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花一百元从刘三手里把言情“买”过来时,并没有想到将来会带到百京治病,当时只是认定不能让她跟着那种人受苦了,我要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于我是一种寄托,在帮她的同时提醒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不知道言情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在遇到我之前,在我离开之后。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我的电话响了,是江东来打来的:
“朱总,听说言副总手术完成了?什么时候能醒?”
我说:
“她现在在icu呢,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说:
“我让吴子琴去代替你,你都一夜没有合眼了吧。”
我说:
“言情已经不能上班了,让吴子琴替你分担一点吧。言情要进两天icu,有专人护理,我们也进不去,我等一下去那边看看她,也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午还要见梅医生。”
江东来说:
“我还打算过来看看呢,看来只能两天后了。”
我说:
“嗯,等一下我也要回龙渊。”
江东来说:
“好,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我会找人把梅医生的资料给你,另外你说做dna比对实验,样本给他就行。”
电话挂了,我打电话的期间,龙娟已经把白大褂换成了日常生活的服装了,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
我问:
“干什么呢?言情现在是什么一个状况?”
徐娟想了一下说:
“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言情受伤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就更复杂,总之,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我说:
“你不应该整一大堆专业名词,告诉我她具体的病情吗?”
徐娟笑着说:
“她这种情况,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没有几个医生能碰到过。就是一些普通的神外的医生也未必懂得她的状况,你就万幸吧,如果是其他的神外的医生开的第一刀,就没有第二次了。”
我很惊奇:
“为什么?”
徐娟说:
“其他医生打开以后发现不对,要不合上让她回家等死,要不冒险一试,让她下不了手术台。”
我说:
“有这么神吗?”
徐娟说:
“你把‘吗’字去了好吗。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我想了想,说:
“你认识971海军医院里的花荣吗?”
徐娟本来是一边说,一边写她的东西,听到我的话,她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我,说:
“你提那个人干什么?”
我说:
“那你应该知道他这个人了?”
徐娟说:
“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
“他在龙渊。”
徐娟回答一句“哦。”之后,一言不发。
我见这话题应该是聊死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告辞,徐娟问:
“他现在怎么样了,是阿尔茨海默症吗?”
我说:
“不是,他妹妹心理上有点问题,他在陪护。”
徐娟再次沉默,我正准备要说话,她又问:
“有照片吗?我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
“没有,这次见他也很匆忙。”
徐娟说:
“我记忆起他就是一个外人,被妈妈不待见的外人,那时候他常常找理由来看我,我妈妈总是想办法不让他见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妈妈和爸爸是生活在一起的,而我的爸爸却只能躲在远处看看自己的女儿。
我拼命努力跳级考进哈佛成了着名的神外专家,我这一生见他的次数可以算得清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但是他现在对于我而言也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