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双赢就是我赢两次
哎呦，喜欢跪是吧，满足你！
纪明并没有着急，而是非常贴心地让这群信徒们尽情地展示了自己的忠诚与诚意。
他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直到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抬了下手。
“客气了，大家不必多礼，都请起吧。”
“哎呦，哎呦……”
在一片艰难与摇摇欲坠中，他朗声道。
“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圣光神选，还与生灵主宰关系匪浅，之前更是狠狠地招惹了你们教会的我，现在会是货真价实的阴影神选吧？”
“……啊？”
已经被整了个五迷三道的阴影信众们并没有纪明想象中的好奇，而是先愣了下，寻思着这一长串话是啥意思来着？
直到足足五秒钟后，迟钝的大脑终于完成信息处理时，渴望的声音才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想啊！很想啊！可是想咯！”
“嗯，我就知道伱们都是我教的忠臣良将！”
面对众人的疑惑，话语中满是欣慰的纪明给出了他早就想好了的解释。
不过现在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就算是个稳重的相声演员也该来点脱口秀级别的狠活，所以他张嘴就是一句。
“难道你们觉得如此猖狂，竟敢招惹神明大人的狡诈恶徒，真的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阳光城吗？”
怕这一句话不能把场中逐渐衰弱的气氛重新调动起来，纪明还又补了一句相当尖锐的质问。
“难道你们在怀疑神明大人的实力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信徒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纷纷爆吼出声，
“不能！”
“阴影是我爹！”
“神明大人的智慧是无限的！”
但除了被调动起来的盲信者，人群中也不乏聪明人。
他们略一思索，猜到这所谓的阴影神选敢这么说，下一句话八成是能震撼我妈一整年的究极暴论。
果然，在这狂风暴雨终于有所停歇的时候，黑影人臂膀一挥，高声道。
“其实‘纪明’早就被神明大人的后手所暗杀！取而代之的是我！伟大的阴影神选！神明大人打入圣光异教的毒刺！”
啊？
不是，你暴论……也不能这么暴论啊，这也……太爆了，呃啊……
信徒的命也是命，他们的小身板哪里能经得起纪明这么玩。
霎时间惊声尖叫，瞠目结舌者不计其数，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地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最后还是隐匿这个当大主教的站了出来，用一道大范围的安抚魔法镇住了场子。
随后便来到黑影身边，释放出一个可以隔绝声音和探知的法阵罩住两人，确保安全后才谨慎开口。
“神选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所谓的纪明其实早已死去，而您在神明大人的安排下伪装成了他？”
黑影略一颔首。
“不错。”
“天呐，我竟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只感觉心如刀割的大主教还是没能忍住，又痛心疾首了好一下才接着说道。
“抱歉，神选大人，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有及时跟上级取得联系，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重要的人事变动，但既然您来到这里，我们就一定会全力的配合您！”
黑影闻言又是一点头，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与忠诚，这也是我愿意将计就计，来到这里找你面谈的根本原因。”
“但……”
然而分明刚才还主动抛出善意的大主教，此刻却又突然话音一转。
“我希望您可以理解，兹事体大，我们不能听信一家之言，我会尽快，不，我会立刻联系神明大人！在确定了您的身份真实无误后再开展合作，您看可以吗？”
虽说这番话的情商都快给大主教高完了，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辉光王国经营多年，经历过诸多事件的他，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纪明的说法。
于是在沉默的微笑中，两人的气氛又重新紧张起来。
如果这是个影视作品，bgm应该已经变得万分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并了。
但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打起来，黑影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苦笑。
“大主教，难道你觉得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神明大人不相信你吗？”
“告诉你吧，这是一个绝密任务！它事关神明的纷争与本质，任何被牵扯进来的都有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
“尤其是现在它才刚刚展开，哪怕出一丁点差错都有可能会导致我们满盘皆输，因此神明大人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而在祂吩咐我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告诉我将来前往辉光王国，记得第一时间来风影领找你，隐匿大主教有着绝对的忠诚与理智，是祂提前布置下的暗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顺利地执行这个计划！”
话说到这里，黑影的语气已经从无奈变成了质问。
“隐匿大主教，你应该清楚神明大人对你的信任吧！”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跟大主教说话，他现在一定也一巴掌扇上去了。
可奈何人家句句不离神明大人，就像是一根又一根的锁链栓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只能支支吾吾。
“对呀，就是因为神明大人信任我，祂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啊，为什么……”
“愚蠢！”
然而黑影还嫌不够，又再次打断了他的施法，将发言权暴力地夺了回来。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神明大人没有通知你就是为了保护你！连我与祂当面对谈时，都是设下了层层遮蔽才敢发声！”
说着，黑影一把拽住大主教的手腕，像是畏惧着什么般指了指天花板。
“举头三尺有神明，吾主已经招惹到了圣光神，祂早已投下了饱含愤怒的注视！”
悬浮在空岛边缘看风景，闻言回头看了眼半透光屏的老日头.jpg
“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是此刻被抓着，大主教非要被吓得一蹦三尺高不可，说话更是变得语无伦次。
“祂祂祂……祂发现我了！？”
……
哎？
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发现了，毕竟我这个直播间目前也就三个人看，除了阳月意志和地球母亲，剩下的一个小的就是祂了呀。
可纪明也怕自己的战略恐吓把隐匿大主教当场吓死，所以没敢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而是赶紧塞了颗甜枣。
“有！但祂不是在这里！”
黑影的语速开始加快。
“大主教先生，你虽说是我们教会内部非常重要的一员，但我们毕竟还没有正式踏上世界舞台，所以你对于神明可能并没有太多了解。”
“但我为了能扮演好圣光神选这个角色，在阴影大人的帮助下恶补了相当多的相关知识，作为凡人，你要记住以下几点！”
“首先，神明是不可揣测的，任何误会都有可能也只会化为报应降临在凡人身上。”
“其次，神明是不可招惹的，超凡脱俗的生命形态差别是凡人绝对无法逾越的鸿沟。”
“然后，神明是不可侮辱的，祂能够听到，祂们都能听到，只是因为仁慈，装作没有而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神明，是不可直视的！”
【呃……】
【救主，打扰一下，我刚刚发现好像除了最后一点，其他几点您都对温迪戈干过，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啊】
“祂……笑话，祂什么水平啊敢跟我上劲？再说了，我是伪装成凡人的上神，前提不一样，你的推理不成立。”
这一套理论自然是纪明现场胡编的，神明哪里有那么强悍，说穿了祂们也就是个一步步带着组织往上爬的公司总裁罢了。
再怎么往上镀金，也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毕竟……
“呦，现在都人模人样地坐上面吆五喝六了？当初弑神者提刀上门的时候，一个个不跪地挺麻溜吗？”
但隐匿大主教老老实实的一个邪神教徒头子，一门心思就想着干坏事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所以他已经被纪明连骗带吓到深信不疑，跟上语文课的小学生般反复念叨了这四条铁律好几遍，恨不得把它们直接刻在脑门上。
就这么迷迷麻麻念了好一会经，他终于抬起头。
“所以……”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绝对不能走远程渠道，尤其是会牵扯到神明本尊的特殊通讯魔法。”
略一停顿，黑影又加重了发音。
“记着！只要通讯，就一定会被圣光神发现！输，咱们直接输！”
“真……真有这么恐怖吗？”
“就是这么恐怖！！！”
说了这么一大圈，其实纪明就是想要试探下大主教有没有直接联络教廷的通道，并且想办法把它ban掉罢了。
毕竟自己就算撒谎撒的再成功，以九真掩护着一假，把设定和逻辑圆得天衣无缝，也扛不住人家哪怕一次对账。
不过他倒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能维持到永远的谎言，所以只要它能多持续一段时间，让自己多从阴影教会这里获取些利益就够了。
而主教长叹一声，在张开双臂画圆后双手合十。
“啊，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神明大人的智慧吗？您愚昧的羔羊再一次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
黑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妄自菲薄，您依旧是神明大人重要的倚仗！”
话都说到这里了，纪明寻思着自己的忽悠应该是圆满成功了。
可他都已经在琢磨得到阴影教会这边的助力后，自己该去指使他们干些什么脏活累活腌臜活了，却听到大主教又问了一句。
“神选大人，您刚刚说这些事都是绝密的，对吗？”
“对……哎，不是！”
纪明下意识地表达肯定，却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所以下一刻，大主教手中的权杖狠狠地戳在了地上，目光像是毒刺般扫视向周围的所有人。
“这里的人确实是有点太多了……不过您放心！这点代价我们还掏得起，我一定会让他们全都永远闭嘴！”
天哪，你是不是有丶太极端了？
在场的教众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而且等级都不算孬，只要指挥得当，可都足以颠覆一位子爵甚至伯爵领了。
要明白纪明处心积虑撒这么大的一个谎，就是觉得自己在王国里的势力有点太单薄了。
虽然可以指使玩家，但也只能让他们干些好事。
坏事什么的，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的。
——所以你要是把帮我把干坏事的人全都宰了，那我大老远跑过来骗你们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纪明便赶紧阻止了他如此疯狂的行为，规劝道。
“大主教，他们可都是我们亲亲的兄弟啊，怎么可以因为我们的失误，就把他们给残忍杀死呢？”
如果大主教的智商还在线，还没有被纪明忽悠瘸，现在应该立刻反驳一句“这特么不全是你犯的错吗！？”
但现在的他已经被施加了降智光环，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指节发白，死死地捏着权杖。
“您的仁慈宽厚令我印象深刻，神选，可就像您所说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啊！”
“冷静，神明大人自然也考虑过这一点，并且教会了我解决它的办法！”
人家大主教都如此诚心诚意，把周围教区里所有有点实力的阴影教徒都叫来这里了，纪明怎么可以把他们放过呢？
“请铭记，既然阴影可以掩护我们的身形，可以遮蔽我们的声音，自然也可以遮盖我们不安的心神。”
“现在，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那一天，阴影教会所属辉光王国大教区几乎所有的高层团灭，全都在隐匿大主教的命令下接受了圣光神选的催眠。
明面上看来，他们只是被删除掉了今晚的记忆，替换为了一次大主教的热血讲经，但实际上……
如果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那么纪明一定要在后面加上一个“租不如借”。
密林有一套情报网，那我把它借过来变成我的，此消彼长下就是我比对方多了两套情报网。
阴影有一个暴力部门，那我把它借过来变成我的，此消彼长下就是我比对方多了两个暴力部门。
这就是双赢——我赢两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