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柠进了熟悉的卧室，看到房间被各式各样的兔子玩偶占满了。
她离开的几天里，这里又加入了好多新成员。
角色有她熟悉的，有她不认识的。
但是都漂亮可爱得让她心动。
这是大坏蛋新送给她的礼物吗？
自己怎么会这么不争气？看到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开心？
林晚柠，怎么办？你这样留恋人间，可能一回到天堂就会被审判，直接打入堕落天使的行列。
听说堕落天使的去处都是幽暗冰冷的地狱，天生对黑暗的恐惧，让她再次陷入了情绪危机。
单纯的天使被曾经听过的那些地狱的描述，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她找不到出口，只能浑身颤抖的哭了起来。
洛启宸站在门口，不清楚小兔子的脑袋又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折去书房看监控。
镜头下用双翅包裹着自己的天使，正在微微颤动。
这是……在哭。
洛启宸握紧了拳。
从前因后果来推断，是因为自己不让她回天堂，所以她才这么伤心？
这会儿不用隐藏身份，洛启宸大大方方的穿墙而过，站在了林晚柠身前。
小兔子哭得正凶，一抽一抽的，被洛启宸一声“柠柠”吓得够呛，抬头的瞬间哭也憋住了。
被周身光晕映得朦朦胧胧的小脸，眼泪润湿了眼睫，微微垂下来，让那双美丽的眼睛看起来更有种易碎感。
出自本能的，洛启宸问，“可以抱抱你吗？”
林晚柠抱紧自己的双腿，倔强的摇头。
“柠柠，我们谈一谈好吗？是你说的，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林晚柠向左右各瞟了一眼，发现自己被堵在了墙角，她又没有高阶的穿墙术，跑不掉。
想让受伤的羽翼张开得更大一些，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却痛得“嘶”了一声。
洛启宸从她的小动作推断出了她的念头，伸手替她将羽翼摆正了位置。
没有伤害他的圣光，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别乱动，伤口会裂开。”
“你走开走开！”林晚柠扬着声调，想让自己更强大一点。
洛启宸听话的退后了一步。
见他退开了一些，林晚柠感觉到好受了一点。
书上说要和黑暗生物保持距离，不然会被他们蛊惑。
“柠柠，可以谈谈了吗？”洛启宸盯着她的小脸不错眼，努力判断她的情绪。
“不要。”声音里全是抗拒。
还是太心急了吗？洛启宸想。
“那至少答应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洛启宸声音始终温柔，不会刺激到她。
“不要你管。”倔强的天使一心要和坏蛋划清界限。
洛启宸叹口气，“柠柠，除非我死了，不然注定会和你纠缠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林晚柠理解不了他的话。
明明被骗走灵魂的是她，怎么他一副要为她负责的样子？
难道是愧疚感吗？
黑暗生物有这种高尚的感情吗？
书上说过的，他们都是没有底线的作恶生灵。
“你又想骗走我的什么？”林晚柠顺着这条思路一路走到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不骗你了，柠柠，再也不骗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认定洛启宸是骗子的林晚柠，怎么听，都像是对方要再次行骗的开始。
“骗子！走开！”
洛启宸被林晚柠逼退了出去，依旧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对。
而林晚柠被洛启宸这一通搅和，自伤的情绪冲散了许多，也不想哭了，在房间里用眼睛一个一个点数那些玩偶。
一个，两个，三个……外形和颜色都是她惯常喜欢的，尤其那一只，表情好可爱！
……
林晚柠！你个堕落鬼！
***
这样别别扭扭的又过了两天，林晚柠的羽翼上的伤口好了许多。
相对的，洛启宸的手伤越来越严重。
连崔宇见到都吓了一跳。“王，您这是……”
“没事。”洛启宸让他继续汇报血族的情况。
“除了裴家，还有柳家，夏家和时家，都找出了与天使勾结的分支。另外，裴家的族长，还有欧阳家的族长想到临城来长住，问您的意思。”
“让他们在a市待好，跑我这儿来干嘛？”洛启宸答得毫不在意，他的心思都在电脑上显示的床上躺的那只天使那里。
差不多快醒了吧？要去给她换药了。
楚无犀却大步进来向洛启宸报告：“王，又来天使了！”
来夺走柠柠的吗？这是洛启宸的第一念头。
拧起眉宇，洛启宸去到了室外。
来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天使，外观是雌性的样子。
“洛启宸？”大天使看到洛启宸的第一眼，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家伙。
外表自然没得说，在颜值出众的血族里也是顶级。
柠柠自小就喜欢美丽的事物，会被他迷惑一点都不奇怪。
洛启宸对这位天使的来历有点猜测，但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是我。”
“柠柠在你这里？”大天使继续问。
这句“柠柠”，让洛启宸越发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养育小天使的大天使，可以算作是柠柠的长辈。
爱屋及乌，洛启宸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尊敬。
“是的，她正在我这里养伤。”
大天使没有听说过林晚柠受伤的事情，“她怎么会受伤的？”
洛启宸简单说了一下林晚柠的情况，以及对天堂的局势的判断。
“我的想法，她还是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她有事。”洛启宸最后以这句话做了总结。
很强势，但确实考虑得很全面。
大天使的本意也是想来探一探洛启宸的心意，于是她故意回答，“我在人间也有几个避难地，柠柠就不用麻烦你了。”
“不可能。柠柠只能和我在一起。”洛启宸的态度依旧坚持。
大天使沉了脸，“柠柠是天堂的天使，还轮不到你来安排她的去处。该隐。”
“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有些情况也不必瞒着您。但您要记住，这件事情如果有第四个生灵知道，对柠柠而言，可能都是灭顶之灾。”
“我之所以会告诉您，也只是因为柠柠现在似乎很难从种族的观念里走出来。她一直很信任您，我希望您能去劝一劝她，也当帮一帮我。您是她最重要的长辈，同样也会是我的。”
“我没有欺骗过柠柠，我和她，是不可能分离的。”
“因为我跟她之间的羁绊，是‘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