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满眼是笑地盯着她,观赏她……
宗寥无力言语,便觑着他的耽视,嘟嘴白了他一眼,拉被子蒙头继续睡。
她确实困顿。
但主要是接受不了自己体力不支的狼狈被人瞧了去,害羞得只好躲起。
南宫述扑上来,剥开她,在她脸上、胸前、耳际乱啄一通。
称赞她昨夜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令他回味无穷,永生难忘……
宗寥闭着眼也羞,乏累地抬手去打他,嗓音嘶哑地骂:一夜九次,配种的狗都没你能折腾!我要回家。
南宫述谑笑,告诉她说:咱爹与你小舅舅知道了你假装有孕欺负我一事,正提棍子等你回去呢。
尤其是你小舅舅,你用怀子之言要挟他给你做饭,威胁他不打你。
他现在就守在宫门外,就等你出去,预备好好教训你。
你若不想领家法,最近只能乖乖待在朕身边,只有朕可以保护你。
宗寥听后,心一死,直接不管了,转身接着补觉。
南宫述最后说的一句让人给她准备热水的话都没听完,呼呼她就睡着了。
醒来即是眼前时辰。
宗寥挪身下榻,披着一床薄被在殿里踱了一圈,见殿里的帐幔、寝具皆已按照南宫述的风格换成了沉稳内敛的样式。
内外殿间的红蓝色幔帘层叠拢着,安神助眠的熏香萦萦袅袅。
撩帘子出来前殿,发现无候命的宫人。
略一想,不难猜出是南宫述的安排——他尊重着她的意愿,没有向外人透露她的身世秘密。
宗寥暗自笑了笑,转身去侧殿。
宽阔奢华的侧殿里,一池以地龙加热并保温的香汤冒着缕缕白雾,池畔陈放着几叠新衣,一些糕点、清酒、果饮……
想着南宫述一整夜凶猛的折磨,再看眼下他极致的周到与温柔,宗寥哭笑不得。
心想他是如何将自己的本性往两个极端发挥的?
简直是个魔鬼!
宗寥放下披被,缓缓走进温汤,舒舒服服泡了起来。
顺便吃两口零嘴垫垫咕噜噜惨叫的肚子。
南宫述处理完政事回来时,宗寥已经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去找他。
门开时,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见她起了,南宫述立时命人传膳至寝殿。
见她腿脚蹒跚,南宫述便抱着她过去,三步以外,他都不会让她自己走。
见她沉默不言,他便给她讲今日朝堂上所议的相关事件。
譬如刚议定的要将前帝后安排去别宫居住的事。
又如对承泽帝的后妃、子女的安置。
或是各朝臣的处置,其中包括被冤枉的一些旧臣的去留。
南宫述说,他想让藏身多年的老臣们或回乡颐养,或留在京里,由他来照料。
老臣们说,他刚登基,政务还不熟悉,要在他身边辅佐他。
他们不仅不离开,还要帮他劝回被南宫泽贬黜的其他旧臣,要陪他一起治理江山。
他们诚意满满,南宫述无法拒绝,于是便下旨昭雪所有被南宫泽冤害之人的冤屈,恢复他们的官职。
若是已经不在世的,也会追封他们的名位,追赏他们的政绩……
等等。
等等。
他将朝事当作宗寥的下饭话,一样样说给她听。
甚至于,他见宗寥吃饭时吞咽缓慢,他就拿过她手里饭碗,一口一口,细心喂她。
宗寥不答应也不行,不得已只能腆颜当着一个手脚闲置的残废。
此一顿饭,是宗寥唯一一次见他在饭桌上说话最多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没在吃,才会说话。
宗寥以为南宫述折磨了她那么多次,会消停一两天。
不料入夜他又来劲了!
……
禁欲时比深山里的和尚还清寡,一朝逮了她,凶残得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教他折耗了几番,宗寥觉得自己要瘫。
一身打架的本领,偏在沾染了他美色的时候一招也使不出来。
宗寥尤想扇自己两耳刮子,让贪恋他的这颗脑子清醒清醒。
想是如此想,真当被他点燃了,她也忘乎所以,不能自拔。
舍命也要陪他酣战到底。
那件她再见时惊骇惧惮的巨物一旦使顺,体验之美妙便不可言表。
她为之沉沦。
……
次日,南宫述精神抖擞地又去上朝,回来后对宗寥说,要带她一起去护国寺陪翎太妃吃饭,顺便接她回宫侍奉。
宗寥一听这就要见他家长辈啦?
她可一点准备都没有!
宗寥于是道:“不行不行,太唐突了。”
南宫述道:“丑媳妇迟早都要见公婆,你这么美丽又乖巧,还怕什么?”
宗寥犹豫:“那可是你的母亲,要万一她看不上我,大家坐在一起多尴尬呐!”
南宫述道:“母亲一直以来对我都没有很高要求,就只是希望我能成个家,有娘子,有孩子,过上和美的小日子。
莫说你是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又风华万千的云安世子了。
就算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母亲也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宗寥阙疑:“你说的,可真?”
南宫述道:“自然,母亲因为我与身为‘男儿’的你鬼混一处,焦愁得都不知该如何好。
若要是知道了你实际是漂亮的侯府小千金,不知能高兴成什么样!”
在他的再三诱言下,宗寥最终答应了陪他去接翎太妃。
近日天气都很好,阳光甚是充足。
宗寥在偌大的寝殿待了足足十五六个时辰未出过门,过得像南宫述监禁的欲奴一样。
照镜子梳妆时,她差点没被自己一张晦暗的纵欲脸吓得原地蹦开。
宗寥重新洗了脸,又去照镜子。
不满意状态,转身再去洗一遍。
还是不满意。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南宫述看着她似乎尤为在意自己形象的举动,不禁发笑。
宗寥嘟嘴乜斜他,怪他不知节制,害她容颜失色,无法见人。
南宫述无言以对,只笑。
走到她身边,按她坐在镜前,捧她的脸,让她正视镜中姿容清美的姑娘。
道:“朕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灵秀的女子。”
宗寥窃笑:“油嘴滑舌。”
油嘴旋即吻了她的脸,滑舌既而嘬了她的唇。
对她爱不释手的南宫述为她扎发,替她更衣,牵着她纤纤玉手乘御辇出宫。
在宫门口,皇上的御驾被声音清雅的男子拦下。
宗寥一听是司臾,心头陡然就是一慌。
心说此人怎的这样执着,就非要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