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前堂,刚刚入座,胡熠就站起了身。
“这几天本官一直在等齐王殿下,说是这次的事情,需让殿下裁断一二。”
沈书元和杜蓝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陵州的事情,为何需要齐王裁断。
“旬县县令许经铭已在狱中,下午过堂,殿下正好可以旁听一二。”
秦初林看了一眼宁峥的神色,点点头说道:“这一路也有些颠簸,本就定了在陵州停上五日。
有宁将军把控局势,本王自然是闲人一个,倒是可以旁听一二。”
“沈大人和杜大人正好有些交接,和私人事务需要处理,也就没必要等在州府了,你们先行处理吧。”
说到这,他抬眸看了一眼:“本地马车还有货物装车,还要麻烦柳郡尉了。”
“王爷可以,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柳铤曜起身行礼。
“既然州府有柳郡尉帮忙,那戚许就陪着沈大人他们吧,还是小心一些。”秦初林说道。
“是!”戚许也起身行礼。
秦初林看看宁峥:“宁将军可还要吩咐什么?”
宁峥摇摇头:“王爷要在此处落脚,我会安排周边巡岗事宜,还要麻烦柳郡尉再安排一些兵力。”
“自然,都任凭宁将军调遣。”柳铤曜点头说道。
宁峥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微微闭上眼睛,显然对后面的对话不感兴趣了。
胡熠一看起身说道:“已经备了些饭菜,还请齐王殿下移步。”
秦初林起身点点头,一行人跟在胡熠的身后向膳厅走去。
“许经铭是县令啊,他出什么事会押在州府啊?”杜蓝有些不解,凑到沈书元身边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你最近可有听到风声?”
杜蓝皱眉摇头,他和沈书元不同,他还是有些下人在覃县的,真要出事了,肯定会往京中传信的。
既然聊不出什么,他们二人也不再说话,走进厅中就入座了。
今日的宴请主角是齐王,本地的官员和齐王说不上话,也都去找宁峥了,沈书元和杜蓝面前反而很清静。
宋鸿旸走到两人面前,似乎很是不解:“按说两位大人不是应该都认识吗?”
沈书元笑了下:“宋大人也知道都认识,那还有什么应酬的必要呢?”
宋鸿旸了然一笑,点点头:“确实,确实。”
两人在陵州多年,若是志同道合肯定早已经相熟,哪里需要靠今日应酬呢?
等到宴请结束,沈书元二人也没耽误,和众人告辞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沈书元思量了一下:“先去覃县吧,杜蓝的东西估计你的下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有些交接的事情,做完应该就结束了。”
杜蓝点点头:“可以先去覃县,晚上赶到茌临县,明日你把事情做完,就能回来了。”
沈书元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会在陵州停留五日,却不代表他们可以自由分配五日的时间。
一行人到了覃县,沈书元没下马车,杜蓝安排好自家的下人,又去府衙和现在的县令进行了一些交接。
覃县的事情就处理完了。
“茌临现在好像就是卢知意当县令吧?”杜蓝上了马车问道。
沈书元点点头:“之前的一些文书,我提了不少次他的名字,而且他确实做的不错,本来也觉得我走了,该轮到他了。”
“他之前一直跟着你,许经铭的事情应该可以问问。”杜蓝还记着这件事。
沈书元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孟炎说了乔麻在京畿府衙,但他并没有前去查问。
他刚去了敕珏侯府,京中的人应该都盯着他呢,他再去见乔麻,会把很多人的视线都引过去。
现在还不知道乔麻身上的秘密是什么,让太多人注意到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有些事他查不到,却不代表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也查不到。
一行人到了茌临县,天已经全黑了,卢知意等在府衙门口:“大人。”
沈书元看着他点点头,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里面备了饭,也就是一些家常菜,简单吃一下。”卢知意说道。
“走!”沈书元抬手示意他领路,毕竟这里现在是他的府衙。
卢知意自然看出他的意思,也没推辞,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今日在州府的时候,听说许经铭入狱了?所为何事?”沈书元刚坐下,便开口问道。
“说是贪腐。”卢知意似乎也有些不解:“可去年水灾之事已经都罚过了,现在还会再追究吗?”
“只抓了他一人吗?”沈书元问道。
“旬县的县丞和县尉都抓进去了,别的县好像没有牵连到县令的,都是下面的官员。”卢知意说道。
“还有别的县,那应该是查什么案子牵扯出来的。”杜蓝说道。
“这么说也没错,但贪腐之事,怎么会在州府衙门?”沈书元不解问道。
卢知意想了下说道:“好像说是有些案子不对,需要彻查清楚,所以人还押在州府。”
沈书元微微点头,侧身看了一眼宵歌和旬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膳用完,卢知意安排了众人的居所:“大人的屋子一直没人动,等到大人都收拾妥当,再另做他用。”
沈书元点点头,示意宵歌先去收拾,他则跟着卢知意去了书房。
杜蓝知道这是他们有私密话要说,便直接回屋歇下了。
戚许知道他跟着也不方便,想了一下跟着宵歌去了沈书元的房间收拾。
“大人!”卢知意让他坐在上座,自己则站在下方,似乎一切都还没有变化。
“贪腐之事,只怕还是会牵扯水患,而牵扯到了水患,孟炎当时的一些行径又会被翻出。”沈书元垂眸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能升为县令,意味着当初之事,上面没有认为你牵扯其中,虽然有些事我和你说过,但你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到时咬死不知,应该不会有事。”
卢知意点点头:“下官确实不知。”
“只有一件事,丰文山上的事情,孟炎来查过文书,这件事也没必要瞒着,我们确实都没插手,若是询问为何县内的事情也不清楚,就说我伤着了,又赶上溃堤,孟炎又是京城来的将军,你自然不能做主什么。
我虽然走了,但当初的事情,你推到我身上,也没什么。”沈书元说道。
“下官心中自有分寸,本就没有愧心之举,自然也不担心什么。”卢知意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卢知意确实没什么,但这件事还是有诸多的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