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戚许还是有些担忧。
沈书元侧身抱住他:“这种市井流言是最下三滥的手段,这种手段想要毁一毁一些妇人的贞洁,可能还有些用处,我们两个都是男子,就算在一起,这朝中婚嫁之事本也没有律例法度,说像我们这样的不能在一起啊?
就算真的做实了,又如何呢?”
戚许抱着沈书元:“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有些心慌,怎么好好的,事情就扯到我们身上了。”
沈书元抬手摸着戚许的脸颊:“我觉得挺好,这样的流言多传传,就没人打你的主意了。”
戚许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谁会打我的主意。”
沈书元又凑近了些,用唇贴上戚许的唇,贴着他的唇边轻声说道:“不要妄自菲薄,多着呢。”
戚许现在的官品可不低,家中又没有长辈,皇上让他在宫中任职,不说每日都能见到皇上,也是经常能见到的。
也就是戚许没想过别的,这要是有心之人,估计都调到近前伺候了。
之前靖南王的事情,也是亲命戚许去办的,这意味着,皇上的眼里也有戚许的一席之地,他可记着京中还有这个人呢,这在有些人眼里可是天大的殊荣了。
要不是现在朝局不算稳定,戚许也不算完全落定,不然戚府的门槛估计都已经让媒婆踏平了。
所以这流言一出,沈书元是真的有些舒心,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很多人都会想,空穴来风,定有原由。
家中女儿嫁过来,万一真的受苦不说,独守空闺,那也无法帮家族助力,还可能得罪了戚许,那不如什么都不做。
戚许感受到清知摸在自己腰间的手,发现他是真的不心烦此事,便也不再多想,知道了这件事,自己警醒些便是了。
屋门外宵歌和于人八站在廊下,都低头无言。
一般沈书元睡下,宵歌就会回去沈府,免得有人晚上发现大人不在。
于人八看他半天没动,才开口说道:“我晚上会守好的。”
宵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就这么算了?别的都不能做?”
于人八抬头看了一眼:“大人有仇家吗?”
宵歌微微摇头:“没有,大人这样的人,还会和人结仇吗?”
于人八想了想点点头:“说的也是,除非是为了将军。”
“不对!”宵歌突然想起了那本精心写下的小册子,那上面是人名家世和官职,但……
“有些事我做不了主,大人心中自然有数,我们做了,可能是节外生枝。”
于人八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我心中有数了,这件事不用心烦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宵歌看了他一眼:“就像我刚才说的,有些事别主动做,但如果做,那就要做干净。”
于人八笑了下:“我这人,别的不行,就做活干净。”
宵歌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心里想着这件事还是要和大人说一下,免得以后出什么事端应对不及。
于人八看他走了,也走进一边的耳房里歇下了。
第二天下值,沈书元刚上马车,宵歌递了张条子给他:“这是今天于天之送来的。”
沈书元低头看了眼“已离,勿念。”
他笑着将纸条递回给宵歌:“看来李予知已经走了。”
“大人虽没问过,但小的还是注意着的,应该没见过什么人,走的也很隐晦,所以也有传言,他就是个假货,被官府抓了。”宵歌说道。
沈书元欣慰的点点头:“挺好的。”
两人还说着话,马车却突然停下来,宵歌握紧手中的纸条,警惕的看着车帘:“怎么停车了?”
“沈大人,我们家王爷邀您过府一叙。”车外传来声响。
宵歌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沈书元会递给他,就是让他回去烧了,此刻突然被拦车,虽然不知道所为何事,但还是有些担忧。
他看了沈书元一眼,将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沈书元看见想拦,但又顾忌着车外的人,不能有大的动作,只能轻叹一声:“不至于……”
“不碍事的。”宵歌笑着说道。
沈书元眼中满是心疼:“这两日有不舒服,让大夫看看。”说完他示意了一下车外。
宵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哪位王爷?”
“宁王殿下。”车外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宵歌点点头,示意车夫跟着对方,便又退回了车内。
车内的沈书元却不意外,毕竟他已经出手,自己又没去找他,他会主动找来也不奇怪。
“宁王殿下。”还是那晚的花园,那晚的亭子,宁王就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沈大人来了啊?”秦骁砺站起身走到沈书元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引着他走进亭中,坐在了他的对面:“今天找沈大人是来聊故事的。”
沈书元面露不解,等着他解惑。
“把东西呈上来。”秦骁砺一挥手,他身后的管家就拿出了一叠纸放在了沈书元的面前。
“最近的市井流言,不知道沈大人是不是知道了?”秦骁砺问道。
沈书元抬手将纸张拿起,一张张的看了过去,眼神中还有几分赏识,这文采应该去科考入仕啊,写这个不是糟蹋了吗?
不对,也没糟蹋,写的还不错,晚上回去说给戚许听。
“不知……”沈书元看完面前的纸张,放下之后,还是困惑地看着秦骁砺。
“这件事,沈大人若是想要澄清,本王可以代劳。”秦骁砺说道。
站在沈书元身后的宵歌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那天大人还说,宁王总不至于要帮他澄清吧,结果今天还真的就来了。
沈书元也被这句话噎住了:“澄清什么?”
“你和戚将军没有关系啊。”秦骁砺说道。
沈书元又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纸张,抬手指着说道:“你说这香艳的民间故事,是下官和戚将军?”
“美艳侍郎和勇武将军,谁不知道是你们两?”秦骁砺说道。
沈书元似乎才有所悟的点点头:“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下官也没看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何须劳烦王爷澄清什么?”
“沈书元!”秦骁砺瞬间站起了身:“你想清楚了!”
沈书元站起身,躬身行礼:“王爷,下官一直都很清楚,但王爷清楚吗?您现在将精力放在我身上,能图到什么呢?”
宁王的手瞬间攥拳,他知道沈书元说的没错,但最近外祖正好返乡未归,朝中又有这么大的变化,他确实有些不知如何落棋。
昨日去宫中,母妃又没有召见自己,谁都知道现在京城的局势最好是忍,但有多少皇子,也是忍着忍着就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