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和徐峰亮的交流场地从郊区大槐树挪到了早点摊。
“晨子,关于以后,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现在经济形势不咋地,超燃能爆火,超出了我的意料。”
“谁都爱美,健身值得投资。”冯晨好久没吃过油条,猛地一吃,感觉超级美味。
“是值得投资……我说句不好听的,有钱有闲办卡的人,那都是有稳定收入的。”
徐峰亮端着豆腐脑:“但是现在好些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收入,或者工作特忙,根本没时间锻炼。一句话,健身的台阶挺高的。”
冯晨当然明白徐峰亮的言下之意,自己就是在大城市被卷得体无完肤才回到根据地的。
这中间的道理他能不懂?
“老徐,你说的对。目前健身的目标人群就是有钱有闲,而且希望能有所改变的那一帮。你要说经济形势……那我没可什么办法。那是国家的事,至少是地市领导的事。”
“也不能这么说。”
徐峰亮往前凑了凑:“如果外伤酊剂这一类的药品真的能抢占市场,那我们茶树市不就多了一个纳税大户?”
“纳税是纳税,又没有增加就业!”
“看你这脑子,能纳税就一定会被扶持,就一定会得到更好的政策,新厂区不需要工人建?生产线不需要技术工来操控?销售不需要人来跑?运输不需要……”
“打住打住!”
冯晨咽下一口油条:“我只管挣我的那一份,别的我左右不了。
再说了,那是我操的心吗?那不应该是市委班子该考虑的吗?
……我不是灭自家威风,你就看我们茶树市这营商环境,扶持?我可没你那信心。唉,真不知道咋就被他们玩成这样了!”
徐峰亮点点头:“营商环境的确不咋地,每年还让我们帮忙宣传,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宣传。
不过说到底,这样的环境不是一年两年的旧账,咱们也不用帮着算。我就是想啊,茶树市是自己的故乡。
我们的后代大概率也会在这里生活,她应该变得更好一些才对!”
“你这话我认同,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冯晨开始剥鸡蛋。
“我在想,如果你以后真的把那几样搞起来。或许还真就有那份力量了。”
冯晨嘴里嚼着鸡蛋看了看老同学,一脸不屑:“我说你一个小警察天天忧国忧民的,你咋没竞选市长去呢?!让你当市长我看都屈才了!你就处理好你自己那一摊不行?咸吃萝卜淡操心!”
“话不是那样说的,这个社会现在好不好,以后好不好,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以前我没觉得这是我能考虑的话题,但是了解了你的事儿之后,我觉得有一天很有可能……”
“那就努力,让那一天早点儿到来!在那之前,说啥都是白扯!”
“……也对,嗳你是怎么减脂的?帮我把这肚皮弄下去呗!”徐峰亮掐了掐肚皮,果断转移话题。
冯晨翻了个白眼:“少吃多动就可以!”
“看你摆谱摆的,我问夏晴去……就兴你们有杀手锏,我就不能搭个便车?!”
两人嚷嚷着,调侃着。早餐时间就这样悄悄溜了过去。
……
和徐峰亮交了底,冯晨心里踏实多了。人品这种事情很难说,也很难改变。
他之所以敢和盘托出,就是认准了徐峰亮的品性。就那么个性格,一辈子也变不了。
不过他确实低估了大头民警的洞察力,也没预料到保险公司会在医院里搞那一出。
好在他们都是社会底层,引不起什么轩然大波。
医院不需要什么特效药,没有特效药人家每年纳税也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懂的都懂。
但是徐峰亮关于未来规划的说法确实触动了冯晨。
他目前就生活在茶树市,未来也有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但是这里就是他的故乡,能让故乡变好变美,这不算什么高尚无比的情怀。
相反,只是朴素的愿望。
……
上午回到家,赶紧喂了小灵和玉米。
冯晨看着日益变大的小灵,在心里预估着地球人能接受多大体量的猫咪。
然后给陈巧巧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估计忙着呢。
这两天陈巧巧有些疯狂。
不止把苗伟这样指定的人纳入了生发范围,还自行联系了一些老客户进行实验。
月半弯发际线后移的店员更是一个都没落下。
效果自不必说,哪怕稀释到30%,头发也是噌噌往外冒。
小区车库改建的月半弯,这两天有门槛被踏破的风险。
实验阶段,每个客户都是免费的。但是鉴于后来上门咨询的人数太多,陈巧巧已经于今天早晨宣布。
从明天开始,按照每例2000元进行治疗。所有收益两人对半分。
冯晨觉得这个价位还行。
愿者上钩,保持30%的浓度就很好。比植发、吃药、抹药效果好些就是实打实的说服力,价钱不是问题。
等实验阶段结束,调不调价,那还不是他们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产品被冠以奥斯曼这个大家都知道的纯植物制剂名称,定位在保健品,不需要向食品卫生局报备。
没有污染风险,报什么备?网上、线下卖奥斯曼萃取精华的商家多的是,要报备大家都报备好了。
但是鉴于药剂效果实在超乎想象,每位参与实验的顾客需要保密。
至于来咨询的,没付费之前,陈巧巧以及店员不会透露过多信息。
她们只向顾客展示接受过生发顾客的发量前后对比图片。
这样操作,一半顾客选择观望。另一半,果断选择了交费。
……
苗伟冲到店里一通嚷嚷,让后来咨询的顾客目睹了活体实验成果。
至于苗伟本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事实就发生在他身上,先是变瘦变帅,接下来是更大的惊喜,光头重新长出头发!
但是只长一圈发际线这事儿不能忍,多难看啊!
苗伟冲上楼,摘下头上的帽子。
迫不及待地往二楼沙发椅上一躺。手指头在自己头顶画着圈,嘴里不住嚷嚷:“快!陈老板,都抹上!”
陈巧巧心里没底,生怕抹多了把事儿搞砸。没头发的地方抹了有效,有头发的地方怎么算?
会不会在原有基础上再生长一层?那就有点儿可怕了!
“你等一下,我先给冯先生打个电话!”
“打什么打啊,听我的,不用打,直接抹就行了!”
苗伟憧憬着自己顶着浓密头发的高光场景,闭着眼睛挥舞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