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这一催促,这帮人的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
他们都觉得是房俊慌了,担心他们为谢兴元作保,最终会让他输掉房家在御珍坊的份额。
谁都没想到,房俊是嫌他们太啰嗦,太磨叽,才催促他们快一点儿的!
“方才谢大人为老朽作保,此时此刻,于情于理,老朽也应该站在谢大人这一边!”卢广德拉着谢兴元站起身,还很郑重的对着谢兴元说道,“正如谢大人所言,朝堂之上,非是藏污纳垢之所,欺君罔上之人怎配立于朝堂之中?”
“朝中就该多些如谢大人这般品行之人!”
有卢广德带头,其余人也没了顾虑,一个个的都跟着吹捧起了谢兴元。
那把谢兴元吹的,简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了!
饶是李世民磨炼了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这会的脸上都露不出一丝笑模样来。
很快,一群人又都签了一份字据。
卢广德一群人签的字据很简单,就是他们每人为谢兴元作保十万贯钱,上面写明了,若是谢兴元无法兑现房俊三百万贯钱,那他们每人便会替谢兴元偿还房俊十万贯钱。
而谢兴元的字据就不一样了。
他的字据上明确的写着,房俊与谢兴元二人对赌,若房俊能做到冰中取火,便是谢兴元输,谢兴元当支付房俊三百万贯钱,若房俊做不到冰中取火,那便是谢兴元赢,御珍坊中所有属于房家的份额,便要尽皆归属他谢兴元所有!
最后,谢兴元硬着头皮,让李世民在字据上签了字。
这字据上有了李世民的签字,房俊就算有再多的借口推脱,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谢兴元,那真是一脸的志得意满。
“没成功的话,你可别往本王的身上赖啊!”李愔举着手里的冰块,小声的嘟囔着。
“慌什么?”房俊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个小纸包,纸包里装着的是之前在贤灵宫中调配好的黑火药。“光点对着它照!”
“你说的倒轻巧,能不慌么?”李愔举着手里的冰块,把那个透过冰块聚集起来的光点,照在了房俊放进来的小纸包上。
三百万贯钱啊,这么大一口锅,别说他了,就算是把他母妃拉过来,也背不动这锅啊!
那黑火药里的粉末,都是程二傻子他们这群人磨出来的,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东西是究竟是啥,但这东西只要有用,那就有他们几个人的功劳啊!
可房俊这举动,看的卢广德一群人都愣住了。
刚刚房俊可没说那个箱子里还要放东西啊,而且,那小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慢!”
谢兴元第一个不干了,他几步就到了房俊近前,伸手就去抓那包黑火药。
“房俊,你要做什么?”
都没用房俊说话,一旁的程二傻子几人,直接就捏住了谢兴元的两条胳膊。
别的他们不懂,可谢兴元要去动那个小纸包他们都看明白了!
对于他们几个来说,那小纸包里装着的可是他们的功劳!
开玩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动他们的功劳,那他们几个能同意?
“房俊,说好了冰中取火,你又往箱子里放了什么?”
谢兴元挣扎着,还是想上前去抢纸包里的黑火药,可他就是个文人,程处亮他们几个虽然年纪小了点,但都是自幼习武的货,几个人捏着一个谢兴元,还能让谢兴元给挣脱了?
“不用拦着他!”房俊笑着冲几人摆了摆手。
几人迟疑了一下,悻悻的松开了谢兴元。
“谢大人,你要是觉得破坏了我冰中取火这个锅你背的动,那你尽管动手,随时欢迎~!”
房俊这话,气的谢兴元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避免一切有可能改变冰中取火结果的事发生,他得从房俊的手中夺过御珍坊才行!
谢兴元指着箱子里的纸包说道,“房俊,你那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为何不让我等检查?”
房俊不屑冷笑了一声,“检查?你也配?”
“你。。。”谢兴元瞪着眼睛,可他却不敢当着李世民的面,对房俊放什么狠话。
房俊一边拖着李愔的手臂,将聚焦的光点调整到一个最佳的角度,一边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要是对冰中取火所需的物品与流程有看法,自己去询问卢家主,你要是怕我冰中取火成功,不想我继续冰中取火,那我现在就可以停手。”
“只要你能背的起这个锅,我倒是无所谓!”
谢兴元死死的盯着摆放在干草中的那个小纸包,同时又观察着房俊跟李愔的动作。
可他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冰中取火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确实不想房俊冰中取火成功,可房俊的话说的不错,不能是因为他谢兴元这冰中取火才失败的,哪怕那只是个推脱的借口,也不能牵扯上他!
因为,这个锅他背不起!
有些不知内情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卢广德,前面又是木箱,又是干草宣纸的,每一样都让他们仔细检查了。
怎么房俊突然放个小纸包进去,还不让他们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都说冰中取火之法出自范阳卢氏,卢广德应该知道内情才对,为何也不开口给他们解释两句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卢广德,比谢兴元还窝火呢。
前面,卢广德为了证明御珍坊的配方出自范阳卢氏,硬着头皮说,冰中取火也出自范阳卢氏,而且他还研究过。
现在好了,房俊怎么弄这冰中取火,他都不敢开口质疑了。
以房俊今天的表现来看,只要他开口质疑,房俊一定会拖他下坑,到时候,他还要想办法自圆其说,能圆上还好说,但万一圆不上,那可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的事了。
谢兴元的心里说不出的忐忑,总感觉那个小纸包里装着什么大秘密,可他又没办法上前阻止,那感觉,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头爬一样。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瞧着李愔手里的冰块和摆放着的木盒,可怎么瞧,也瞧不出有啥特别的地方。
后宫跑来的这些女人,全都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低声的交头接耳,特别是以阴妃为首的几人,目光不时的投向杨妃跟德安,那表情,分明是在等着看杨妃的笑话。
要不是在场的朝臣众多,估计已经有人开始出言讥讽了。
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李愔高举着的手臂就开始有些酸麻了。
“别动!”
房俊抬手擎住了李愔有些晃动的手臂,小纸包已经因为光线的聚集变的焦糊,一缕青烟,扭曲着,从小纸包上飘然而起。
“诸位,都睁大眼睛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