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阵琳和凰民的对抗会引发大爆炸。
洗髓果林是通过空间门联通,说明它在另一个空间。
由于核心区域大爆炸,影响到周围空间,洗髓果林正在逐渐坍塌,一片片树林掉入时空乱流中,消失不见。
坍塌在继续,渐渐向石台靠拢。
白山等人,已经能看到洗髓果林外一片漆黑,是那种深邃的黑,仿佛包含了无穷的神秘力量,让人心生恐惧。
更让他们惊恐的是,不远处的石台周边,因为阵琳和凰民的对抗,正在一块一块的脱落。
石台渐渐悬浮于空中,只有一条三人宽的草地,像一座桥,把石台与剩下的洗髓果林连接在一起。
石台上的空间门是唯一的逃生路,而三人宽的草地在众人眼中,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不断拉扯,折叠,或扭曲。
一块一块的草皮,泥土掉进时空乱流,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心生绝望,连异常冷静的凰民都皱起眉头。
她虽有巅峰天器,能在时空乱流中扛住一段时间,但她出不去,最终的结局也是死。
“一起收手。”
“好!”
阵琳和凰民一起收手。
三人宽的草地暂时停止脱落,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周围的洗髓果林面积越来越小。
如果有人从时空乱流中看去,就会发现,此刻的洗髓果林,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个很小的岛,显得十分渺小。
所有人看着逃生的空间门都不敢动,因为“草桥”还在不停的扭曲、折叠,若是走上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在一片绝望中,火流烟却显得很平静,或者说如释重负。
她觉得能和云白死在一起,就不需要再杀他,内心也就不再煎熬。
她一直看着云白,哪怕身处绝境,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他。
她突然发现云白的状态不对,似乎是想吐。
云白确实想吐,因为自从大爆炸后,时空乱流出现,他就开始感觉头晕目眩,比他前世晕车还难受几十倍。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掉。
云白不知道,随着时空乱流的出现,他精神空间内的银色裂缝就开始旋转。
一丝丝的空间能量,随着银色裂缝的旋转,慢慢流入裂缝中,消失不见。
一方面,云白的精神力随着银色裂缝旋转大幅增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银色裂缝的旋转,他头晕想死。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银色裂缝的旋转速度慢下来,云白也渐渐适应,但还是头晕眼花。
阵琳和凰民刚停止对抗,踩住云白的老者,就一把提起云白,快速来到扭曲、折叠的“草桥”边,把云白推上“草桥”。
“你敢!”
阵琳暴怒,身上的玉影战甲刚发出深邃光泽,就看见云白的一半身体站在“草桥”上,平安无事。
她凶狠地盯着老者,想不顾一切的击杀老者,但凰民的天璇玉冠又散发出波动,她只能作罢。
所有人都觉得云白身上有问题,但这时候,谁也没有细想。
老者大声喝道:“谁也别动,大皇子先走。”
说完他拉出云白,一只脚跨上“草桥”。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让所有刚看到生还希望的人,又掉进死亡深渊。
因为老者跨上“草桥”的一只脚消失了。
伤口平整光滑,似乎被锋利的神兵,一刀削去。
老者痛苦哀嚎,云白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他忍住眩晕,一步跨过去,猛地一脚踢在老者屁股上。
“去你马的,用老子探路!”
“老子送你一程!”
老者单脚着地,又刚失去一条腿,更没有想到云白敢杀他,堂堂天境大能摔上“石桥”,被切成无数段。
最后只剩下几根手指,一截肠子,半颗心脏,以及一些碎肉掉落在扭曲的“草桥”上。
凰民的脸色变了,她冷冷地盯着云白。
“很好,很好!”
“我要你们西神国灭国。”
云白吓一跳,揉了揉脑袋说:
“不至于吧,他杀我,我杀他,这样就要灭掉西神国?”
白山这时候也站出来大声说道:
“大皇子,我西神国能存续这么多年,不是谁想灭就灭的。”
他害怕,但这时候怎么能怂。
凰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云白,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寒意。
云白知道一个道理,咬人的狗不说话,这是没法沟通了,他心里涌现杀机。
因为这样一个掌握庞大资源的神国继承人,不是他现在能惹的。
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就是变态。
他可以肯定,凰民要灭西神国,不是因为他杀了老者,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顾忌她的面子,当场毫不犹豫地杀了老者。
云白心里发狠:
“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不再理会凰民,甩了甩已经好很了多的头,走到“草桥”边上,伸出一只手,慢慢伸进“草桥”。
毫发无伤,连根毛都没有掉。
云白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怕刚才是个意外,所以又试了试。
紧张得一逼的云白,放松下来,心情愉悦,张狂大笑。
“哈哈哈……”
整个石台周围,除了云白的笑声,没有半点声音。
云白看着愁眉苦脸的白山、东方灵等人,又看到满脸黑线的阵琳,又看了看绝望的火流天等人,只觉像炎热的夏天喝下一杯带冰可乐般舒爽!
“哈哈哈……”
太爽,云白有点止不住小人得意的嘴角。
阵琳提醒云白。
“好了,臭小子,看看能不能带人过去。”
云白努力控制脸上的肥肉,不让它们抖动,但真的很难。
从刚才紧张的肉搏,到老者的袭杀,云白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状态,骤然放松,他又情不自禁了。
“哈哈哈。”
“好了,那个谁,就是你,过来,我带你走。”
云白指着神火宗的地阵师,他要拿他做实验。
老者当然不干,但阵琳的玉影战甲发光,他毫无反抗之力。
白山像狗腿子一样,上前把他提溜到云白手里,满脸是笑的说道:
“好兄弟,不多说,待会带一段,出去后带你飞,双飞!”
云白扶着腿软的老者,又紧张起来,脸上的肥肉也停止抖动,因为他不知道带上一个人,他会不会有事。
“大舅子,别乱叫,谁是你兄弟。”
“这要看老家伙能不能活下来。”
白山立刻上前,帮老者站直身体,关怀备至地说道:
“老人家,放轻松,我妹夫能力杠杠滴,会保你平安的。”
云白走到“草桥”边,白山的声音又传来。
“老人家,你一定要活着啊!”
“我们都在为你祈祷,你一定长命百岁。”
他们是真心祈祷!
老者吐血,心里哀嚎:“老子都已经一百二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云白慢慢地扶着老者走上“草桥”。
没事,老者也毫发无伤,他喜极而泣,瘫软在地。
大多数人都露出笑容,但也有人高兴不起来,比如火流天。
云白放下老者,对老者说:
“老人家,我就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路,靠你自己走。”
说完,在老者恐惧的眼神中,云白走出“草桥”。
离云白一米距离时,老者眼中的绝望散去,眼里爆出兴奋的精光。
他还在想,等着出去后怎么折磨云白时,云白走出离他两米远。
老者犹如玻璃般支离破碎,留下一张带着兴奋笑容的脸在“草桥”上。
云白没有管众人惊骇欲绝的表情,他站直身体,挺挺胸前的肥肉,大吼一声:
“打劫!”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