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来~~!”
“话~峡~死来~~”
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如同地狱魔神在嘶吼,浓浓的血雾中三轮圣光恢弘盛大普照万界,将路上遇到的血鬼神奴怨鬼之流吓得瑟瑟发抖。
头顶太乙神环的三人也是狼狈不堪,拼命奔逃。
后方数百里,地面轰鸣,一具身高数十里的臃肿肉山在快速移动着,无头的脖颈处幻化出一颗虚幻的头颅,眼中都是疯狂的杀意。
它的肉山上套着一具异常精美的铠甲,深深勒进苍白的肉里,彰显着死前尊贵的身份。
但依旧被砍掉了头。
那颗满脸横肉的脑袋被抓在肉山细小的胳膊上,大眼珠子四处扫视,口中发出呼呼的吼叫。
最恐怖的是,它的周身环绕着一层漆黑的怨气。
那是由无数死亡的怨念集合在一起,无尽哀嚎的面孔在怨气中挣扎,不甘、恐惧、愤恨等等凝结成一道可怕的念力,充斥全身。
怨气冲九霄,撼天动地。
太乙神环都吓唬不住。
或许真正的太乙能够一巴掌就把它拍成灰,但是那恐怖的怨气让它顶着太乙级的神威,鬼哭狼嚎地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去,你们当年是冤死的吗,这么大的怨气!
即便隔着数百里,对那肉山来说也是瞬息而至,虚幻的头颅内只有徐放一个人的身影。
那仨里头就他一个是人。
还是死对头,灭族之恨呐!
“那个爆头的奇行种就是要把我传送到它身边儿吧!”
徐放头皮发炸,如果不是像主把他截下,就这玩意,一屁股就把自己坐死了。
天煞小脸通红,小手指着肉山念念有词:
“点死你点死你点死你……”
那座肉山太庞大了,本体还是不知道什么等级的神族,又刷了一层厚厚的怨气在身,天煞点的手指头都酸了,除了能让肉山偶尔踉跄几下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只能跑!
泼墨仔突然抓住一头瑟瑟发抖的怨鬼,一口玄黄阴焰喷了出去,瞬间将这头倒霉的怨鬼点燃,如同燃烧的火把般扔向后方。
砰的一声砸在黑色怨气上。
呼,黑色怨气顿时燃烧起来,但是下一秒,大团的怨气脱离肉山,任由玄黄阴焰灼烧,肉山更是愤怒地向前追来。
火苗太小,肉山庞大,脱离的那点怨气还不如肉山脚趾甲盖大。
没治了!
“抓好了,妈的,周天五行大遁!”
徐放伸手抓住天煞的棺材,小家伙顺势钻了回去,徐放脚下一跺,滴溜一声整个人遁入到地下。
独留泼墨仔茫然四顾。
爹呢?
咋没带上我!
后方的肉山看到之后发出一声刺耳尖叫,臃肿的上半身高高抬起,仿佛一只变异的海象,一个俯冲没入了土中!
泼墨仔感觉脚下一阵土浪涌动,几个翻涌间就远离了它。
耶?
没我的事了?
徐放拼劲全力在地下疾行,突然感到地气颤抖,往后一瞧,那臃肿肉山都快咬到屁股蛋了!
怎么这玩意儿也会遁地?
而且由于徐放是第一次施展五行大遁之术,全力疾行的速度甚至比在地面还不如。
那肉山越跑越欢实。
“老铁,行不行?”
“祖宗给我一刀气,用完我需要休息!”
老铁回答:
“暂时只能拼一刀!”
“好,试试看!”
徐放破土而出,身形急转直上,跳至半空。
手中斩血仙刀横握,目光盯着下方的朦胧的地面,猛然间土浪爆炸,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出现。
“就是现在!”
徐放吐气开声,一声大喝之下,斩血仙刀上浮现出一缕恐怖刀气。
一刀挥下,刀气喷出,瞬间形成千米巨刃,锋芒无匹,仿若神灵劈山,无物可阻!
唰的一声,臃肿肉山的怨气被劈开,刀气毫无阻碍地撕开它的身躯,从头至尾将它一分为二!
斩血仙刀黯然失色。
徐放将它收回,看也不看那肉山一眼,带着黑棺撒丫子就跑。
万一活过来呢!
“父神,稍等孩儿!”
两条黑蝎针尾蓦地从黑棺中窜出,无限延长,两枚蝎针狠狠刺入那虚幻的脑袋中,注入一团紫黑色的气体。
“父神,快走!”
天煞气息略带急促,徐放也不问,转头就走。
肉山的动作暂停了,细小的手臂抱着虚幻的脑袋,真实的头颅在地上愤怒地吼叫,被劈开的身躯正在费力地拼合。
远方,大团大团的血奴血狮撕咬在一起,混乱无比,一颗血光数千米的血精被一个百米血奴抓在手中,迫不及待一口吞下。
瞬间引起了其他血奴的暴怒。
无数双血手带着可怕的力量将它生生撕裂!
撕裂的瞬间,那颗血精嗖地跳出来,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啪嗒一声掉入肉山分开的躯体内。
血奴安静了三秒。
呼啦啦——血奴铺天盖地地钻入两半肉山之间,疯狂寻找那颗金仙级的血精。
血光还在,血精没了。
躲到哪条肉缝里去了?
肉山再大,也刹那间被淹没。
就像两块腐肉上落满了苍蝇。
有血奴大胆尝了一口手中的血肉,眼眶中血光大盛。
美味!
远远的,肉山传来若有若无的惨叫。
徐放闷着头赶路,身体轻微震动,泼墨仔已经回到了体内。
你拿我断后?你是不是想绝后?
仔仔,最让为父省心的就是你啊!
……哼,老子知道!
前方,隐约能够看到巨大的石壁,仿佛世界的尽头。
徐放脚步不停,接触石壁的刹那身体已经钻了进去,如同鱼入海渊,龙游云端,半刻钟之后,眼前忽然明亮,一座座山峰赫然在目。
他们从万陨山脉的另一个方向出来了。
“哈哈,我终于出来了!”
天煞跳上自己的棺材板,激动地望着蓝天白云:
“父神,感谢父神带我出世!”
“天煞无以为报,您喜欢怎样的儿子?”
“若是不喜欢乖乖的孩儿,天煞也略懂些吃喝赌赌的恶习。”
“老梆子说过,人生在世,流氓二字!”
“我可以学!”
徐放心头怒骂,这老梆子,活该关着,都教孩子什么了?
“阿嚏!”
杀神台刑场,像主踩在一具无头尸身上,得意地闷了一口灵芝佳酿。
突然一个喷嚏让他有点懵。
谁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