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医圣张仲景、药圣孙思邈的是官府打扮的“六扇门”捕快,里面也混着一些邪修与密宗喇嘛,他们把医圣与药圣追得犹如“丧家之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将其困在了一个山谷中,自以为“瓮中捉鳖”。
医圣与药圣不擅长武力,但他们精通药理,既能救人,也能放毒,他俩点燃了迷魂烟,冲过来的官差以及喇嘛闻着迷烟昏迷倒下,二圣趁机逃出山谷。
然而邪修中有个别人本身就是玩毒的高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轻松的帮众人解了迷烟之毒,片刻后又追了过来。医圣、药圣,眼看就要被束手就擒,危急的关键时刻,只听得耳边一声粗犷的大喝:住手!原来是一个形象邋遢的道士!
官府打扮的“六扇门”人多势众,根本没有将这个头发蓬乱,其貌不扬的道士放在眼里,一个领队的头目,恶狠狠的威胁:哪里来的牛鼻子杂毛,螳臂挡车,敢妨害公务?你可知他们俩个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那道长不屑一顾:你这个狗官太不要脸!说话颠倒黑白,不就是没有给你们这些利益集团交纳“保护费”吗?便罗织罪名陷害两位救民于水火的“先生”,让天下人寒心。
你这狗官无耻之极,睁眼说瞎话,本道爷今天便取了你这对“招子,说完心念一动,一道不知来自何方的剑气,疾如雷电的射向那头目,那人捂着眼睛一声惨叫摔下马来,手上流出一片血红。
医圣张仲景、药圣孙思邈见此情形,感到非常解气,同时又非常担心,大声疾呼:这位道友莫逞强,虽然你武艺高强,但他们人多势众,千万别和他们硬碰,你赶快逃生去吧?
那道长微笑回应:谢谢先生好意提醒,路见不平,若不能拔刀相助,替天行道,我还修个屁的道。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叫嚣:大胆狂徒,暴力抗法,袭击朝廷命官,来啊,大家一起上!一个卐字形的阵法瞬间成型,原来又是巴札吽国师慷公家之慨,养的那群恶狗,顿时将那道长围得水泄不通,另外一些邪修趁机对医药二圣形成了合围之势。
只见那道长并不慌乱,手掐子午诀向天祷告:过往虚空神灵及仙家祖师爷明鉴,邪教祸国,妖孽横行,奸佞害世,弟子今天要替天行道。
原来是孙忘嗔道长,关于他的来历,前面章节就有交待:贪官污吏偷梁换柱,监守自盗朝廷的贡品,陷害他走镖的父亲当了替死鬼,孙家的女眷则被流放充军为奴,下落不明,父亲为了保孙氏一脉的香火,惨死于衙役的乱刀之下。
孙忘嗔勤奋修炼了自伤自残、凶狠禁忌的《七伤拳谱》,报了不共戴天之仇,又杀了官差近百人。机缘巧合被下山游历的沈通玄道长度化,从此安心在崆峒山修道。延续了阐教无始天尊在人间仅存的法脉,人间的磨难让他“孑然一身,万念俱灰”,却也让他“化茧成蝶,剑心通明”。他领悟了广成子祖师传下来的“天遁剑法”,以剑证道达到了“法剑”的小成境界。
天遁剑法乃是元神御剑之法,此剑不属阴阳不用铁,不在阴阳之中,又非五行之物,并非金铁之剑。此剑以先天一炁锻造而成,故能聚则为剑,散则成炁,隐显莫测也。此剑名为天遁,意指大道无形,又是一门修成金丹大道的丹道法门,“一断无明贪嗔,二断无明爱欲,三断无明烦恼”。
贪官污吏害得他家破人亡,绝子绝孙,邪教喇嘛秃驴淫人妻女,伤天害理,骨子里嫉恶如仇的“孙忘嗔”道长,虽然在山中修道多年,仍然难压嗔心,重新点燃了熊熊怒火,上天本有好生之德,你们这群畜生既然找死,老子今天便砍瓜切菜,杀个痛快:无量个天尊,本道爷物理超度,送你们这些杂碎见西天佛祖。
孙忘嗔那“星光万点”的剑芒,威势极为的凌厉霸道,犹如多条蛟龙一样咆哮,剑势风卷残云,横扫过处众邪修及喇嘛鬼哭狼嚎,顷刻有多人被斩杀,有的被拦腰斩断,有得则是被一劈两半,整个场面则是惨不忍睹,无比的血醒,邪修及喇嘛平时作恶多端,坏事作尽,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诗曰: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束之灵霄殿,十方共光明。云重天将雨,铮尔剑有声。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神龙本一物,气类感则鸣。龙吟常思去,跃匣削不平。此剑在人间,百妖共收形。奸邪与恶魔,胆破魂亦惊。试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人间永无念,可息天下兵。
这时,一尊丈六佛身出现在半空,这尊佛像面目有点狰狞,天地万物仿佛变得躁动不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道道“索命梵音”似乎来自修罗炼狱,这些声音像从远古而来,带着一股凄凉与沧桑,却又渗出丝丝凉意,还有音波幻化的怪兽滚滚而来,黑云压城城欲摧。
孙忘嗔道长眼神开始迷离,原来此梵音能摄魂夺魄,人生总有遗憾,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众生皆苦,各有各的苦,无限放大执念便生魔障。幻境之中他的神识又看见了:家人女眷被流放充军,父亲惨死于衙役乱刀之下,家破人亡的场景。
孙忘嗔道长神情开始变得凶狠,眼睛充满了血丝,嘴里不停的喊着:杀!杀!杀!提着剑一阵乱砍,剑气乱窜,四周尘土飞扬。一股滔天怨气冲天而起,正好被游历世间的心魔一口吞食,心魔桀桀怪笑:修士的念力与怨气,真是大补的能量。
药圣孙思邈看到孙忘嗔道长已陷入癫狂状态,急在心里对医圣张仲景道:老哥!那道友心有执念,被“索命梵音”蛊惑入魔了,我的药物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指望你能否有机会用“鬼门十三针”唤醒他了。
医圣张仲景叹了口气:他这种状态,我怎么可能有机会给他扎针施救?医药二圣正在担心,只听见孙忘嗔道长大喝一声:还请两位先生继续济世救人,贫道先走一步了,和这尊邪佛同归于尽。
原来他受“索命梵音”所迷,引发心中的执念进入到幻境之中,因为没有能力保护家人、亲人,看着至亲眷属一个个受尽屈辱,还有父亲惨死的场景重现,内心无比绝望,因为绝望他万念俱灰,灵台反而开始清明。
昔年他的师尊沈通玄道长带他上山修道,知道他杀孽太重,防止他嗔心太重,误入歧途走火入魔,特意传了他《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净化戾气,他的神识此刻仿佛置于高山流水之中: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清静经自动运行,他的神识瞬间清醒,知道对面的邪佛太强大,今天不能善了。
于是他心一横,燃烧自己的精血与神魂,百倍提升功力,已是陆地神仙的修为,只见他的身体犹如鹞子翻身冲天而起,紧接着一股青烟从他头顶的“泥丸宫”冒出。滔天剑意从他体内暴涌而出!还伴随着万剑齐飞,一道道无敌剑意!一声声剑鸣响彻天地间,剑鸣声伴随着一缕缕剑光,声势浩大的绞杀着那尊丈六金身的佛像。
当无敌剑意出现的那一刻,虚空之上的那尊佛眼神非常惊讶,脸色因为惊恐瞬间剧变!他妈的,真是一个疯子!竟然使用“神魂俱灭,永不超生”的禁术,有道是“邪不胜正”,因为心有胆怯,那显化丈六金身的佛像空有法相,外强中干。
砰砰砰!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显化丈六金身的法相被正气所化的万道剑光轰得瞬间烟消云散,“索命梵音”音波幻化的怪兽,也被万千剑光轰得粉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忘嗔道长的身体与魂魄也在半空中焚烧殆尽,然后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之间。巡查三界的值日功曹、值时功曹,还有当地的土地、山神,以及其他的虚空过往神灵见此悲壮的情景无不动容。值日功曹在《善恶功过簿》上记了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崆峒山三清观道家弟子孙忘嗔单挑恶势力,剑斩诸奸邪,为救苍生燃烧神魂与邪佛同归于尽。
三官大帝的左府《青簿》也给孙忘嗔道长记了一大功:舍生取义,替天行道,当注仙籍,不坠沉沦。
医圣与药圣亲眼目睹这一壮举,连连惋惜感叹:人间有如此大义的道友,为救苍生杀身成仁,对比天界那些尸位素餐,高高在上的神仙们,他们一张张老脸哪里还有地方搁。
这样大义凛然的义士,如果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世间哪里还有天理?游历在九天之上的道祖太上老君心生怜悯,挥动拂尘接引孙忘嗔道长剩下的一丝魂魄,收纳在“阴阳二气瓶”中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