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深吸口气，难以平复心绪。

    青雅武圣看着他，嘴角微扬，露出一种引人深思的玩味笑容。

    “这很正常，第一次听到，都是这种反应，当初的太微，张君霞他们跟你一样，很激动，很恐慌。”

    “我记得我当时也好不到哪去。”

    “这里，或许就是‘世界尽头’。”

    又是一种新奇说法。

    白州沉思许久，才理解‘世界尽头’是什么意思。

    无尽虚空没有尽头。

    但是，无尽虚空中，若是有一个出口，一个通道，就像是‘白玉京’所在的渡口，那便是人族世界的尽头。

    尽头的意思很明显，走过去，便不再是原先的世界。

    白州目光微凝，脑海中思绪纷飞。

    他想了许多，思绪很乱，各种想法、猜测，匪夷所思，都在他脑海中无端冒出来。

    白州深吸口气，平复心境，说道：

    “还是先说说‘梦族’吧？”

    将话题拉回去。

    青雅武圣轻声道：

    “说到‘梦族’，其实我也说不太清，首先有一点，‘梦族’是自主产生，还是有未知存在投放，这一点还无法证实。”

    “我如今还未找到其他‘梦族’，更没有见过‘梦族’诞生的过程。”

    “只是一种猜测。‘梦族’准确的说，应当是世间‘规则’的一种显化，以生物形式，呈现出来。”

    “那是纯粹的‘法则’，我们人族道门的说法是‘道’。”

    “天地法则，直到如今，我才明白我们当初猎杀的那个‘梦族’到底多么珍贵，若是运用得当，怕是当初就能将帝祖抹除。”

    “人族也不会等到如今才从跟妖族的战争中脱身。”

    帝祖被提到，不是什么好话，不置可否。

    清楚青雅武圣是个疯婆娘，招惹她，没必要让自己不痛快，被诋毁几句，也不会掉块肉。

    帝祖大方无视。

    青雅武圣继续说道：

    “我怀疑‘梦族’是被投放，什么目的，没人清楚。”

    “你清楚吗？”

    青雅武圣突然看向帝祖发问。

    帝祖摇头道：

    “不清楚，我对这里的了解，不见得有你多。”

    青雅武圣吐槽道：

    “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帝祖不置可否，不在嘴上争论。

    青雅武圣回过头，继续说道：

    “‘梦族’或者说‘法则’，为何会单独，如此直白的出现，漫无目的的在飘荡，这一点无法解释。”

    “世间一切皆是天地法则的呈现，‘白玉京’就是消耗那部分‘法则’，才创造出，否则，你以为太微是如何限制仙族？”

    “制定规则，他还做不到。”

    “我们都做不到。”

    白州心中震惊，利用‘法则’，创造‘白玉京’，这确实炸裂。

    “那‘白玉京’内的机缘，是不是也有‘法则’的根脚？”

    青雅武圣轻轻点头，说道：

    “这确实有，不过，你别太妄想，‘白玉京’内的法则，早已消耗，那些有‘法则’演化的各种机缘，不足千万分之一，而且都非常零散。”

    “就算你掌握‘白玉京’所有机缘，最终很大可能是一场空。”

    “掌握‘法则’不会那么简单。”

    白州追问道：

    “若是将‘白玉京’炼化了呢？”

    青雅武圣看着白州，轻笑道：

    “你觉得这事若是能成，他为什么不做，就任由‘白玉京’堵在渡口之中？”

    经过提醒，白州意识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容易。

    若是可行，帝祖不会放过。

    青雅武圣也不会迟迟不回归。

    就算实力不允许，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让这份大机缘，平白送给帝祖。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买卖，青雅武圣以往不是没干过。

    白州皱眉问道：

    “做不成？”

    青雅武圣轻轻摇头，说道：

    “你还是没理解，能不能做得成，这不正常。”

    “就像是水底的鱼，前面的东西好不好吃，吃不吃得下，这重要吗？”

    “万一咬的是鱼饵，可是要被下油锅的。”

    “他不敢，我也不敢。”

    “没到迫不得已，山穷水尽的时候，绝对不会打‘白玉京’的主意。”

    “大家都赔不起。”

    白州听明白了。

    之前说，不确定‘梦族’是自然形成，还有被未知投放。

    前者还好。

    可若是后者，那为什么被投放？

    一个能将‘天地法则’剥离，投放出来的未知，是多么恐怖。

    这种东西，他们还能吃得下吗？

    青雅武圣和帝祖，明显更倾向于后者。

    白州思考着，突然间，他脸色顿变，阴沉严肃。

    他抬头看向青雅武圣，眼中充满疑问。

    听青雅武圣的意思，当初，他们几位武圣，初生牛犊不怕虎，捕杀‘梦族’，获得那部分‘法则’。

    如果更倾向于后者。

    那当初的几位武圣，是不是算是咬钩？

    白州无法平复心情。

    “那太微武圣，张君霞大天师，他们的死亡，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青雅武圣并未立即答复，沉默几秒，说道：

    “这件事我无法回答，或许有，或许没有，跟这件事有无直接关联，到如今依然没有任何证据。”

    话题聊到这里，白州紧张询问道：

    “太微武圣，张君霞大天师，他们几位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会在那么短时间内，相继陨落，这很不正常，武圣活个两三百年，甚至更久也没问题吧？”

    “帝祖都活了上千岁，不照样活着好好的，想等他寿终正寝，怕是很难。”

    又被拿出来当例子，帝祖很不爽。

    青雅武圣沉默，眼神放空，似是在回想，翻阅记忆。

    片刻后，青雅武圣说道：

    “一个陷阱。”

    白州口舌发干，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他很紧张，很不安，害怕答案。

    “什么陷阱？”

    青雅武圣顿了下，伤感笑道：

    “突破极限，武圣之上！”

    “我们当初认为，武圣之上，一定还有路，我们还未走到尽头，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在危险中寻找出路，或者说捷径。”

    “我们都太心急，都忘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仅烫嘴，还会丢命。”

    “这件事，还要提到‘梦族’，斩杀‘梦族’获得‘法则’，参悟法则，我们想要掌握，可实在太难。”

    “甚至引发寿元燃烧，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