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秦淮茹真懂事儿，知道他俩在谈话，不但给他们要了包间，还亲自端菜。

    王胜文指着她说：

    “秀珍姐，看到了吗，这是我第一个女人。”

    蔡秀珍白了他一眼：

    “我早知道，她在上海已经跟我炫耀过了，你就是靠压榨这些女人成长起来的吧？”

    看到自己的男人被这样说，宋美淑有些不乐意：

    “咱们家男人可不是这种人，他平时只想做事，不压榨任何人，其实他让我们做的这些事情，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看你这个小妮子伶牙俐齿的，还知道保护男人，你一天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把那些电脑程序弄明白了吗？”

    “我早弄明白了，我现在是往电脑里输入应用程序，程序太复杂了，所以有些慢，不过现在有徐静理和陈文魁给我帮忙，已经是快多了。”

    王胜文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美淑，等肚子大了，要不就在家里做吧，不用跑到厂里来的。”

    宋美淑很执拗地回答：

    “我不，因为这里有你。”

    王胜文便朝蔡秀珍说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说的压榨。”

    秦淮茹也说：

    “秀珍姐，其实弟弟对我们好着呢，我本来家里三个孩子一个婆婆，都快过不下去了，是他救了我们，还让我走向领导岗位，其实我从内心是感激他的。”

    王胜文赶紧打住：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问题了，其实秀珍姐也就是说说而已，她不对我好，怎么可能给我生俩儿子？淮茹姐，你说是吧？”

    蔡秀珍也抚摸了一下宋美淑的肚子：

    “美淑，你该不会是怀了双胞胎吧？才四个月，肚子怎么就这么大了？”

    秦淮茹说道：

    “都不一定是双胞胎，说不定是多胞胎，咱家就有丁秋楠生三胞胎的先例。”

    宋美淑直接反驳到：

    “我这是吃的好，胖的，淮茹姐姐你别瞎猜。”

    王胜文便把盘子里的牛柳放到她跟前：

    “喜欢吃就吃吧，淮茹姐，以后在生活上你照顾着她点，特别是打饭的时候，就别让她自己动手了。”

    “爸，其实我乐意自己打饭，因为我想吃什么就可以打什么。”

    蔡秀珍抱怨一句：

    “其实你们北京的女人才最幸福。”

    ……

    吃完午饭，趁着俩女人睡午觉的时间，王胜文又从神识空间里，拿出些水果，洗好了摆在茶几上给蔡秀珍和宋美淑吃。

    整个下午，蔡秀珍写提纲，王胜文画图，两个人不时说几句话，这种气氛让蔡秀珍感到很温馨，甚至想到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到了下午五点，电话铃声才响了起来，是给蔡秀珍的通知，让她明天带着王胜文过去，说是大领导要听他的解释说明。

    蔡秀珍问了一句：

    “胜文，给领导们解释一下你画的那张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说服领导们，不能靠语言，必须靠数据，我如果拿出数据来做说明，他们可能把原来的发电设备都给换了。”

    “什么意思？”

    “就是原来那种老式锅炉和发电机组，都要换新的。”

    “这么神奇？”

    王胜文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

    “秀珍姐你过来看看，我现在设计出的这种煤粉喷射沸腾排管热交换锅炉，这是种超临界锅炉，热效率是百分之九十二到百分之九十五，比原来那种老锅炉的热效率提高接近百分之二十，那就相当于节能百分之二十，再加上这种新式蒸汽机，整个系统能节约能源百分之三十，接近三分之一，你说领导们会不会动心？”

    “嗯，只这一条就很能说明问题，其他问题都可以忽略了，对吧？”

    “对，但是如果再加上这种地埋式城市供电电缆，那对领导们的诱惑力就更大了。”

    “地埋式城市供电电缆？你是说以后城市里就没电线杆子这种东西了，对吧？”

    “对，我把原来的胶皮电缆，改成了塑胶胶皮电缆，不但增加了电缆的硬度，还能适合于埋入地下。”

    “那是不是还要用你们的这种铜线？”

    “当然了，所以我才开始做那种拉丝机，至于原材料配方，还是由我控制，这可以说是一种关系到国家安全的材料了，配方绝对不能让外国人窃取。”

    “领导们会同意？”

    “对国家安全有利的事儿，领导当然同意，而且我们红星试验厂本身就是君威控制的企业，谁也说不出什么。”

    “那各电厂的位置呢？”

    “各城市电厂的位置好说，我只是画了个草图出来，如果领导不满意，位置是可以调节的，这个，影响不到城市的大局。”

    “那发电厂的功率你怎么解释？”

    “这个就更容易了，一个300兆瓦的机组如果不够，是可以进行扩容的，我感觉目前国内的情况，还是最适合用300兆瓦的机组，等今后国家发展了，再增加一个600兆瓦的机组，把300兆瓦的机组，作为备用机组使用。”

    “嘿嘿，原来你准备得这么充分！”

    “本来准备这些，是为你准备的，没想到我被领导点了名，那我就去替你解释一下，也免得你这个学化工的人，解释不清楚。”

    女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感觉我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傻瓜，纯技术问题，你跟我的思路干什么？根本就不需要跟。

    你只要是想着怎么把事情办成了就可以了，祝琳姐昨天一大早就走了，她把那些电力图纸也拿走了，我告诉她回去就开始搞基建，设备还是用你们的。

    无论明天领导们批准不批准，广东省那边已经开始干了。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是领导能决定的。

    比如我们在延庆建那个铝合金生产厂，就没有经过高层的批复，我们干了，领导还不是没说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这些问题，就是牵扯到一个城市的发展问题，高层也得听下边基层的，你这次是牵扯到其他城市了，所以领导们才出面管，如果是你们上海单独建电厂，领导们都懒得操这个心。

    再说了，很多工业项目，其实领导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等我做出来拿给他们看，他们才能明白。”

    “嘻嘻，我怎么有种催促领导们干事儿的感觉？”

    “从根本上说就是，领导们肯定觉得这件事情是你们发动的，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好还是不好？”

    “很明显是被你们占了先机，至少锅炉和发电机组你们好卖了。至于城市电厂的运行，让各城市自己进行管理就是了，利税这么高的企业，哪个城市不欢迎？”

    “奥，好事儿啊，那我就放心了。”

    王胜文把刚才拿出来的文件装进包里，问了一句：

    “你那个提纲写完了吗？写不完拿回家去写，下班了，咱们走吧。”

    女人也把她写的东西塞进王胜文的包里：

    “看不起我，对吧？写个提纲还是很容易的，刚才我写完了正打算让你看呢。”

    带着宋美淑和于虹回家，蔡秀珍又问：

    “弟弟，这个女孩儿是干什么的？好像不是咱们家的人吧？”

    王胜文赶紧介绍：

    “这位是于虹，是东北来的一位女孩儿，在红星试验厂等了我四年，我正考虑把她培养成中成药剂的计量师，就是负责中药配方的管理，目前制药设备还没做完，只能是让她先在车间里干着。”

    宋美淑插言：

    “姐，他给了人家彩礼，还没娶人家呢。我觉得于虹干这个挺合适，沉默寡言还心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把那些药方背下来。”

    于虹红着脸回答：

    “秀珍姐姐，我肯定能行，我一定会努力。”

    王胜文摆了摆手：

    “于虹你别听宋美淑瞎白活，其实这事儿一点都不难，到时候我会弄个单独的小房子，让你在里边配药，配好了再拿出来熬制，所以根本就不难，只是需要你能保守秘密，不要把药方给透露出去。”

    蔡秀珍笑了：

    “嘿嘿，王胜文你真会选人，选了个不爱说话的人给你管这个，不过我看这女孩儿不错，肤白貌美大长腿，值得你拥有。”

    于虹羞涩地回答：

    “唉呀你这个大姐姐，哪有你这样夸人的？咱们家哪个女人不漂亮？”

    宋美淑逗她一句：

    “吆吆吆，小脸儿还红了，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吧？东北大美女！”

    两个女孩儿便在后座上打闹起来，蔡秀珍羡慕得说了一句：

    “年轻就是好，你看看，她们可以无忧无虑地打闹。”

    “嗯，其实你和祝琳姐也差不多，你们不是也经常在一起打闹？”

    蔡秀珍娇嗔满面：

    “我们可不一样，我俩是真动手。”

    回到家，尤凤霞便过来汇报：

    “老公，咱们轧钢厂的子弟去制造杯子，还需要要她们的钱吗？她们都给钱呢，有给八百的，还有给一千的。”

    “偷偷给的？”

    “当然了，这种事儿哪有光明正大地干的？”

    “这事儿你得和孙业平厂长一起干，因为需要他去劳资处办手续。

    你这样办：你挑人，让孙厂长去找劳资处的边处长办手续，一律收八百，你自己拿四百，其余的让他们两人分，边处长是孙厂长的人，该怎么分钱他们自己商量。”

    “但是有个问题需要你给解决，我们招三百人，一下就有近五百人报名，都是咱们轧钢厂职工子弟。”

    “你怎么这么笨？不就是再增加一条生产线的问题吗？你自己去通知一声郎浪，让他负责给你们再做一条出来。”

    女孩儿抱住他的头狠狠亲了一口：

    “原谅你这个笨蛋媳妇，我把这茬给忘了。”

    “哎呦你个臭妮子，弄我一脸口水，你趁着没吃饭赶紧过去跟孙厂长说一声。你们那些招来的工人，这周必须到位，下一周让郎浪派技术科的人过来给你们培训，孩子们开学之前，必须做出产品。”

    尤凤霞笑着就走了出去，蔡秀珍便过来对他说：

    “胜文，这些小钱你也挣？”

    “我不要这些钱，这些钱是给她们零花的，女孩子手里没钱也不好，你没见家里我都没怎么花过钱吗，不能让她们感觉过得紧巴巴的。”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些亏心？什么时候你的女人过得紧巴巴的？她们花钱都猛着呢，陈爱莲衣服都一套一套的做。”

    “陈爱莲是跳舞蹈的，当然爱穿衣服，你没见她对吃的东西不在乎？”

    “她要在乎才怪，人家那是为了保持身材，你没见她那个小玉玉，吃得快胖成了个球了。”

    “很正常，南方人一到北方，吃面食，很容易吃胖，过几年适应了就好了，而且八九岁的年龄，胖一点好。”

    “行吧，不和你理论，咱们快吃饭，吃完饭我去游泳，你在家给我写那个城市工业发展规划。”

    王胜文小声嘟囔一句：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你们一帮女人出去玩，留下我在家出苦力。”

    ……

    到了晚上快九点，女人们才从游泳馆回来，蔡秀珍进门就问：

    “弟弟，你给我写完了吗？”

    王胜文便把一叠纸递了过去：

    “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补充一些内容。”

    “嗯？需要补充哪些内容？”

    “需要补充上海市地铁路线的地质勘探报告，可能你们市里已经有了这个机构吧？”

    “当然有，可是最近几年，他们开展工作开展得很不力。”

    “那是因为你们没规划好，上海这个地方属于多水地区，你就不能像北京一样规划成环形线的模式，必须建立以人民广场为中心的辐射状地铁，通往上海的每个区，我这次给你们规划了十一条应该首先建设的地铁路线，你拿回去给你们赵市长看看，然后组织有关部门们进行讨论，我希望你们能通过一年的时间，把上海地铁的地质勘探报告写出来。”

    “弟弟，你给我们想了这么多？”

    王胜文便矫情一句：

    “唉呀，今晚考虑的东西太多，头有点痛。”

    于虹便赶紧跑过来给他按摩太阳穴：

    “王厂长，我给你按摩一下。这样舒服吧？”

    王胜文感觉着她纤细的手指按摩的力度：

    “嗯，舒服，不过可以再多用点力，对对对，再往下一点。”

    蔡秀珍也不管他的矫情，还在那儿看他写出来的东西，看到不明白的地方又问：

    “弟弟，这个地上交通是怎么回事儿？”

    王胜文闭着眼睛回答：

    “那叫电车，是通往各郊区县的，属于中途客运线。日本人正在国内大搞建设，不过我相信咱们能建的比他们好。”

    “嘻嘻，你负责给我们设计。”

    “唉呀，你看写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秦淮茹便跑过来，扒拉开于虹：

    “你还不适应，看我给你做个示范，你在旁边看着。”

    说着，捶肩捶背的收拾了他一顿。

    别说，这老媳妇的手法就是好，一通按摩下来，王胜文都昏昏欲睡了。

    按摩完了，王胜文吐出一口气：

    “唉，还是淮茹姐好啊，总能让我感觉舒坦，说吧，要什么奖励？”

    秦淮茹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奖励，伺候男人是应该的。”

    一直看那个规划书的蔡秀珍说话了：

    “等我回去跟我们市里汇报了，你必须给我们做出具体规划方案。”

    “你们先做出地质勘探报告来再说，现在有了那种盾构机，城市建地铁就方便了，不用整体开挖。

    说不定攀枝花钢厂那个机车厂，这次又要发财了。”

    “说吧，地质勘探需要多少米深？”

    “北京市的是一百米，上海至少要一百五十米到一百六十米，而且过江的地方，需要二百多米。”

    “真需要这么深？”

    “上海市属于淤泥沉淀区，当然需要这么深，而且以后还需要做打桩处理，中国城市里，很少有这种地质状况。”

    “你是说上海搞地铁建设最难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海地铁虽然前期准备工作复杂，但是挖掘工作相对简单，因为不牵扯到岩石掘进，沉积层比较容易开挖。”

    “嘻嘻，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对，算是吧。”

    “那你考虑过地铁用的机车要在哪里生产吗？”

    “目前国内还没有生产这种机车的厂家，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自己进行设计建设，也可以用原来的铁路机车厂进行改造升级。南京市不是有个浦镇机车车辆厂吗，可以对他们进行升级改造，这样可以节省国家资源。”

    “你能设计吗？”

    “没问题，其实就是中型电力机车，设计起来没什么难度的。”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咱们洗洗睡吧，明天还要给领导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