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樊磊受不了崔明的手段，所以他没隐瞒也没骗人，说得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二次审问只是借口，实际上王大山就是想收拾他一顿。一个逼良为娼的畜生，弄死他都是应该的，何况收拾一顿。
    光头的口供已经被姚跃进拿着录音机录了下来，虽然录音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但却可以让公安机关相信。
    现在还不着急弄他，在没有机会把光头背后的人一网打尽之前，王大山不会把他送进监狱。
    再一个，现在还没严打，就算送进去，组织卖淫才能判几年？总要想办法给他安一个流氓罪才行。
    审讯完了光头，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崔明拿着棍子又是一下，把他给敲晕了。然后几个人再一次把人装进麻袋抬上了吉普车，开到光头家的胡同口，把光头丢下了车。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三点多，几个人洗漱睡觉就不再想这件事。暂时找不到那个姓厉的青年不要紧，慢慢来，总是能找到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天王大山得到一个好消息，经过十多天的谈判，关于合资公司的谈判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京城政府与龙腾集团的分歧越来越小，双方抱着极大的诚意，一项一项的解决分歧。
    京城方面同意了龙腾集团大部分的合作条款，只有部分条款京城政府不能做主，需要上报主管部门和相关领导审批。
    比如税率的问题，再比如进口的额度问题。
    但总之问题不大，目前距离签约已经近在咫尺。
    这天晚上，王大山在丰泽园宴请公安部门的领导。这是之前就跟领导们约好的，只是没有确定时间，今天几位领导终于挤出了一些时间。
    王大山带着唐赫、黄永仁和李德宝三人出席。
    公安部门那边，出席的有部里的赵部长、市局的雷局长、朴副局长、海淀分局的孔局长。
    东城分局的唐政委和刘副局长，王大山也邀请了过来。
    唐政委和刘局听说与部长吃饭，连连答应，表示一定提前来到帮着忙活。隔着电话，都能感觉他们的兴奋。
    有什么忙活的，最多就是提前点好菜。不是王大山吹牛逼，哪怕现在就是请这些领导们吃个大排档路边摊，这些人也不会说什么，还得喜笑颜开夸他选的地方好。
    但王大山不是那样的人，既然请领导吃饭，还是要有一些态度，让人家感受到他的诚意。
    所以王大山下午早早就带着自己人去了丰泽园，菜肯定是点最好的，但就算是最好的菜，这些领导们什么没吃过？
    王大山还有法宝。
    他直接掏出两只已经收拾好的熊掌交给大厨，让大厨料理出来。
    熊掌是昨天就收拾好的了，算上今年过年时候打的熊，王大山一共有八只熊掌。这一次李援朝来的时候，拿过来四只，都是晒干的。
    昨天没事的时候，王大山收拾出来了两只然后冻到了冰箱里。这两只熊掌，就是今天宴请领导们的大菜。
    试问这些领导，即便官职再高，也不可能经常吃到熊掌吧。
    还有两只熊掌，他决定今年过年的时候作为主菜，到时候王正风也来了，做一道熊掌出来，让大家都尝一尝。
    除了熊掌，还有猴头菇。
    差不多一斤半一个的大猴头，绝对是顶级的山珍。丰泽园大师傅王义君老爷子对于做八珍十分有心得，熊掌和猴头不在话下。
    但这位老厨师看到王大山拿来的熊掌还是十分兴奋。没有哪个厨师，在职业生涯里不想烹饪一次熊掌。
    老爷子保证一定用心烹饪。
    唐政委和刘局是最先到的，两人联袂而来，一来就问王大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哪有什么帮忙的，等着吃就好。
    两人不愿意在雅间坐着，而是全都走到饭庄门口，等着领导的到来。
    弄得王大山没办法，只好也带着几人到门口迎接。
    好在没过多久，领导们陆续都来了。
    赵部长当然是最后一个到的，这是官场的规矩。身份最高的人，一定得最后一个到，不然不能彰显他的地位。
    人都到齐了，王大山给各位领导介绍。
    听说今天来的人里面还有两位港商，一位大白山山货行的负责人，领导们也没有摆架子。
    这个年代，外国人在国内拥有特权。
    受限于当时国力不足，国际地位不高，即便我们是联合国五常国家，但也基本上都是投弃权票。
    外国人看不起中国人，西方国家从来都对社会主义阵营不友好，主流媒体更是持续丑化我们。
    以至于外国人都以为中国人还生活在满清时代，留着八字胡和梳着金钱鼠尾辫。
    来到国内的外国人更是趾高气扬，一脸傲慢。
    大多数官员们对这种傲慢和鄙视视若无睹，无论外国人什么态度，他们都是卑躬屈膝，笑颜以对，生怕惹了外国祖宗生气。
    对香港人也是如此。
    但唐赫和黄永仁不同，他们与王大山接触的时间长，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他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在领导面前摆架子。
    两人谦逊的态度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
    王大山趁机说道：“各位领导，以后合资公司成立，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支持。”
    领导们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菜陆续上桌了，王大山请几位领导上座，按照山东人的规矩，赵部长自然坐在了主宾的位置，王大山坐了主陪。
    雷局长坐了二宾，朴局长坐在了二陪的位置。
    原本二陪位置应该是唐赫坐，但以唐赫的酒量，如果坐了二陪估计今天得躺着出去。
    剩下的位置就没分的那么清楚了，除了李德宝敬陪末座，其他人都依次坐了下去。
    酒有两种，一种是三十年的白山大曲，另一种是王大山之前从香港带回来的苏格兰威士忌皇家礼炮21年。
    之所以没喝茅台五粮液，是因为在官场上茅台真不是什么稀罕的酒的。普通百姓也许喝不着，但领导们天天都能喝吐。
    所以还是白山大曲最好，小众，质量还好。
    至于皇家礼炮21年，这纯粹就是用来撑场面的。
    威士忌有什么好喝的？一股地瓜干的味道，要不是这酒沾了个皇家两个字，王大山连看都不看它一眼。
    王大山不稀罕它，可领导们稀罕。
    礼炮还是皇家的，没喝过，绝对没喝过。这么好的东西，不尝一尝怎么对的起王大山的热情？
    于是领导们纷纷要求喝皇家礼炮，哪怕那一股子地瓜干的味道也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