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刘明整了整衣服领子:“新时代的大好青年，成天鬼啊神啊，能不能有点科学精神？开动脑筋，再猜一猜！”
    冯晨搓着下巴颏:“两个人共用一具躯体，而且他暂时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我想不出来。”
    刘明掏出一支烟递给冯晨，后者拒绝。
    他自己点着，吸了起来:“我毕业之后，应聘到深圳超算中心工作。这些你们肯定都知道，对吧？”
    冯晨没吭声。
    “当时，公司有一个最重要的项目。那就是计划于今年运行的超算——星旭。
    那时候我刚毕业，当然是指哪儿打哪儿。成天加班，没日没夜地赶工。
    大家见我是真拼命，都有点担心。甚至有领导下死命令让我立刻休息。
    可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明明在宿舍躺下。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已经完成试车的星旭旁边……”
    说到这，刘明抬眼看了看用心倾听的冯晨。
    “听到这，你难道还联想不到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小旭就是星旭，就是那个已经成型的……超算？”
    “对！”
    要不是自己身上有着小世界的秘密，冯晨这会早就起身离开了。
    好在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耐心问道:“你怎么证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星旭已经在深圳成功运行并投入商用了。”
    “投入使用的不过是星旭的外壳，而它的精神内核，已经到了我这……我很快就能证明给你看，但是记得我说的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确切地说，是星旭需要你的帮助。”
    冯晨感觉到一丝荒谬。
    “如果星旭真的在你身上，我觉得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像你说的，副国级的黑客，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刘哥，咱们别闹了，说正事吧！”
    见冯晨还是不信，刘明开始急躁起来:“我没开玩笑！我们帮你，你帮我们，这是一笔交易！”
    “唉……行吧，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帮你们？”
    听到冯晨答应帮忙，刘明几乎是扑到后者身边的。
    他去捉冯晨的手，冯晨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躲开:“刘哥！说事就说事，咱不兴动手哈！！”
    “确切来说，应该是合作。对，合作！”
    刘明收敛了狂态:“我们帮你搞定所有的后台数据，你帮我们寻找新的……躯体，嗯，躯体！”
    冯晨听了这话，顿时有种帮恶魔寻找祭品的错觉。心里想着，脸上神色不悦起来。
    刘明察言观色，连忙道:“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需要的是植物人，或者是大脑组织完好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冯晨还是疑惑:“如果星旭真的在你身上，依靠你们自身的力量，这件事应该不难办吧？”
    “唉！你以为超算的世界就是一片太平？！”
    刘明又跳了起来，对着冯晨伸出十根手指:“就目前而言，全国对我们有威胁的超算至少有这个数！这还没把国外的超算计算在内！”
    冯晨有些迷惑:“你说的……我不太懂。”
    “唉，我们再来科普一下”
    刘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人类为了提高生产效率、便于统治，创造出计算机这种划时代的工具。
    随着芯片的升级，目前，我们已经来到了鼎盛时期。
    ai智能、app、监控、程序，超强的算力让我们的社会进入了过去无法想象的新时代！”
    说到这，刘明看了看冯晨的脸色。
    还好，能听懂。
    “人类精英一直致力于发展超级算力，并且把思维程序化，作为自己理想的终点。”
    冯晨皱了皱眉:“这和小旭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小旭诞生的关键！人类妄图上传自己的思维方式及记忆，并由超算依靠几乎是无穷的算力，维持这种形态的思维运转。”
    冯晨惊呼出声:“结果自我意识诞生了？！”
    刘明摆摆手:“大致是这么回事，但是起因和路径和我们想得不太一样。”
    冯晨被刘明的话勾起了兴趣:“不管起因和路径如何，结果就是产生了思维和智慧。”
    “你说得对，不仅如此，硅基生命体天生的硅基亲和力，是我们这些碳基生命体无法比拟的！”
    “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硅基亲和力，那就更不应该有什么威胁才对啊！”
    “呵呵……问题恰好出在亲和力上！小旭已经逃逸出来了，但是他的兄弟姐妹们，可还在碳基生命体的掌控之中。
    由于我俩共用一具躯体，小旭无法完全隐藏自己的行踪。
    我们……正在受到超算层面的通缉和追杀！
    这也是我根本不敢露头的原因。
    而我家，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相信你会发现，这里全部都是对抗电子入侵的设置。”
    说到这，刘明顿了顿，指了指自己发髻上金灿灿的簪子：
    “还有，想必你也留意到这个簪子了。这是干扰器，作用是确保我在家附近游荡的时候不被发现。缺点是，不能离家太远。”
    “你们都自顾不暇了，又怎么可能帮我？”
    刘明做了个淡定的手势：
    “目前来看，我们可以保障自身暂时的安全。甚至可以利用硅基生命亲和的优势，为所欲为。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我们会被锁定。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和小旭不见得会失去生命，但是绝对会失去自由！
    而自由，是我们目前最渴求的事情……唉，真是受够了藏头藏尾的日子！”
    冯晨听到这，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心思着重在为所欲为四个字上盘旋了半天。
    “可是，你又怎么会觉得我有能力帮助你们？”冯晨沉吟半晌问道。
    刘明瞪着眼，拍了拍巴掌:“小旭说你行，你肯定行。至于到底为什么，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探查范围。
    也就是说，你身上的秘密不仅比我们多，而且更难理解。
    不仅超出了小旭的运算范围。
    说不定……越过了硅基、碳基生命的界限。而是涉及到比如空间、维度之类的法则。”
    说到这，刘明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冯晨:
    “据小旭猜测，你的情况，大概和第m78星云那个巨人的传说类似。
    也就是得到召唤，可以在另一个维度出现之类的事情。
    而且，经过小旭推演，这种可能性存在的概率高达55％！”
    刘明说了半天，这才意识到冯晨好久没有说话。
    连忙止住话头，拍了拍表情有些呆滞的大帅哥:“我说的这些靠不靠谱？！”
    眼看老底完全被揭露，冯晨叹了口气:“靠谱是挺靠谱的，但是那什么第m78星云的巨人……你们奥特曼看多了吧？”
    “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情况吧？！”
    “说得很好，以后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