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终归是失望了。
两人说到这里,不知是抽了什么疯,居然又啃在一起了。
玉无衡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出了地宫。
“师尊,你干嘛要拉我出来啊,这对男女害死三师兄的母亲,我们应该揭穿他们的奸情,替三师兄出口恶气啊。”君小七靠在行宫前的古树上,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时机。
“是要揭穿,但是不应该由我们揭穿。”玉无衡道,他的隐身术几乎没有破绽,只要他不想暴露,就无人能发现他君小七的踪迹。
“也对,可我们应该怎样把消息传给给三师兄的糊涂爹?”君小七冷静了下来思索道。
“跟我来。”
片刻后,玉无衡和君小七出现在卫孤舟居住的紫薇殿前。
这时,一名身穿玄衣,腰间挂着玄铁令,玄铁上雕刻着荷花图案,手中端着无花果,眉心长着一颗红痣的男子,远远走了过来。
玉无衡掏出两张画像,其中一张画像和这玄衣男子有着两分相像。
这两分相像,一分来自眉心的红痣,一分来自他腰间的玄铁令。
要不是有这两个象征性的标记,君小七绝对看不出画像上的人就是眼前的玄衣男子。
“他名叫赵勾,明面上是个不起眼的跑腿,实际上是卫孤舟秘密训练的死士。”
“那这张呢?”君小七目光转移到另一张画像上。
“这画像上的女子,是何仙儿的贴身侍女,也是卫孤舟祭炼出的傀儡,忠诚度百分百。”玉无衡在决定来冥殿时,就对冥殿做了详细的调查。
这天下事,不能只靠武力制胜,谋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傻弟子们觉得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原因。
他没有知晓天下事的超能力,之所以对敌人了如指掌,不过是提前做过功课罢了。
当然,以他的实力,毁掉一个冥殿,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如果他扫清了所有障碍,谁来当他弟子的磨刀石?
但现在他也有了自己的私心,他发现陪傻弟子做任务时,他的心境会发生些微妙变化,他称这种变化为乐趣味。
至于净化灵源石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因为他已经将一块新的灵源石,投放到了离火天,足以支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够他陪小七玩死冥殿了。
“看来三师兄的糊涂爹,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何仙儿和副殿主的奸情又怎会瞒过他的耳目?”君小七对卫孤舟没有半点好感,哪怕他死在何仙儿的手下,都是活该。
如果不是他宠妾灭妻,纵容何仙儿,三师兄的母亲就不会死,三师兄也不会承受那么多苦难。
不过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卫孤舟很不简单,和何仙儿两个人,谁玩死谁还不一样。
“何仙儿很聪明,也很谨慎,她和副殿主之间的龌龊事,在这冥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玉无衡说道。
君小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得出她和副殿主来往不是一两日了,她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无人察觉?
她还以为卫孤舟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之所以没有揭穿,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难道是她高估卫孤舟了?
“她的身份可不简单,是来自邪恶的太古邪魂一族,她不仅掌握了金蝉脱壳之术,还能分娩出另一个自己。”
玉无衡继续说:“她和被你击毙的令狐容楚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此女是太古邪魂族庶出的公主。”
“使用金蝉脱壳和分娩术,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因在家族不受宠负气逃走,因卫独孤救过她的性命,她便春心萌动,用美人计拿下了卫孤舟,可惜卫孤舟早已娶妻生子,她不得不委身做妾。”
端着无花果的玄衣男子离他们两人越来越近。
“难怪她会做的天衣无缝。”君小七紧盯着玄衣男子。
不是她高估了卫孤舟,而是她低估了何仙儿。
令狐容楚只是太古邪族最低等的那一类人,他所掌握的族中秘术,应该都是残本,也有可能连残本都算不了,只是略懂皮毛。
完整版一定掌握在太古邪魂一族的高层手中,所以令狐容楚使用金蝉脱壳时,才会那么痛苦。
而这位何仙儿虽是不受宠的公主,但毕竟是公主,就算接触不到族中最高心法,像金蝉脱壳,分娩术这种连令狐容楚都能学个一知半解的秘术,必然能轻易接触到,难怪副殿主会和她合作,还对她存有忌惮之心。
“先别想何仙儿了,该你上场了。”玉无衡是想让她使用千变万化术变成画像上的侍女模样,这种事情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来做吧。
君小七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师尊,弟子的千变万化术并不是没有破绽,弟子觉得还是你出马比较靠谱点。”
不是她的千变万化术有破绽,她就是想单纯地看玉无衡幻化成女子后的样子。
玉无衡当然不会上当,这逆徒是想看他出丑。
“有破绽也没有关系,如果他识破了你的幻术,最多被他打死而已。”
君小七:“……”
“放心去吧,在你被打死之前,为师一定会帮你吊一口气的。”玉无衡玩味地说道。
君小七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将自己变成了画像上的侍女模样。
她看了眼走上台阶的赵勾,又看了眼玉无衡手中赵勾的画像,她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她照着画像变,变出的容貌和本人会有关系吗?
玉无衡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微抽后,默不作声。
“师尊,弟子去了。”如果她此计失败,你一定要及时救我狗命。
“去吧,说不定这两人不熟……”玉无衡只能这样安慰她。
君小七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赵勾走上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她从拐角处走来,全程没有看他。
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她轻启嘴唇,将副殿主和何仙儿偷情的消息传了出去。
赵勾听到她的话后,明显惊愕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而后他侧过眸子,淡扫了眼君小七。
这时君小七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他的目光在她头上的那根梅花木簪上稍作停留,便若无其事地转身进了紫薇殿。
“好紧张,好刺激。”君小七走了一段路后,幻化成一缕清风,回到了玉无衡的身边。
“看来我说对了,他们之间并不熟,都是依靠信物来互相辨别身份。”玉无衡看着君小七一副做贼心虚,猛拍胸口的模样,笑意溢出了眼角。
“这么说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君小七其实也q想到了卫孤舟暗中培养的这些亲信是根据信物辨别彼此的身份。
这信物,可以是赵勾眉心的红痣,也能是侍女头上不起眼的梅花发簪。
“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始了。”玉无衡闭上眼睛,懒洋洋地依靠在房檐上,那闲散的模样,不像是来冥殿盗取万物母气鼎的,好像是冥殿吹风赏月,看夜景来的。
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原本还兢兢业业做任务的君小七,心态也发生了改变,有一种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闲适感。
“世界如此多娇,要是有美酒更好。”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全身心放松下来,准备二郎腿时,紫薇殿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这门很高级,还是全自动的。
紧接着,一位身穿黑衣,银发蓝眸,威风凛凛的男子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赵勾,和两位身穿铁甲的铁衣卫。
他们所去方向,正是那座隐蔽的地下行宫。
君小七放下翘起的右腿,正要跟上去,却被玉无衡一把拉住:“去哪里?我们该干活了。”
“要不你去干活,我去看戏?”君小七知道师尊说的“干活”是趁机潜入紫薇殿寻找万物母气鼎。
内心虽蠢蠢欲动,但最后还是跟着玉无衡进了紫薇殿。
经过一番寻找,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万物母气鼎。
就放在卫孤舟的床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万物母气鼎这样的至宝,竟会被卫孤舟当成枕头?
离开紫薇殿,君小七拉着玉无衡就往地下行宫拽。
玉无衡假意反抗了一秒,便带着她找了处绝佳的看戏地点,隐藏了起来。
这时,成千上万的铁卫军已经将地下行宫重重包围。
冥殿的上空笼罩着森寒杀气,空气中似乎还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君小七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发生了杀戮。
这应该是卫孤舟筹谋已久的清洗计划。
只是他一直在等一个契机。
她和师尊的推波助澜,恰好给他找了一个动手的借口和理由。
不久后,何仙儿和副殿主,被赵勾和一名铁卫军押了出来。
两人衣衫不整,满身鲜血,应该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卫孤舟带人包围了。
卫孤舟负手从行宫走了出来,脸色虽阴沉无比,但眉眼间却是一副稳操胜券的傲然。
铁卫军见他走来,立即退避到两边,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跪下!”
赵勾一脚踢在副殿主的膝盖,迫使他跪了下来。
另一名铁卫军,也以同种方式让何仙儿跪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四肢都被拧断了,头颅中还插着三根泛着幽幽寒光的铁钉。
副殿主的一条左臂被砍掉了,伤口处不断滴落着鲜血。
两人哪有之前的嚣张自信,满脸恐惧和愤怒,眼睛里还有肆虐着一种濒临死亡的癫狂。
“看见何仙儿头上的铁钉了吗?那是定魂钉,是专门用来对付太古邪魂一族的金蝉脱壳秘法和分娩术的。”玉无衡轻声说道。
想当年,在那神秘而广袤的九天十地之中,无数杰出的炼器师们心怀正义与使命,毅然决然地汇聚到了一起,他们深知太古邪魂一族的强大与邪恶,也明白若要战胜这些可怕的存在,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并创造出能克制“金蝉脱壳”和“分娩术”的强大武器。
经过漫长时间的钻研、探讨以及反复试验,这些智慧超群的炼器师们最终成功研制出了一种名为“定魂钉”的神奇法宝。这种钉子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能够对太古邪魂产生致命的克制作用。
正是凭借着定魂钉的协助,人族一方才逐渐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而定魂钉也因其在关键时刻发挥的决定性作用,成为了流传千古的传奇宝物。
“你不是说何仙儿出轨的事,卫孤舟并不知情吗?那卫孤舟为何要布局除掉她?”君小七表示不理解。
“什么轨?”玉无衡一脸懵。
“就是偷情……”君小七动不动就忘记她和这个世界的人有语言障碍一事。
“偷情一事不知道,就不代表不知道她害死正妻和儿子一事。”玉无衡道。
“太古邪魂一族天性邪恶,卫孤舟岂会不怕?”
“也对。”君小七思忖道。
卫孤舟后来不碰何仙儿,说不定不是因为妻子惨死,而是知道了何仙儿的身份。
他不是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他是怕死!
“原来你早就对我起了杀心!”何仙儿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扭曲至极,歇斯底里往卫孤舟的方向爬,眼睛红的像淬了血。
“为什么!为什么!”
“闭嘴,老实点!”铁卫军一脚将她踢回原位。
何仙儿痛的倒地哀嚎,或许比起身体的疼痛,更痛的是她的心吧。
她费尽手段策划了一场报复卫孤舟的计划,可到头来她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你害死阿柔,让离儿自幼失去母亲不说,还想将他也赶尽杀绝,你这个毒妇,你还问我为什么?”卫孤舟看何仙儿的眼神充满厌恶,好像在看一坨……
“哈哈哈!”
“卫孤舟,我何仙儿怎会爱上你这样伪君子!可笑,真是可笑!”
何仙儿癫狂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若不是你不作为,迷恋我的美色,我怎么敢对沈柔那个贱人下手?”
“若不是你得知云儿体内有一半是我太古邪魂一族的血脉,你怎会想起卫离墨那个小杂碎?”
“卫孤舟,你很害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