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本就想借着成婚之事,拘一拘她夫君的性子,让她夫君能够安心读书。
可惜她夫君在成婚后不但没读书,反而因为遇上志同道合的伴侣,每日吟诗作画,更加无心读书,甚至将科举考试都忘得干干净净。
这事彻底惹恼了温玉的婆婆,她娶媳妇回来是为了督导儿子上进,而不是拉着儿子儿女情长的。
在强大的压力下,夫家选择将她休弃。
而今天是她被赶回娘家的第二天,为了舒缓情绪,她才来这杭州。
不巧,正好遇见了杨清陵。
杨清陵在得知后,非常高兴,向许如诗正式提亲。
想着家里正在给自己重新寻摸婚事,许如诗最后也同意了。
在许如诗同意后,杨清陵兴冲冲地带着她回到了淮阳王府,告诉了原主这个消息。
原主当场就惊呆了。
其实她是不同意的,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姑娘被休弃过一次。
主要是因为她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和自己儿子同类型但又多愁善感的。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成为淮阳王妃的。
并且这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很享受的,但时间久了之后,注定也会因为这样的性格而发生矛盾。
只不过原主根本劝不动自己的儿子。
杨清陵的态度十分坚决,语气里甚至隐约透露着要以死相逼的意味。
无可奈何下,原主选择了同意。
但也正如原主所想的那样,不到一年,两个人就开始出现了矛盾。
起因也是因为他们最爱的诗。
许如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笔友,两人互相传递诗词,抒发情意,但只是普通的友情而已。
可是杨清陵误会了!
他从诗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可是没多久他便知道了这个笔友是一个男性。
杨清陵这下可明白了,并没有多想,男性的想法,身为男性的他最了解。
对于杨清陵的质问和无理取闹,许如诗选择通过生病来逃避这些。
她一生病,杨清陵就着急得没办法,细心妥帖地照顾她,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开始甜甜蜜蜜起来。
可是,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原主也尝试过帮忙解决。
原主本身就不是什么磋磨儿媳的人,为了让儿子平日里过得更开心一点,甚至有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讨好许如诗。
但没有半点用,反而还被儿子控诉不要插手他们的生活。
无奈,原主只好带着前儿媳生的长孙一起生活,生怕儿子会来说一句,“不要让他(长孙)打扰我们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磕磕绊绊过了八年。
也是在这一年,王府成为了全京城人的笑。
许如诗的上一任相公在回京述职的时候,喝了点小酒,趁着醉意来到王府,在墙上留下了一首诗。
一首痴情哀怨的诗。
这首诗也正巧被许如诗给看到了,顿时泪流满面。
她的脑海里充满了以往和前夫琴瑟和鸣的幸福生活。
于是激情之下,她也在墙上留下了自己的墨宝,应和了一首诗,表达了自己对前夫的无限思念之情和自己忧思成疾之苦。
这写在墙上的两首诗人人都可看到,这也让淮阳王府成为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其实之前杨清陵娶一个被休弃过的女子为妻、甚至还大张旗鼓地举办婚宴,已经让淮阳王府成为了笑话,只不过在皇上斥责那些嘴碎的人之后,没人再敢提起。
这一次原主直接被气病了。
在病床上,原主提出了两个解决办法,一是把墙上的字全部刮干净,二是把许如诗送走,送得远远的。
可是,杨清陵不赞同。
为什么?
一,他是觉得那两首诗写的很好;二,许如诗已经病了,病中糊涂得一直念叨着那两首诗,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原主成功被这个儿子气得一病不起,比许如诗先一步离开人世。
在她死后,她看到许如诗因为思念前夫而香消玉殒。
杨清陵因为思念妻子郁郁成疾,浑浑噩噩过日子。
最后整个淮阳王府成为了皇亲国戚的耻辱,又成为了众多人家教育子孙后代的反面教材。
“这个儿子能教好便教好吧,如果实在教不好……咱们淮阳王府也不想陪着他一起丢脸!可怜我的大孙子,希望他这辈子能够有个好前程!”
……
“母亲,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这一辈子都很听您的话,没有向您提过什么要求,但是这一次,请您同意我的决定,我一定要娶许如诗为妻。”
蒋环佩刚过来,就听到这样一番话。
结合原主的经历,蒋环佩简直要气笑了。
神tm的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是,你是没有提,但你都是话里话外暗示着原主应该怎么做。
就说这次外出游学,以原主这么爱护儿子的性格,会允许他只带一个小厮就出门吗?
还不是他自己说的,什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与舒娘(原主的前儿媳)相关的东西,总会触景生情”,什么“读书人切不可闭门造车,应该多多经历才是”,什么“若是带了一群人,我又如何能够自己亲自体会呢”……
这些话跟明说有什么区别?
看着因为来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的许如诗,蒋环佩说:“我的儿,身为母亲的我自然能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本王妃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可是有子嗣的人。不知道许姑娘愿不愿意照顾我儿媳所留下来的儿子?”
听到这话,杨清陵的神色有一些恍惚,又有一些尴尬,他确实把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情给忘了。
许如诗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杨清陵完全没有跟她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
可是看着咄咄逼人的蒋环佩,许如诗又想到了她之前的婆母。
两人都是一样的固执己见,都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但现在不一样的是,她可不是之前的许如诗了,而现在自己的相公,也不是之前那个在自己与婆母之间摇摆不定的人。
许如诗的神色瞬间变得坚定起来,“王妃,不,应该是老王妃。如今府上的主人应该是陵郎,他才是淮阳王,府上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
站在许如诗身旁的杨清陵在听到这话的瞬间有一丝心虚,但又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他才是淮阳王,所以这个府上所有人应该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