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司长会面约的依旧是十点,夏浩洋习惯性的九点左右来到公司。
在前台,跟飞姐沟通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然后交代了老谢跟赵义深处理近期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来到自己办公室浏览网络新闻,静静等待王司长的来临。
夏浩洋在回忆前两次见王司长的经历,觉得王司长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而且上次还在办公室说过一句“希望两人再见再也不见。” 但如今又要再次见面了。
十点整,分秒不差,王司长穿着的虽然不是上次见面的那套,但今天穿着的依旧是一套灰黑色外表看起来低调朴实的干部夹克。
前台飞姐将人带进夏浩洋办公室,并且细心的关上了门。
“外头是45度的高温,穿着夹克不热么?”夏浩洋一见到王司长,主动攀谈起来,甚至忽略了最常规的“王司长您好”这样的字眼,显得更随意。
“还好,习惯了,对军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天气能接受。”王司长的言语虽然说不上生硬,但总感觉有些严肃。
“看来王司长很喜欢自己的军人身份。”夏浩洋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是的,我以曾经身为华国军人为荣。”
看着王司长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夏浩洋点点头,笑了笑:“随便坐吧,王司长。”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钟,夏浩洋在等着王司长开口。
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首先向夏先生表示歉意,上次香江的事情实非吾愿,弄那样更是意外。”
夏浩洋很想问一句弄成那样是意外,那么原本是想弄成啥样?既然实非你愿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忍住了,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接话,就这样沉默着。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了几秒钟,还是王司长开口:
“首先,为了表达对夏先生的歉意,我可以透露几个信息给你:在国家的斡旋下,光伏企业会跟欧盟签署一个超过1200亿华国币的合作项目,而这项合作会在下个月才对外公开;并且同样是在下个月会跟沙漠国家签署一个高达5000亿华国币的太空合作计划。”
“不是,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王司长能提前知道这些信息,那还需要我干嘛?”夏浩洋忍不住开口问。
如果说曾经的夏浩洋不明白王司长这句话的分量,那么在自己的公司上市之后就非常清晰的了解。
如今光伏相关企业的股票并没有太大波动,也包括相关的太空科技的企业股票,而你现在有充分时间大量吃进这些公司股票的机会,一个月后公开合作,股票市场势必是整个行业相关股票都会大量上涨,你无论买的哪家企业的股票都一样,到时候你再卖出股票,这样就能大赚一笔。
王家来找夏浩洋就是为了帮其赚钱,但如果知道这些信息,怎么会缺钱呢?自己或者找相关人员注册一家投资公司,直接投资就行了,还需要夏浩洋干嘛?
王司长没有回应夏浩洋的问话,只是淡淡的表示:“这两个消息只是作为对夏先生的赔罪。”
夏浩洋也皱了皱眉,以如今的资金实力,这两个消息或许价值上百亿甚至更多,仅仅是作为对自己的补偿,可以说代价非常高昂,也体现了王家的诚意。
“心领了,但是王家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其实我上次就表达过类似的话,真缺钱我可以自己赚,钱多了只不过是一堆数字,我这人并不贪财,够花就行。”
夏浩洋的态度很明显是再次委婉拒绝跟王家合作。
王司长将心比心,如果你试图恐吓来逼迫自己跟你合作,一般的人都不会屈服,除非你真的能把对方的脊梁打断,真的把人家给打趴下让人家直不起腰杆,人家或许会跪舔着来求你给他一条生路,求着来合作。
像这样给一根大棒,又给一颗甜枣的方式,表面看起来挺好,但大棒的威力没让对方屈服而只是反感,甜枣又不够吸引人,人家凭什么要来跟你合作?难道再来一次恐吓?
这种事再来一次,会稽十六家族就真的会出面干涉了。
上次香江事件,厉家家主厉于野就差点将事情闹大,到了要上王家理论的地步。
王司长并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他的不善言辞是性格上不屑说谎跟随意许诺空头支票,军人出身的他从来都是说一是一,从不空言。
“夏总是因为上次我们的举动生气所以愈发不愿意合作么?”王司长直接询问。
“首先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第二是我不缺钱,你们的承诺,能给我的报酬我不感兴趣;当然,对你们上次采取的做法我也不是很喜欢。”夏浩洋坦率承认。
“夏总就不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又或者真的发生在你或者你的亲人身上?”王司长面无表情,冷淡的说。
夏浩洋一愣,“如果这就是王家为人处世的方式,那我会稽夏氏或者说我们会稽十六家族会评估一下惹不惹得起你们王家,惹不起那就只能想办法投靠王家的敌人去寻求保护。”
夏浩洋的说话等于是公开决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事情讨论到这一步是双方都不愿发生的。
王司长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夏浩洋漠然的看着王司长的举动。
王司长拨打了一个电话,“对,夏浩洋先生拒绝了,好,可以,我把电话给他。”
王司长眼睛看着夏浩洋,“王老爷子想跟你聊几句。”
夏浩洋接过了电话,“喂,您好?”
在夏浩洋接电话的同时,王司长稍微离开了几步,意思是表示不会偷听两人的聊天内容。
夏浩洋的办公室并没有普通企业家办公室那样挂名人字画,或者有什么古董文物,就是几面白墙。
唯一就是在落地窗户旁边,种植了一棵比较大的绿色植被,而且夏浩洋还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诺大的办公室也没有堆放显示身份或者知识的各类书籍,看起来空空荡荡。
王司长走到了落地窗户旁,往街边的行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