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严三的痛苦让白胜男也感觉到了难过,她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除了把自己绑到山寨,确实还没有做什么特别过火的事,如果他真的为非作歹,大可以强要了自己,根本无需准备婚仪,可他……
可他到底是个山匪,自己怎么能对一个绑架自己的人生情呢?而且两人相识还不足一日,算不上一见钟情,更和日久生情不沾边……
“严三,如果你愿意放了我,我可以带你走,去过一种和你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日子。”
“浪迹天涯?”
严三闻声笑了起来,深邃的眸子里却冰冷的可怕,白胜男觉得好像突然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冷的开始颤抖。
“不是浪迹天涯,而是……”
“而是看着你和你的云烽双宿双栖?”
“也不是。”
摇摇头,白胜男意识到不论自己说什么严三都听不进去,她很少见到这样执拗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严小氏,我不想过什么不一样的生活。”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想?”
俯身凑到她面前,冰冷的鼻尖触上她的,严三嘲讽道:“你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你也会喜欢我这样的生活。而且别忘了,现在你才是鱼肉。”
严三冷漠的样子让白胜男想到了李瑞,那个癫狂又自负的男人,她很难相信,竟能在山匪身上看到李瑞儒雅又杀人如麻的影子。
大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山风也来贺喜,大红的绸缎挂满了整个山寨,目之所及是大小不一的双喜贴纸。
“吉时已到,请新娘!”
为了庆祝这次婚礼,望琅寨把所有好东西都搬了出来,包括十坛珍藏的佳酿、千金难求的龙凤红烛、西南进贡的东珠手串、野味……
体力已经全部恢复,为不让众人起疑,白胜男只能继续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被小柚子搀着踉跄而走,但手腕上的东珠串子却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悍匪严琅!
也是看到东珠串子,她才把望琅寨与严三两个名字联想在一起,心里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三年前悍匪严琅抢了半车进贡的贡品,三年后,流氓严三又绑了那半车贡品的主人,而严琅和严三居然还是同一个人!
耳边回荡着押送贡品进京大臣的请罪,“启禀陛下,这东珠串子原本是一对,但另一串被悍匪严琅抢走!臣无能,没有抓住严琅!”她突然听到一声高喝,“新娘子到!”
回过神来,白胜男瞥了一眼发出声音的男子,四目相对间,她忽然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三哥,新娘子来了。”
视线中严三一身红衣,头发用罕见的红血玉冠高高梳成发髻,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红色靴子登在脚上,除了脸,浑身上下全都是红色,白胜男想,这个悍匪肚子里估计没多少墨水,以为红色越多越喜庆呢。
但她不知道,严三也觉得身上都是红色很土气,但他祖奶奶说,成婚的时候身上红色越多,婚后会越幸福,所以他才把红血玉冠和红色靴子都穿戴上,为此还被黑子笑话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