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蓝上了马车,终于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沈书元,你说你!!!!”他用手拍着腿,笑的止不住。
沈书元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哈哈,那是香囊,你说你要学!!”杜蓝还在拍着腿。
沈书元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啊,真的准备学。”
杜蓝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抬手拍了下沈书元的肩膀:“那为兄就等着了,到时为兄也不需要香囊这样的精美之物,就,就找块破布,绣上两根线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来。
沈书元无奈叹气,他是真心想做,为何没人信他呢?
快到沈府的时候,杜蓝还是交代了一句:“那个云澜县主可不是好相与的,小心她给你使绊子。”
沈书元点点头,转身下了车。
一个县主能使什么绊子?大不了就是去太后那里,企图指点一下自己的婚事。
她县主的身份是将军身死换来的殊荣,说的残忍一些,她对于皇家,可没自己有用。
沈书元看到宵歌迎了上来,出声问道:“爹和娘睡下了吗?”
“今晚热闹,刚才院中还能看到烟火,老爷和夫人刚回屋,应该还没睡下。”宵歌说道。
“那我去请个安。”沈书元说道。
沈岭正准备洗漱睡下,听到下人来说大人回府了,正准备过来请安,就知道今晚定然是有什么事。
沈母看他的神情,心中也有了数,坐在桌边等着。
“爹,娘。”沈书元进门就行了个礼:“你们先下去吧。”
宵歌等到人都退出了屋内,才从外面关上了门。
“怎么了?”沈岭问道。
沈书元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下,本来云澜县主,压着韩小姐作筏子,想要见他这件事,就已经让他心中不快了,下船又有了这一遭,那更要提防了。
沈母听完只觉得是女儿家过于大胆,还不知道怎么了。
“娘,你是女眷,他们自不可能从皇家下手,那从你这就最可能了。”沈书元说道。
沈母这才警觉起来:“那娘最近就称病不出了?”
沈岭听到这话却有了自己的心思,若是对方真的做局,让夫人同意了婚事,为了孝道和脸面,清知总不好再拒绝了吧?
沈书元看到他的爹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娘,也不用如临大敌,若是单独约您去,聊起了婚事,就推说家里都是爹做主。”沈书元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抬眸看了一眼沈岭:“若是同邀你俩,一般女眷都会单独宴请,你依旧可以这么推脱,爹那边就含蓄的推给娘就成。”
“最近朝中局势不明,儿子又刚来京中不久,此刻若有莫名的婚配,只怕不知道上了哪条贼船。”
果然他最后一句话说完,沈岭的神情又变了。
他就算再想儿子成亲,也不能耽误了仕途。
“若是这样,今晚这云澜县主也不知道是替谁来的。”沈岭皱眉说道。
“这个想知道不难,但京中人事交杂,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确定是哪边的人。”沈书元说道。
“行,爹娘明白了,你早点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朝,我等下和你娘,再对对话,我们心中有数了。”沈岭说道。
沈书元点头,行了礼就退了出来。
这件事只要爹应下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人今晚不顺利?”宵歌问道。
沈书元点了点头:“香囊你会做吗?”
宵歌一愣:“刺绣?那小的不太会,大人要绣什么?小的去寻个绣工好的。”
沈书元摇摇头:“今天他们说香囊是定情之物,我想做个给戚许。”
宵歌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大人,就算您再聪慧,这刺绣也不是好学的。”
“你怎么也笑话我?”沈书元侧头看了他一眼。
宵歌赶紧收起笑容,仔细想了想:“大人,小的虽然不会刺绣,但会另一样东西,等明日小的先去街上看看,寻到了合适的物件,就回来交给大人。”
沈书元想了想:“我是想送定情之物。”
“肯定定情。”宵歌认真的点点头:“而且啊,我一说,大人定然也会觉得合适,戚将军收到了,定然也会欢喜。”
沈书元听他说的肯定,便点了点头,宵歌心中若是没有定数,不会把话说的这么满。
当晚沈书元还想着,戚许会不会能离宫,结果等到了子时也没见到人,便知道应该是回不来了,只能洗洗睡下。
第二天下午,他回到家里,和父母请过安,就看到宵歌一直冲自己笑。
“有何好事?”沈书元问道。
“当然是寻到了合适的物件。”宵歌领着沈书元回了屋:“大人,就是这个,小的会打络子,虽然会的花样不多,但也应该够用了。”
沈书元抬手摸上面前的红线,转头看他:“就送戚许这个?”
“大人,这个可以做刀穗,送情郎正合适。”宵歌低头挑着线。
沈书元一想,确实啊,戚许刀不离手,这个比香囊合适多了。
“说的有道理,快点教我,等到下次见面,就可以送给戚郎了。”沈书元低头看着:“不过怎么没有别的颜色啊?”
宵歌笑了下:“是想挑的,但想了想,刀穗容易染血,别的颜色沾了血就不好用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沈书元点点头。
两人在屋里一直忙到了晚膳才出门。
走出门看到了外面的景,沈书元才觉得眼睛有点花。
宵歌看到他晃了下,连忙伸手扶住:“大人还好吗?”
“好像比读书识字难一些。”沈书元摇摇头。
“大人已经很厉害了,原来小的学了很久呢。”
当初在南厢院,总会让他们提前做些东西备下,以便恩客上门能直接送出。
当初做这些的时候,是宵歌最不屑的时候,这些用来送情郎的,代表情谊的东西,也不过就个骗人钱财的玩意。
送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做的时候,都是有人看着,必须做完,哪有半分真情。
这是第一次,他庆幸,当初有人逼着他学了那么多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