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排除伍利身上来源不明的武器，发生在海伍德的事情在夜之城并不算罕见。
    “有个叫楚乔西的黑客雇佣了佣兵调查楼里的服务器，霍特用来放数据的，据说有他贪污的证据。”
    事情很简单，就是有人雇佣黑客偷数据，黑客雇佣佣兵在物理上做接口。
    发生战斗的公寓呢，又正好在瓦伦蒂诺的势力范围里，所以就干脆喊了几个瓦伦蒂诺小伙。
    这些人进了房子之后就引来了伍利，然后发生战斗。
    战斗规模很大，帮派小伙不服气就开始呼朋唤友，把街道里其他帮派成员也叫了过来。
    最后伍利杀红眼了，就掏出了自动榴弹发射器，给大楼来了一波轰炸——
    神父不再怀疑：“这些人被团队里的叛徒背叛了。”
    通过族裔和宗教的身份认同，海伍德的人或许有不同的职业，他们却都自认是海伍德人。
    事情了结，里尔却说到：“神父，不是我多嘴，但只要瓦伦蒂诺持续和NCPD还有其他公司狗混在一起，迟早还会有第二个背叛者。”
    神父是个中间人，不是瓦伦蒂诺帮的老大。
    天知道这个家伙会对海伍德的生态造成什么影响。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不能让人开这个头。
    但不管怎么样，族裔身份、宗教教义多少都在他们灵魂深处留下了一些印记。
    “不如这样好了。”里尔继续说道，“我帮你去干掉那小子，保证以后有人想干这种事之前都会掂量几下。”
    有钱，就能买枪、义体、车然后给好几个兄弟发工资，自己就成梦想中的大哥了。
    就像他对那伙小队做的一样。
    稳定的产业当然比打打杀杀来钱持久，慢慢的，六街帮就被搞走了。
    但总是有些人会走上这条道路，背叛家人和朋友。”
    不过这样的发家史也让海伍德的街头小子离夜之城市政和公司那些人更加接近，出现因为钱而背叛海伍德共同的价值观，也是预料之中。
    战斗发生在帮厨鸡餐厅后面的大楼里，因为周围建筑层次不一，所以地形实际上有些复杂。
    夜之城最强大的街头传说，带头搞定六街帮的猛男去干这事
    当然更有威慑力。
    也许这个背叛者只是看到副市长办公室贪污的金额就动摇了，这在夜之城很常见。
    神父不会具体干涉帮派的动作，但会在有人破坏海伍德凝聚力的时候动手。
    “我从卡涅克那里得到一份名单，你可以看看有谁还活着。”
    稍作沉默，神父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段经文。
    瓦伦蒂诺的起家完全是靠压倒六街帮，接收丽景区开始的。
    副市长办公室主任叫做哈维尔·阿尔瓦拉多，他选择放东西的大楼只有少量安保，似乎是想掩人耳目。
    “也许他是想做大哥了。”里尔说到，“这可是一个上位的好机会。”
    证明他有能力威胁数据，也可以提供保护。
    里尔意味深长地说到：“哈维尔很有钱，他帮着霍特从市政厅贪污，有钱，有权，瓦伦蒂诺不就喜欢巴结这种人？”
    “.‘人子必须走他所预定的路，但卖人子的那个人有祸了！’
    并且瓦伦蒂诺帮本身不存在一个实质上的老大，只是有几个公认的大哥，管着各自的人。
    神父从椅子上起立，看向窗外：“现在他正在诊所接受治疗，但是很快，他也会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黑白的界限模糊，黑帮就可以在违法勾当之外搞一些合法的东西：餐馆、4S店、夜总会、博采店等等。
    就这点人瓦伦蒂诺在自己的场子上偷点东西都被人逮到了？
    神父微微颔首：“瓦伦蒂诺虽然没什么凝聚力，但每一個都很熟悉海伍德，这个任务听上去不应该闹出这么大动静。
    所以这支小队被发现完全是因为出了内鬼。
    海伍德的警察、路人甚至是流浪汉都可能曾经在这间教堂受洗，他们看似披着不一样的皮，可是在某种理念的作用下，都会尽可能给神父几分薄面。
    “没有，不过伍利接到消息的时候，这些小伙子已经到服务器房外围，理论上来说没有暴露的可能性。
    还得亏他的白金会员卡，给他派了两组创伤小组支援部队，这才把他给摁住。
    按照里尔的推测，小队的内鬼甚至是在事情进行到一半，就快成功的时候才背叛，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哈维尔。
    不然第一批创伤小组救援失败后，来的就不是第二支创伤小组救援队，而是暴恐机动队了。
    这个暴露就有些耐人寻味：
    由于挖到的数据不太完整，里尔决定结合战斗地点的三维地形图为神父还原了战斗大概的情况。
    但海伍德的平民基本都会在这间教堂洗礼，信仰天主教，聆听神父为他们解读福音。
    瓦伦蒂诺已经很难继续发展了，这小子不会是最后一个，甚至可能不是第一个。
    “但海伍德不会选择直接和公司还有市政的高层接触，更不会为了他们背叛自己人。”神父捏了捏眉心：“有证据吗？”
    如果不是里尔，神父不会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发现，反而可能会让那个背叛者拿着这些钱，在街头和帮派做起来。
    神父一脸讶异：“你确定？这可不符合你们的身份。”
    现在，那个背叛者会发现自己信任的医生、隔壁的邻居和伙伴忽然对他露出獠牙——
    理论上他们只需要悄悄溜进去架好信号拦截器就可以完成任务。
    这并不难理解——天知道他们到底接触到了什么数据。
    听完里尔的叙述，他他点了一根烟，坐在桌子前，双手交叉放在额头前。
    他们是失误了还是有其他情况发生？”
    发现小偷的消息也是伍利从哈维尔那里得到的，所以可以认为他并没有发现小偷。”
    “我知道。”神父缓缓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情报不是那么完整，但里尔已经尽可能帮神父还原了情况。
    他就像教皇：你们可以互相争斗，但你们必须认可圣经中的价值观，在一个价值观下行动。
    可是为了外人背叛自己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一直警示海伍德的小子，告诉他们要和自己人团结一致，爱护家人和社区。
    可惜，不知道怎么的，暴露了。
    根据卡涅克给出的名单，神父很快对比找到了这些名字是哪个瓦伦蒂诺老大的小弟。
    “也许是吧，但这是不可原谅的，海伍德的孩子就像家人，会吵架、争斗甚至打起来。
    在神父的理念下，他们赚钱，然后让自己的孩子读点小书，有的学到制药，有的甚至能读出文凭，送进NCPD当警察。
    “我确定，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还原这个是为了确认一些疑点。
    六街帮是一群纯粹的，没文化的土鳖，瓦伦蒂诺不一样。
    虎爪帮现在都还在遵守和里尔的约定呢。
    神父微微颔首：“好，我真没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