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本就没准备说道理,只是想怎么说,才能让戚许放松警惕让自己将他绑上去。
这种事情让于人八他们做,一是戚许肯定不会乐意,这闹起来估计不好哄。
二是本就是情趣之事,假他人之手总觉得差点意思。
沈书元将人绑好,拍拍手:“放心这结是当初和爹学的,用来绑货很结实。”
戚许闭了一下眼睛,就要起身,谁知道沈书元却紧紧的抱住了他:“你要是站起来,我就喊人。”
边说着他边扯开戚许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肚兜花色:“石榴多子,戚郎努努力!”
戚许昨天还真没想这些,此刻听了他说的更是羞红了脸,但他也不敢用力喊,他知道宵歌和于人八不会离得太远。
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要是冲进来,自己真的只能一头撞死了。
沈书元松开手,退了点身子:“戚郎这样跪在这还真好看。”
“你刚才说那些,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的?”戚许问道。
“不全是。”沈书元想了想:“我是在想,戚郎的一些改变是因为什么。”
“倒不是说你变得不好了,而是一些很微妙的感觉。
你看,你会在军营的时候和我说,若不是天寒,就拉我去野外快活快活。
你回京会说这样话吗?不会的!”
他了然的摇摇头,就看到戚许红了耳朵:“看,这前后也没多久,为什么呢?”
“而且……”他抬手摸上戚许的腰,缓缓滑动:“我信,当初若不是天寒,你不仅会说,你还会做。”
戚许低着头不再说话,可沈书元又岂会放过他。
“你是不是连地方都想好了,甚至还想了些别的?”
戚许侧过头,不想在和他说话。
沈书元却也没恼,只是继续说道:“当日在靖南,我若真被靖南王所污,戚许你会选择离开吗?”
“你不会,为什么呢?那日你在场,你没护住我,你为何会觉得此事和你无关呢?”
戚许听到此话说道:“若我不在西北,你真的会如此心急吗?”
“会!”沈书元点点头:“唯一的差别就是齐王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不会去齐王府,而是直接去相府。”
“你有更好的办法,那为何?”戚许不解问道。
“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心里的算计,我这个人本就这样,这么多年,你虽没有看透,但也应该看去了大半。”
沈书元的神情稍显冷漠:“戚许,你于我而言很重要,但我不会为了你,而放弃自己。
那样的我,我不喜欢,我想你也不会喜欢。”
戚许的脸色白了下:“所以那本折子,也是故意写的,你知道皇上不会准的!”
“对!”沈书元点点头。
戚许颓然的低下头,任由双臂拉扯着他的身体,喃喃说了句:“是我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沈书元抬手摸上他的脸颊,将他的脸轻轻托起,让他和自己对视:
“你于我而言很重要,没错啊,那本折子,皇上批了也无妨,我想和戚郎去过游山玩水的日子。
那也是我心中所想,我没有因为你,而放弃什么,你能懂吗?”
戚许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也没有说话。
沈书元深吸一口:“我觉得道人点醒了我,我这一生,就是太不看重脸面和风骨了,所以走的毫无顾忌。
可偏偏,曾经什么都不懂的你,却太看重这两样东西了。”
戚许依旧没有说话,他也没恼,只是凑近想要亲一下,戚许却侧头躲开了。
哟,真生气了啊?
沈书元看着此刻低着头,不反抗却又处处都在反抗的戚许,觉得他真的是招人怜爱。
他抬眸看了眼顶端的横梁,可惜了,自己这身子现在啥用没有。
估计道人也知道自己最近和戚许挨得近,也不知道是真的身子亏空的厉害,还是用了什么药,早上都不太有反应,别说现在了。
“沈书元,我好像刚刚才认识你。”
沈书元都准备先躺下了,谁知道戚许却开口了,他凑近戚许的脸颊,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将你所有的好都给了我,将我护在你的身后……
戚许被绑住的双手缓缓攥紧,越来越用力,他知道就算自己会累,只要用力一拉,这根横梁他应该有机会挣断。
可他抬眸,看向正看着自己的清知,苍白的脸上还是看不到多少血色。
曾经他的肤色是白皙,现在却是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哪有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精神了,连睁眼看人,似乎都要费上很大力气。
师父说他没有脸面没有风骨,可自己记忆中的清知,何时丢过脸面,丢过风骨呢?
“我想要个安慰……”戚许的声音很低,吐字也不是很清楚。
沈书元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却没有动作,只是歪头看他,还抬手挡着唇,放肆的打了个哈欠。
“戚郎,我困了,这么吊着你,会不会冷啊?”
“会……”戚许继续抿唇说道。
沈书元抬眸,起身解开绑在上面的绳结:“那绑在床头可好啊?”
戚许闭上眼睛,咬着牙点了点头。
双手被拉过头顶,又是青天白日,就算拉了床幔光线也不弱,戚许紧闭着眼睛,随便沈书元折腾。
只一件事他没放弃,那就是不让任何声音从自己的唇间溢出。
他有些懂清知的意思了。
清知对外脸面也好,风骨也好,从未舍弃一样,就算有时有些狡黠之举,却也应对有度。
反而是对内,他更加的轻松,从没有用这些来归束过身边的人。
虽他会说些道理,但都是有用之处,从不会过分苛责。
可自己,偏偏和他相反。
在外,自己是个粗人,好像也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事情,所以做事反而更放的开。
对内,却有些小家子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总是会用些所谓的规矩圈住自己,也圈住身边人。
似乎懂了很多的道理,但其实想想,用起来的时候,还不如不要脸面更加有效。
自己毕竟是武将,絜矩在心中,守住底线即可,当破则破,本就无需想那许多。
现在想想,当日自己在宁王那看到纸张,就算直接去齐王府闹上一通,虽然不一定有清知想的这般圆满,但应该也能闹出些结果。
可自己却回了府中饮酒,平白招惹清知和师父担心。
当日自己被下药,还和清知生了气,可李晔直接上书,自己言明真相,皇上不也罚了吗?
是啊,自己本就愚钝,也没读过几年书,何苦和这些读书人动脑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