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忠的确还存了拉拢李寞名的想法,但是那也得看什么情况,如果再经历两年的拉扯,李寞名再同意也有可能得到楚怀忠的信任,但是现在直接来显然不现实,楚怀忠此时更在意的是李寞名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
“那倒不至于,你的任务很简单,这不我把叶不同的研究成果给你了嘛,这项研究是双方共享的,不用刻意背着他们,你就在这里研究几天,等楚怀忠回来就行。
楚怀忠到了之后,一定会来找你,你研究什么不用跟他说,你只需要光明正大的问就行了,回答不了的他也不会回答,能回答的,能问出多少就问多少,多多益善。”
“既然是正大光明的问,那你直接问不就行了,何必让我来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一,我不是搞科研的,我问科研方面的问题会比较突兀,问了他什么也不会说;
其二,楚怀忠对我的戒备非常强,我不问他问题他都躲着我呢,我问他问题会让他更加警觉,反向来套我的话;
其三,楚怀忠对你一直不死心,他会主动向你示好,虽然你直接投向他,他依然会怀疑你的用心,但是你不转投他并不妨碍他对你的欣赏。”
刘老板直接开始逐条给李寞名分析,他现在就是打定了李寞名能从楚怀忠那里得到一些消息,让李寞名硬着头皮也得上。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光彩呀,我怎么有种利用别人感情的感觉。”
李寞名可不像刘老板,他内心还是有底线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楚怀忠对他并没有恶意,这么利用别人的善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多少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其一,我是让你正大光明的问,没让你去窃取别人的情报,凡是他能直接告诉你的都没事儿,不犯纪律,不能告诉你的,他心里也有数,也不会说,你正大光明的去问也问不出来,所以不用有心理负担。
其二,他都能往我们实验室里面安装窃听器,还管他那个!就算真的窃取了也就窃取了!”
听到刘老板的话,李寞名不再犹豫,确实如刘老板所说,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自己要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很亏。
“那你主要想知道些什么?”
“材料、航空、武器、能源......”
听到李寞名这个问题,刘老板开始细数每一个学科。
“行行行,别说了,就是把能套到的信息都套一遍呗!”
“也可以这么说。”
“我就纳闷了,就我对你的了解,他们的团队里面肯定有你的人吧,你随便下发一条命令就可以了解更加详细的信息!这些还需要我去问?”
见李寞名戳穿自己,刘老板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很不要脸地说道:
“这些随便问问就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启动暗子吗?那我安插的暗子也太不值钱了!反正这事儿交给你了,我今天就得回去,过两天再来,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惊喜!”
刘老板说完便直接向外走去,李寞名也没有再去追问什么,来一趟不容易,既然知道了自己的任务,那就好好规划一下,看怎么能把利益最大化。
刘老板离开后的第三天,楚怀忠回来了,回来后,他就着急忙慌地找到吴刚,问窃听装置有没有效果,吴刚也善解人意地告诉他有一些效果,并直接带他去了监控室,从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播放了一段音频。
楚怀忠本来是满怀期待的,但是当他听到音频内容的时候,瞬间就气炸了,里面正是李寞名和刘老板两人骂的最凶的一段,把楚怀忠和吴刚两人骂的狗血淋头。
“姓刘的欺人太甚!我去找他去!”
楚怀忠愤怒地说道,起身就要去找刘老板,他倒是没有说李寞名,在他印象中,这种事必然是刘老板主导的。
“他已经离开了。”
楚怀忠走到门口,就听吴刚在背后说道。
“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
听到吴刚的话楚怀忠立马折返回来质问道。
“我也想把他留下来呀,但是以什么理由呢?”
“这些还不够吗?当众辱骂国家将领,辱骂科学院院士!你好歹是军武出身,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楚怀忠指着这些文件说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发过火了,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些虽然是录音,但是跟当面骂他没什么区别。
“‘当众辱骂’?那要是姓刘的问我们这些音频哪来的,我们怎么解释?”
“录音...”
楚怀忠刚想解释,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话到嘴边直接被噎了回去,他们要是真的拿这些去和刘老板对质,那才是真的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东西来路不正啊!前脚要求人家不能越界,你却先把手伸进了人家的篮子里,怎么说都不合适!而且还会被刘老板抓住把柄,给他们两人安一个“伪君子”的称号。
“姓刘的一进实验室就识破了我们的招数,他就料定我们没法拿这些当证据,所以肆无忌惮地骂我们,我们还必须听着,他知道我们也一定会亲自听!这一局认栽吧,说到底是我们理亏。”
“就这么算了?卧室呢?”
卧室他们安装的是针孔摄像头,隐蔽性极高,刘老板和李寞名都没有检查出来。
听到楚怀忠的话,吴刚直接把卧室的视频资料打开播放,视频里面两人一进屋就开始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吊轨的是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躺下就睡。
“什么情况?”
楚怀忠疑惑地问道,他虽然也觉得有些反常,但是一时之间还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还用想吗?他们也发现了卧室的异常,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察觉的,但是这是必然!他们进卧室后一句话都没说!”
听到吴刚的话,楚怀忠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此时也意识到了刚刚的情绪有些失控,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监控室内的人都在各司其职,压根没人看他,但他知道,这一切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怀忠不禁又看向了吴刚,吴刚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带他来听录音,明摆着就是想让他出丑!
吴刚也抬头看着楚怀忠,丝毫没有因为让对方出丑了而感到心虚,反而底气十足,他都经历了一遍了,不找个同伴和他一起感受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再说了,虽然执行是他,但是主意是楚怀忠出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
面对吴刚的对视,楚怀忠也无可奈何,谁让他出了这样的主意呢!
“还能怎么办,我把东西全拆了。已经起不到效果了,留在那里只会落人口实!而且姓刘的没想闹,以他的性格,只要被他抓住把柄,直接把实验室拆了都有可能,他可不怕我们!
他还给我们留了时间,让我们去拆,说明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打算,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借着这个台阶就坡下驴,就当没发生过。
另外,我得多说一句,李寞名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吴刚说着,打开了第一段录音,刘老板第一句话是“我们去里面看看吧”显然是示意李寞名进去里面找找,而他们两人的谩骂是从李寞名接下来那句“楚怀忠和吴刚那么小气”开始的,显然,这一场闹剧的导火索不是刘老板,而是李寞名。
听完这段对话,楚怀忠没有再像刚刚那样情绪失控,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李寞名现在成长不少啊,他现在在哪儿?我去会会他。”
“研究室。”
得到吴刚的回答,楚怀忠便直接出了监控室。吴刚没有阻拦,该说的他都说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他相信楚怀忠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楚怀忠进了电梯之后,监控室里却传来了哄堂大笑,连吴刚都绷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也出过这样的丑,立刻喝止了监控室内的士兵。
当楚怀忠来到他们安排给李寞名的实验室门口,发现实验室的门大开着,丝毫没有要隐蔽的意思,李寞名就坐在大门正对的办公桌前,在电脑上整理着什么东西。
楚怀忠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便走了进去。
“寞名啊,怎么样,对这里还满意吗?”
“楚教授你好,这里挺好的,面积也大,唯一的缺点是私密性好像差点。”
李寞名见楚怀忠真的来了,站起身意有所指地说道,但是楚怀忠并没有接他这句话,而是直接问道:
“你这会儿在忙吗?”
“不忙,就是整理一点资料,现在实验材料运不过来,还得等器材运到了才能正常进行,现在就是做一些准备。”
李寞名说着,伸手合上了电脑,这是他来的时候携带的笔记本,在刘老板确定安全之前,他可不敢用这里的电脑。
“你要不忙的话,我带你转转吧,我刚回来,原本应该我去接你们的,这不有些事出去了一趟嘛,就没赶上,趁这会儿我也有时间,带你参观参观,算是我略尽地主之谊。”
“方便吗?这里不都是涉密的吗?”
“里面当然没法让你参观,但是看看整体布局没问题,我是建设这里的总负责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楚怀忠直接打消了李寞名的顾虑,尽显热情。面对楚怀忠的热情邀请,李寞名略带迟疑地说道:
“那就有劳楚教授了。”
“那么客气干嘛,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以后大家都一起共事,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跟我说就行,别的不敢保证,在这里满足你的需求我还是能做到的。”
楚怀忠率先向外走去,李寞名拿起笔记本跟了上去,出去之后直接来到了电梯口,楚怀忠面带疑惑地问道:
“门不用锁吗?”
“锁不锁无所谓,在咱们基地里,还能丢东西呀!”
李寞名说完对楚怀忠笑了笑,这门锁不锁真无所谓,虽然上面是密码锁,但是楚怀忠和吴刚他们有最高权限,他们可以随意进出,李寞名看似说的是丢东西,暗指的却是形同虚设的门。
楚怀忠当然也知道李寞名指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接话,如果他发现了别人可以自由出入自己房间,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大不了就不在房子放贵重物品嘛,李寞名是抱着电脑出来的,说明最重要的东西就在电脑上。
李寞名虽然嘴上一直暗指实验室的安全性,但是他本能的自我防护落在楚怀忠的眼里反而是正常表现,但是楚怀忠内心也有些狐疑:这是那个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李寞名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楚怀忠却不知道,他的到来本就在刘老板的算计之中,只要他来见了李寞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泄露他坚守的秘密。
而李寞名所表现出的一切也都是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的画面,从合上笔记本,到聊这里的私密性,再到面对邀请的推诿,最后就是不锁门,这一连串下来,就为了用监听事件分散楚怀忠的注意力。
因为李寞名料定了楚怀忠不会正面接他这个话题,楚怀忠但凡岔开话题,都是在推进整体事件的进度,而且是被动岔开的话题,人在被动岔开话题的时候,是最容易出错的,比如楚怀忠接下来的话。
“寞名,你觉得把信息技术研发室和你们放在同一层怎么样?”
“这个您别问我呀,你们是负责人,你们怎么安排都行,我们无所谓的,和谁一起都不影响。”
这看似一句简单的问答,李寞名却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他们要和信息技术分在同一层,如果真的把军方最先进的监听设备放到隔壁,就算不在他们办公室安装窃听器,他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对于这些,李寞名只是记在了心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这边是实验区域,我就不带你参观了,实验区域的布局和你们这一层都一样,每层都是四个实验室,从外观看都一样,没什么好看的,你就知道上下布局就行了,上三层、下三层,中间四层,这些都是实验区,总共十层,而餐厅和卧室是在同一层的,你也知道,那属于夹层,分别在3~4层中间,和7~8层之间,你住在上面这个夹层,我先带你去军事区域看看。”
进了电梯之后,楚怀忠就对李寞名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