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冰冷的身体
作者:侈眠   她是玫瑰最绝色最新章节     
    白虎被管家带着离开主楼。

    客厅的门缓缓关上,“啪”的一声,桌面的茶杯震碎。

    左一寻声看去,眉心一跳。

    “叫燕五下来。”

    “是。”

    秦宴风张开手,掌心未好的血痂斑驳叠加着新的割痕,血肉模糊。

    他垂眸呢喃,胸口闷疼,“不是说能保护好自己么......”

    “老大?”

    燕五下来得很快,推开门就看见秦宴风手上的血,大惊失色。

    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左一,后者已经快步上前递上了手帕。

    秦宴风面无表情地接过来,“调一队人回来,让休假的三人明早在京城集合。”

    燕五神色微变,一队人?

    左一眼神示意他别问。

    “我马上联系。”

    手上的血渍不深,秦宴风站起身朝外走,左一跟在他身后递上大衣外套。

    “去知会一声,我要去粼江找个人。”

    燕五听到“粼江”二字,脸色一变。

    一山不容二虎,身在二虎之一,他当然知道粼江的含金量。

    左一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立马应声,“是。”

    燕五落在后面,逮住左一压低声音道,“怎么突然要调人回来?去粼江找谁?”

    左一瞥他一眼,“我劝你赶紧去联系。”

    燕五朝着他龇牙咧嘴一番,回楼上找电脑去了。

    院外,白虎撑着管家给的伞,仍旧站在门口,看见秦宴风出来,眼神都亮了几分,神情期盼又紧张,“秦先生。”

    秦宴风看着他,就会想起很多次他身边站着沈满知的画面。

    他掩去心底莫须有的情绪,走上前,“还有什么事?”

    “我们有些人手。”

    秦宴风示意左一去开车,偏头认真看了他一眼。

    “你们为谁做事?”

    白虎一愣,抿唇,“抱歉秦先生……”

    “算了。”

    秦宴风眼睑微抬,问多了她又该不高兴了。

    “她在槐城这边有一位主治医生?”

    白虎反应过来,但是没着急说。

    秦宴风看他的样子,自嘲道,“在你们眼里,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我和她就这么生分么?”

    白虎确实太过谨慎,毕竟他不知道秦宴风对祖宗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更何况是这种连司佲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是的秦先生,祖宗她,她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宴风撑伞越过他,夹杂着暴雨留下模糊的声音,“带上沈医生一起去京城。”

    暴雨倾盆,白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云密布,哪里看得出半分白昼的模样。

    京城,粼江,雨夜。

    悍马越过闸门,直奔庄园,车子还没停稳,车门便被打开,皮靴踩在地上溅开一圈的水花,披风在身后被风鼓起飘逸着。

    连一旁准备迎接的人都没来得及将伞举过去。

    紧接着副驾驶的人推开门小跑两步跟上。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门口站立的高个儿男人从长廊拐角出来,片刻的喜色闪过,而后满脸沉重,“已经通知医生准备好药剂了。”

    司佲神色冷峻,披风解下扔给旁人,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跨步。

    身后的人见状刚想跟,就被高个儿拦住,“我还以为你们要明天才能收到消息,快把我急死了!”

    “昨天凌晨刚赶过去,就被通知计划取消了。”

    “嗯?先生亲自过去还能取消计划的?”

    那人神色骤冷,语气低沉,“卧底发出死亡信号了,计划有变,全部撤离。刚好你们来信,又沿途返回,我和先生坐飞机先赶回来了。”

    高个儿拍拍胸脯,“幸好你们赶回来了,上午让人进去了,伤了好几个,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两人一并上楼,长廊尽头候着一堆人,穿白大褂的就是好几个,看着情况十分严峻,那个高大的身影从医生手里接过什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光线从里面传出,又被瞬间封闭。

    高个儿抽出烟盒,抖了一根给他,叹息道,“昨天下午南栀来找先生,先生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去云城接这次任务……先生给她的茶里下了药,自己去了云城。”

    “先生什么意思?她昏迷了?”

    “药量下得有些重,我估摸着晚上怎么着也能醒,让兰姐去叫人吃饭,才发现她把自己关卫生间里了……我猜先生应该是让她留在粼江,才故意借此让她没法去云城出任务。”

    高个儿抽着烟,后面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那人沉思半响,也不敢妄自揣测先生心意,转移话题道,“这次症状和之前一样么?”

    “这次看着更严重,几乎是没有一点预兆,我都怕她突然……”

    高个儿及时止住,别开脸咳嗽几声。

    男人抬眸看去,“会没事的。”

    走廊尽头,一堆人围在一起,全都沉默着,表情凝重,却又各自准备着分内之事。

    司佲将针头藏进袖子里,脚步放轻缓慢地走进去。

    窗帘被划拉下来一半凌乱的垂钓着,黑沉沉的天悬在半空,昏暗的光线投射在房间各个角落。

    堪比作案现场一样的房间,翻箱倒柜,碎纸碎渣,地上的玻璃还混着几滴血迹。

    血迹顺着一路到了卫生间,越滴越多,司佲心头一紧,他轻声推门。

    一道劲风掠过,他猛地后仰,血腥味儿和花香一并沁入鼻息,有什么反光的东西在眼前一闪,他被突然的踹门动作逼退半步。

    不得已又将腿抵上前,司佲扯住那只惨白的手腕将人拉了出来,两人瞬间滚作在地。

    不知是血还是水拖拽了一地,变得潮湿又滑腻。

    散落的长发铺了司佲一脸,他有些看不真切,镜片在沈满知手里握着犹如握着短刀,神色狠戾的朝司佲刺去。

    力大无穷,这种时候的沈满知,简直就是暴徒。

    好歹她的拳法大都传承司佲,手法和意识再强也能让司佲夹缝中找到突破口,几个回合下来,才能勉强制服她。

    袖口中的针头滑落,手上失力,被沈满知看出破绽,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镜片尖端朝他身前划过去,透过薄薄一层里衣被划开,开始渗血。

    同时,针头抵进沈满知的脖颈。

    彼时整个房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沈满知神色迷茫了片刻,眼皮微合,疲惫到极致却又防备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司佲眉宇始终紧皱,在看到沈满知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划痕时,脸色蓦地一变。

    她靠着最后混沌的意识认出来面前的人,镜片从手中滑落。

    “先生……太疼了……”

    孱弱无力的声音却压得司佲生疼,他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吻上柔软的指尖,语气放得很低很低。

    “抱歉。”

    沈满知终于抵不住偏头倒进了司佲的怀里。

    好冰冷的一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