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莘看的仔细,也看的认真。
王京玉手边好几个本子,其中一个写着给许多人赏赐的数额。最有趣的一个,是时间安排。明天,早上先抄吏部几个吏员的家,下午去抄户部几个小官的家,傍晚还要加个班,清点汴京城一处大仓,怀疑有人亏空仓粮。
王京玉呢,一边写,一边在笑。
梁莘,轻手轻腿再退后几步,然后轻轻的:咳!
王京玉看到梁莘,赶紧起身:“莘郎回来了,有个事拿不准。”
“说来听听。”
王京玉说道:“陆捕头叫人送信过来,说是这几日,有好几个京沪中的官职很低微的,拿着实证在御史台、谏台举报他们的同僚与上官。”
梁莘靠在软椅上:“同僚入狱,他们补位?”
听梁莘这么一说,王京玉轻呼一声:“对呀,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梁莘:“赵捕头肯定是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不敢明说,这事,也不能明说。就说昭文馆吧,多我一个校检不多,少我一人校检也无所谓。依唐制,昭文馆主要官员也就是六个人,吏员加上学子三十八人。你知道,此时有多少人?”
“多少?”
“三百多,是唐时定制的至少七倍,这还不算领校书郎之职,光领钱不干活的好些人,以当下书籍的数量,正式的人员确实应该多一点,加一倍,十二人。其余的呢,吏员、匠人们,像是拓书手、笔匠、熟纸等等,也多算一些,八十个。再有国学的太学生平日来协助,这就够了。”
“昭文馆,少一半人,也不影响正常的活,少七成,也一样。少八成,那在职的估计要辛苦些,也误不了多少事。”
王京玉问:“莘郎的意思?”
“让他们闹,咱们看热闹的,叫开始的不是咱们,叫停的也不可能是咱们。什么时候,他们想停了,估计也不容易停下来。看热闹吧。”
“是,是。”
王京玉,抄家抄到爽翻天。
她不图财,也不图珍宝,纯粹就是喜欢抄家的这个过程。
特别是她安排、调配、训练的能打的,能追踪的,能查案的,能偷听的……等等,现在人数又多了些,即将突破六百五十人。
半个月前,才刚到五百人呢。
两人聊了一会。
这个……
……略……
正如王京玉悄悄向曹昙汇报的,莘郎是极好……。
次日,天不亮梁莘就想床了,绕着自家园子跑步,别说梁莘体力不行,自家园子跑一圈,累的直喘粗气。
因为,北院加上南院,跑一圈,周长超过三点五公里。
跑完步,累成狗,喘的不行。
曹旸来了,看梁莘这样子,笑了:“兄,只是跑了一圈便这样,你……不行!”曹旸说完,高呼一声:“来,披甲。”
曹旸,披甲跑了一圈,也喘,但没梁莘喘的这么惨。
“我,我教你,跑是讲究呼吸的。”曹旸一边让人为自己解甲,一边对梁莘说着。
梁莘大口的喝着水:“行,我,我也懂,只是……唉”梁莘没好意思说,自己还是太瘦弱了。
时至午时,王浦从宫内出来。
“少君,今日朝堂之上,章相公告老。官家赐大学士、太师致仕。韩忠彦进左相,曾布右相,为了枢密正使一职,吵了没结果,许多人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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