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咱们得快点儿了,三点半北洋武盟集中训练。”车子一出曹家花园的大门,杨晓风就立即催促柳岸月道。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你跟郝参军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着急?我可没你那大桥道的驾驶技术,所以你就凑合点儿吧!”虽然柳岸月说话的语气非常平和,但杨晓风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透着一股酸味儿。
“嗐,我那不是为了把她喝高兴了吗?要不下次再见面儿的时候,说不准又会找我麻烦。”杨晓风解释道。
“下次再见面儿?什么时候?在哪见面儿?怎么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定的?”一听说杨晓风还要跟郝参军见面儿,柳岸月立即一串问题抛出,并且语气也不再那么平和了。
“两天后,我还得再给三哥进行一次治疗。这是刚才给三哥治病的时候张前辈跟我定下的。有问题吗?”杨晓风回答后又反问道。
“当然有问题了!”柳岸月当即顺口答了一句,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于是又赶忙掩饰道:“我是说你义务给三哥治病,总不能让你自己花钱打车吧。所以还是开我车吧,但是……我必须得跟着。”
“你不怕我把你也晃成元宵了?”杨晓风戏谑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郝小六儿长得白是吗?”杨晓风的问话让柳岸月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起来,仿佛刹那间就又恢复了她冰山雪莲的本来面目。
“这个……”杨晓风一下就尬住了。
自己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可没想到柳岸月竟然当真了。而且什么时候这位柳三小姐的脑回路竟然也变得这么清奇了?竟然从自己的一句玩笑之言,联想到了她和郝参军谁长得更白的上面了。
无奈之下,杨晓风只得偷偷扭头去看柳岸月的脸色。可这一看之下,杨晓风就有点儿舍不得挪开自己的视线了。因为在柳岸月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清冷之外,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白,真白,是让人一看之下就不敢冒犯的那种白。
“问你话呢?你老看我干什么?”就在杨晓风看得出神的时候,柳岸月再次追问道。
“哦,我就是想看看你跟郝参军到底谁白。”听柳岸月这么一问,杨晓风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好意思的揉着耳朵答道。
“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
“谁白?”
“一样白。”
“你倒是不得罪人。”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虽然一样白,但却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白。”
“哪两种风格。”
“她是肤若凝脂,你是出水芙蓉。”
“具体解释一下。”
“他是猪油白,你是莲花白。”
“莲花白?我听我爸说过,好像有种酒就叫莲花白。竟然拿酒来形容美女,你可真行!诶,不对,莲花白,白莲花。好啊!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是白莲花!”
“领导,我真不是那意思,快撒手,疼!前面有人,小心!”
杨晓风强忍着腰间软肉传来的剧痛,伸手抓住方向盘猛打了一把,这才堪堪避开前面的电动车。柳岸月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收回右手,稳住心神,恢复了双手驾驶模式。
杨晓风看了看后视镜,估计电动车上的男子也给吓得够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岸月的车已经开出老远了。所以他再怎么跳脚骂街也是无济于事了。
“领导,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啥事,就是刚才那骑电动车的,实在太可气了!”
“算了吧,估计那人让你吓得屁都凉了。”
“刚才咱们过路口儿的时候,直行方向的红灯已经亮了半天了,那辆电动车应该停在非机动车道的停车线后面才对。可他却偏偏停在了咱们右转弯儿的必经之路上。这都什么人啊?”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既当又立。”
“说人话。”
“规规矩矩的在停车线后面儿停着,他觉得很没面子。大大方方的闯红灯他又不敢,怕车碰着。所以他就往那儿一停,让路口儿所有人都看看,我多牛逼!”
“哈哈哈……你分析的简直太到位了!是不是你平时也经常这样啊?”
“我?我可是守法公民,对红灯一向是敬畏有加。”
“就你?还守法公民?守法公民你还打断人家三条腿?”
“我那是除暴安良好吗?”
“瞧你把自己夸的!”
“这可不是我自夸。你想啊,能出来干这种事的人可能是好人吗?他们身上可指不定背着多少事呢!因此即便被人打断了腿,他们也不敢报警。所以不打白不打,我这也算给那些被他们打断腿的人出口气吧!”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刚才那白莲花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领导诶,你还没忘了这茬儿呢?”
“那当然了,今天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那好吧!其实啊,我是真没往白莲花上面想。我说郝参军是猪油白,是说她白的俗气。说你是莲花白,是说你白的那么高雅。这回您听明白了吧?”
“实话?”
“实话。说瞎话烂屁眼儿!”
“边儿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要是能从嘴里吐出象牙来,我就先给领导你做副麻将!”
“行了,快别耍贫嘴了。我把双闪打开,你赶紧下去看看,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杨晓风这才注意到,前边儿不远的机动车道上竟然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蹲在那儿。接着,柳岸月就打开了车子的双闪灯,慢慢的把车停下,挡在了几个孩子的身前。
“宝贝们,你们怎么在这儿蹲着?这太危险了。”下车后,杨晓风走到几个孩子身边问道。
“大哥哥,你快看,有只猫让车给撞了。”一个背着粉书包的小女孩儿站起来,指着几个孩子中间的地方对杨晓风说道。
“猫让车撞了你们也不能这么围着啊?路上这么多车,太危险了!”杨晓风这才看清,几个孩子中间的地上躺着一只狸花猫。
“大哥哥,猫受伤了,动不了,你听它叫得多可怜啊!你能救救它吗?”粉书包女孩儿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杨晓风问道。
再看那只狸花猫,整个身体都软软的倒在地上,只有头还能动,嘴里不住的喵喵叫着,但却是有气无力,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杨晓风蹲下身,在猫身上仔细的摸着。那猫也是费力的扭过头看着杨晓风,眼神里充满乞求,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同时口中的叫声也大了些,仿佛是在用尽它最后的力气向身边的这些人类发出最后的求助。
“这猫怎么了?”这时,柳岸月也下车走了过来。
“被车撞了,伤得不轻。几个孩子怕它再被车压到,所以就围在这儿了。”杨晓风答道。
“那赶紧送医院吧!”
“不用了。我刚才看了,是脊椎错位,宠物医院治不了,但是我能治。”
“那你还不赶紧治!”
“得把它挪到路边上去,这里太危险。”
“那你倒是赶紧把它抱走啊!”
“不行,就这么抱会加重伤势。得找个硬纸板什么的托着它。”
“你等等。”
说着,柳岸月就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了一个整理箱的盖子过来。
接着,杨晓风就一手扶着猫的头,一手托着猫的后背,把猫的身体稍微向上抬起。柳岸月也按照杨晓风的指挥,一点一点的把整理箱的盖子垫在了猫的身体下面。
然后,杨晓风就端起盖子,把猫稳稳的托在上面。柳岸月也用身体护着几个孩子,跟着杨晓风来到了路边的树荫下面。
在几个孩子期盼的目光中,杨晓风双手的三指分别轻轻捏住猫后背脊椎的位置,然后轻轻的一发力,“喀吧”一声轻响的同时猫咪也是喵的一声惨叫。几个孩子也都纷纷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吓到了猫咪。
“怎么样了?”柳岸月关切的问道。
“已经复位了,但它现在还站不起来。因为脊椎错位压迫了神经,还得针灸一下。”说着,杨晓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钢针。
“猫也能针灸?”柳岸月惊异的问道。
“当然可以。”杨晓风一边回答柳岸月的问题,一边开始给猫咪施针。
几个孩子则是神色紧张的看着钢针一根根扎在猫咪的身上。其中三个女孩儿甚至开始捂着眼睛不敢看,而另外三个男孩儿则是不住的呲牙咧嘴,好像那针都扎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施针完毕,猫咪虽然能动了,但也只是两条前腿能勉强站起来,两条后腿则还是软软的瘫在地上。
“大哥哥,它不会就这样半身不遂了吧?”一个胖墩儿男孩问杨晓风道。
“不会的,我再给它按摩一下,它应该马上就能站起来了。”
说着,杨晓风就开始运转丹田里的功力。同时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杨晓风还做了几个影视剧中高手运气的动作。接着,嘴里还来了一句:“神功一出,猫咪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