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进行了重写,没有看过的读者可以再去看一遍。删除了舞会邀请的详情,增加了如尼文的剧情。】
哈利感觉心情愉快得有点过头,这一切当然不是因为三强争霸赛第二项比赛的结束——
好吧,他得承认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但更重要的地方在于今天是星期六,他终于可以去见西里斯了。
“我们必须多给他带点吃的东西。”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一份名单,絮絮叨叨地催促着他和罗恩去厨房里打包,“梅林不是给你留了一个有无痕伸展咒的箱子吗?你应该装满足够吃一年的东西!”
“他只是来霍格莫德村看一眼哈利而已。”罗恩还在生圣诞舞会上的气呢,语气也有些闷闷的,“西里斯平常会回戈德里克山谷。”
尽管这样说着,他还是认命地将家养小精灵递过来的东西都放进箱子里。
另一边哈利已经意识到,在两个朋友吵架的时候最好不要开口掺和,于是他一直闭嘴只手上忙活。
全部装好后距离约定的时间也不远了,哈利拎上箱子,罗恩起身的时候发现赫敏落在最后面,他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就听到赫敏在和家养小精灵们道谢。
被感谢的小精灵们满脸恐慌,一个二个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赫敏没有在意,而是很快地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厨房。
“他们不需要道谢。”罗恩还是不能理解赫敏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我是说,你对他们说谢谢反而是一种负担,看看他们吓到面无土色的样子,这才是对他们的伤害呢!”
“没人是天生的奴隶。”赫敏白了他一眼,“巫师从前还认为普通人是天生的蠢货,尽管现在还有不少巫师也这样觉得,但你会这样想吗?”
罗恩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不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走到哈利身边。
那一刻哈利很想叹气,他知道自己的这两个朋友又要开始冷战了。
不过想到马上能见到西里斯,他的心情一下又愉快起来,哪怕斯内普在课上嘲讽他也不能影响这种好心情。
“比赛还算顺利,哈利?”
当他们跟着黑狗来到山洞后,变回来的西里斯狼吞虎咽,那样子吓了哈利一跳——他本以为西里斯最起码这段时间偶尔会回戈德里克山谷一趟,然后吃点东西。
现在看来,西里斯这段时间估计一直在外面奔波,锲而不舍地追寻食死徒们的下落。
“很顺利。”他心中担忧,但知道要是问起西里斯肯定会说什么事也没有,只能先坐下来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讲了很多,从火焰杯一直说到三强争霸赛,赫敏和罗恩也会帮他补充一些细节。
哈利希望能给西里斯更多吃东西的时间,同时也不想让西里斯老关注他疼痛的伤疤,便顺带将舞会还有斯内普被《预言家日报》写文章的事情也一起说了出来。
提起这个罗恩就笑得前仰后合,现在他对斯基特可以说是非常“崇拜”,“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斯内普被气成这样”,他这么说着,收集了每一版报道斯内普的新闻报纸。
“穆迪问过你关于梅林的事情?”
西里斯却完全没理睬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反而问了一个非常细节的问题。
“也不算问?”哈利没想到西里斯会提起这个,“除了第一天在学校以外,其他时候他也没和我提起过梅林。”
距离开学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赫敏提到第一次见面时穆迪曾叫他出去过,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件事了。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西里斯接着问。
虽然不太清楚西里斯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但哈利还是努力回忆。好在那天他们总共的对话也不多,他大概地复述给西里斯听。
讲述的过程中西里斯逐渐眉头紧皱,嚼食物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穆迪教授有什么问题吗?”他忍不住问。
“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教授。”罗恩至今依旧对穆迪将德拉科变成白鼬,以及数次气得斯内普暴跳如雷的事情心怀感激。
“至少他上课确实挺不错的。”赫敏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不,我指的是不是学术……”西里斯摇了摇头,他仰头喝水,然后抬手擦了擦嘴,“能告诉我这段时间有关穆迪的所有事情吗?正常和不正常的都和我说。”
或许意识到这是项大工程,他又补充了一句,“上课内容可以简略一点,只用说他教了什么就行。”
哈利没想到竟然连上课内容都要听,好在他这门课学得还不错,在赫敏罗恩的补充下,他们一起查漏补缺似地回忆从穆迪进学校以来的所有事情。整个过程中西里斯东西都不吃了,全神贯注地听着。
“这不对。”在他们说到穆迪第一次上课时西里斯就摇了摇头,“尽管穆迪非常痛恨食死徒,但大部分时间他总会选择活捉。他很少对食死徒用不可饶恕咒,更别说在课堂上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这样做。”
“可是他看起来就——”罗恩下意识地开口,这次他总算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妥,连忙捂住嘴,不过赫敏还是瞪了他一眼,他很不服气地也瞪了回去。
“或许是我坐牢太久了,也许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让他产生了改变?”西里斯摇了摇头,“然后呢?”
剩下的事情西里斯没再发表什么看法,他重新拿起鸡腿,不过吃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许多。
“他神经变得太过于紧绷了。”西里斯说,“在凤凰社的时候穆迪还没有这么疑神疑鬼——或许他患上了严重的ptSd。”
“ptSd?”哈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赫敏开口解释,“他的意思是穆迪经历了太多战争相关的事情,产生应激反应了。”
其实哈利还想继续问问应激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总觉得西里斯的重点不是这个,他也不希望显得自己好像一问三不知,便悄悄地憋在了心里,打算等会去后再去图书馆里查查。
“你的伤疤还在疼吗?”西里斯询问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摇头,见西里斯满脸怀疑,赶紧开口狡辩。
“其实也不一定是什么大问题!”他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可能就是要比赛我太紧张了,不一定和伏地魔有关。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出现了那么大的黑魔标记,我当时伤疤也没有疼呢!”
说这话无非是想转移话题,不过西里斯的注意力还真落在了世界杯上。
“你之前写信和我说在世界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他问,“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
哈利巴不得他问点和伤疤无关的,赶紧将那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西里斯手不自觉地敲着一旁的石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克劳奇进树林了很长时间?有人叫他都不愿意出来?”
“对。”这也是当时他们最奇怪的地方,“塞德里克和罗恩的爸爸叫了好几次他才出来。”
“而且出来的时候表情很可怕!”罗恩嚷嚷着,“进去的时候都没个好脸色。”
“你可能会觉得我多想,不过我真觉得他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所以感到非常不满。”赫敏满脸不快,“明明是自己出了问题,却把火气都撒到闪闪身上!”
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对克劳奇的评价,很显然都是负面印象。西里斯没有说话,好一会后他又问了个和之前话题完全无关的问题。
“斯内普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这可真把哈利问到了,罗恩小声嘀咕一句:“我觉得他能出现在霍格沃茨就是最特殊的情况。”
“我觉得西里斯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赫敏摇了摇头,语气带上了几分愤怒。
“如果说特殊情况我倒是知道一个,前段时间他一直说有人进了他办公室偷东西,还总暗示是哈利偷的!”
“对对!”罗恩一下也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他完全忘记了正在和赫敏冷战,非常激动地喊起来,“他还在课堂上逼迫我们承认!或许他该给门上个好点的锁,别天天丢了什么都往我们身上推!”
“他一向如此,疑神疑鬼,总觉得是别人要害他。”西里斯冷哼一声,“哈利,你在活点地图上看到过有哪些人进了斯内普办公室?”
“没有。”哈利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活点地图丢了。”
“丢了?!”
西里斯猛地坐了起来,吓得他旁边的罗恩差点跳起来。
这让哈利更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找不到它了。当时罗恩和我一起将整个宿舍翻了一遍,赫敏还帮我画了路线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
越说他越觉得难受,那可是他爸爸还有爸爸朋友们一起做出来的东西,他竟然就这样给搞丢了!
“真对不起,我——”
“你最后一次见到地图是什么时候?”西里斯赶紧制止了他的道歉,“不是你的错,我怀疑有人偷走了它。”
“偷”这个字令三人表情都变得凝重,不过哈利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应该是开学之后没多久。”罗恩说,“我记得还没到周末你就告诉我地图不见了,我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把纳威都吓了一大跳呢!”
“星期四。”赫敏突然抬起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上了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课程内容很令人记忆深刻,之后晚上哈利就说地图不见了。”
再次听到穆迪的名字,哈利明显不再有之前的热切,总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怪异感。
“你之前说听到斯内普和穆迪争论,斯内普说敲不开穆迪的门。”西里斯声音变得慢吞吞,不过他的语气倒是非常肯定。
“……是的。”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件事,不过还是点头。
“他们关系非常不好,我怀疑穆迪根本没想让他进去。”
“你对穆迪的印象很好吗?”明显维护的意思让西里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帮了我好几次忙。”哈利不想让西里斯觉得他在给穆迪找什么借口,连忙解释,“他很针对马尔福还有斯内普,之前他教训马尔福我们都以为卢修斯会找他麻烦,没想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马尔福一家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西里斯不屑地说,“他们还没胆子对傲罗动手。”
“我们对他印象都很不错,虽然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大家确实吓了一跳。”罗恩在眼睛上比划了一个动作,“毕竟他的样子——实在有点突兀。”
“就连舞会上都没人愿意和他跳舞。”提起这个赫敏叹了口气,“之后他很早就离开了,要是换成我估计也不会想继续在这么热闹的舞会上孤身一人吧。”
西里斯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他看上去有些焦躁,又明显在按捺什么情绪。
“或许想帮你的并不是穆迪,而是其他人。”
“什么?”哈利疑惑不解。
“我觉得这个穆迪很有问题,他三番五次帮你,有些帮助已经可以说好的太刻意——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具体地解释,但总觉得你说的这些事情中有一个漏洞。说不上为什么,不过你离他远点总归是好事。”
说着他起身拿出魔杖点了点,石头立刻变成了一张桌子,他看向赫敏。
“有纸和笔吗?”
罗恩没注意到西里斯的视线,还以为问的对象是他们三个人,很吃惊地摇头:“谁会外出的时候还带这种——”
赫敏很快地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这让罗恩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在他们又重新开始冷战的时候,西里斯匆匆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叠起来交给哈利。
“帮我把这封信带给斯内普。”他说,“不需要和他多说什么,如果他拒绝,就告诉他和梅林有关。”
突然在这个时候听到梅林的名字令哈利心下一惊,他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预言家日报》上有关斯内普的各种文章。
“……我能看看内容吗?”他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直到看到西里斯有些错愕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说出口了。
“不,如果不行的话不用——”
“可以。”西里斯点了点头,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先把信给他,相信我,他在看过后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信扔掉,到时候再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