题，也只有单纯的小天使不明白。
不能再让柠柠这么懵懂无知下去，否则还要弄出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虽然朦朦胧胧的爱情也很美，但目前这个情况，还是得强行让她成长起来，更能适应当下复杂的环境。
“柠柠，你坐下，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虽然心急着去见洛启宸，可天使长的神情这么严肃，林晚柠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洛启宸是怎么说你们的关系的？”
关系？林晚柠思考，“他说，要我和他结婚，我答应了。所以我跟他是不是婚姻关系？”
……这小子，别人还在学起步，他直接拽着柠柠上了高速。
“在天堂，以及血族内，其实是没有婚姻关系的。”
林晚柠一僵，什么意思？洛启宸是骗她的吗？他又骗她吗？
“阿宸不是说婚姻的意思就是，我要为他负责一辈子，无论什么磨难都不能和他分开吗？原来又是骗我的吗？！”
大天使见林晚柠神情急切，几乎要落泪，连忙安抚，“柠柠，我们慢慢说，你的羽翼为什么是异色，洛启宸跟你说了没有？”
林晚柠摇头，“我跟他吵架了。”
“那现在我要说的，是很重要的秘密，你知道后，一定要好好保密，能不能做到？”
保密？这个不难。林晚柠点点头。
“这个秘密，不光关乎你自己，还关乎洛启宸。目前应该除了洛启宸，加百列大人，以及我，就再也没有别的谁知道了。”
这么重要吗？“连天父也不能知道？”林晚柠问的很认真。
大天使失笑，“全知全能的天父，应该也知道。除此之外，不能再有谁知道了，明白吗？”
林晚柠抿紧嘴巴，表情坚定。
“血族有一个禁术，叫做‘血誓’。
这个誓言是需要交换双方一半的灵魂，只要灵魂不灭，就要一直和对方在一起。因为是重誓，几乎没有哪个血族使用过。
但洛启宸对你用了。”
林晚柠想起那个夜晚，洛启宸逼她喝下血液，是不是就是起誓的过程？
所以洛启宸才说：许下誓言之后，我整个儿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