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苏从礼和周钊双都别过头,不看对方。
他俩气场不合,说两句就想怼人,还是别开口了。
轻哼一声,苏从礼大步向前走去。
暗香阁门口,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两个少年头扭向一旁的往店内走。
这就不说了,可能人家本领强,不看路也能走好。
可是,两人走路的步伐,完全是同步的,看着很是怪异。
这是两个小伙伴还是两个不对付的?
看着好默契!
苏从礼和周钊双不知道别人看到他俩时的评价,直到走进店内,也没人开口说话。
“苏兄,你来了,快快请进。”一个眉眼唇角无论什么表情都看着很是喜庆的贡士,一见苏从礼,就赶紧上前邀请。
等说完后,看见一旁的周钊双,也忙邀请他进入。
今天他们举办文会的地方,在暗香阁一个包间。
人不多,什么身份都有,大家主要是兴味相投聚在一起的。
这不,苏从礼这个包间的几个贡士,聊了一会后,大家的话题就歪了。
从诗书礼记,直接变成了京城最近比较火的话本。
本来还在一旁说一两句的周钊双,直接听懵了。
话说,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这念头一出,周钊双就想起来,自己明明是跟别的贡士约好了在这聚会的。
刚才没注意,被一邀请,就跟着苏从礼进来了。
周钊双:“……”
这时,一个看着很是文气的贡士,一脸羡慕的说:
“还是话本里的秦生幸运,富家女非他不嫁,还有个县主看中了他。”
“得了吧,张兄你就别酸了,这次殿试皇榜一出,你要不介意,在榜单下吼一嗓子,绝对有人将你抢回家。”喜庆的贡士调侃道。
苏从礼在一旁大笑着说:“对,你要自己挑好了,我们哥几个也可以将你送上门去,想榜下捉婿的,肯定不会拒绝你这个新出炉的进士。”
一个长的稍微圆润了一些的贡士,摇着头对苏从礼说:“苏兄前去不妥,人家一见面,没准先把你抢回家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周钊双懵懵的听着,不知道他应该说一句什么话配合。
没一会,大家都话题,又成了另一本话本。
有时候对一个角色,还要争论一番。
周钊双觉得待在这里,他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时,一个没说多少话的贡士坐到周钊双旁边,问:“周兄往日里看哪个话本?”
走错地的周钊双:“……”
“哈哈,周兄往常都跟我看的差不多。”苏从礼在一旁看了周钊双一眼后,对着那个贡士说道。
说完,两人热火朝天的聊了一会,才各自分开。
“你怎么跑这个屋子来了?”苏从礼看着周钊双问。
这家伙,一看就不像爱看话本的。
他们这群聚会的贡士,可都是以前在书铺买话本时遇到了,算是同好。
考完试,大家都不想再谈科举的事。
可其他人都在举办文会,卖弄才华,不参加有些不妥。
最后,喜庆贡士干脆聚集了爱看话本的本届考生,来一场别出生面的文会。
周钊双就像个乱入场的。
听到苏从礼的话,周钊双想翻个白眼。
他怎么来的?
他跟着这家伙,没注意被一请就进来了,不知道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周钊双还真的不知道,从残酷的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的,竟然还有这么一群话本爱好者。
话说,这些家伙往日里都是怎么学习的?
一看到周钊双的表情,苏从礼就了然。
他忍着笑,看向喜庆的贡士,说:“孙兄,我跟周兄出去一下。”
等出了门,只剩两人时,苏从礼完全是没忍着,直接笑着给周钊双一个请的姿势。
人家可是来参加真正的文会,他们这个话本文会,还真不合适周钊双。
周钊双在苏从礼的笑容中,高傲的仰起头,往他要去的包间走去。
第二天,苏从礼一众话本爱好者,是在京城一家名叫知味楼的酒楼聚会。
苏从礼来到酒楼包间时,一抬头,恰好跟隔壁出来的周钊双相遇。
瞬间,苏从礼和周钊双,都往包间内看了眼,确定没走错,才扭头进屋。
文会在吃吃喝喝,聊着话本中进行。
下午的时候,苏从礼正看着圆润贡士带来的,听说是大神新出的佳作看得入神,他那个经常被忘记,从来没被想起来的书童书墨来了。
“少爷,不好了,长春侯府的侯夫人带着人过来要带走小姐。”书墨一进门,就赶紧跟苏从礼说。
苏从礼一听,马上将话本放下,跟着书墨就走。
“苏兄,等等我。”圆润贡士大吼一声,追了上去。
他总觉得,可以看到比话本还精彩的事。
包间里的贡士,有的起身跟上,有的在犹豫着。
大家也就是因为话本才凑到一起,没必要为了一个还不熟的同好,跟长春侯府对上。
苏从礼出了包间后,在隔壁的周钊双,已经在外面等着。
他没有开口说话,却跟在了苏从礼身后。
刚才书墨的声音不小,附近好几个包间的人都听到了。
这不,苏从礼出来后,有个前天还同路的矮个中年贡士,看着苏从礼和周钊双说:
“这不是我们的会元吗?怎么,长春侯府的侯夫人要带走你妹妹,你应该高兴起来啊!”
说完,还跟苏从礼挤眉弄眼的,像是他这个会元是出卖了妹妹得来的一般。
苏从礼先是为了他竟然跟这样的家伙成了同年恶心了一瞬间,然后,就觉得眼疼。
中年油腻男挤眉弄眼的表情,实在让人看的想清洗一下眼睛!
跟苏从礼有同样感受的人,应该不少,这不,过道里也知道谁出的脚,中年矮个油腻男那张脸跟酒楼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苏从礼大笑一声,从他趴着的旁边走过。
等中年油腻男爬起来,苏从礼一行已经走出了酒楼。
他进到包间,对着刚刚巴结上的勋贵子弟,委屈道:“小侯爷,您看看,那就是我跟您讲的春闱第一名。
他刚才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将我打倒,可见是个嚣张的,您要不要教训一下?”
随着他的话落下的,是一个飞来的茶杯,和被他称为小侯爷的年轻男子的一声怒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