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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房间大亮,窗子被打开了。
呼吸着室外吹进的新鲜空气,顿时心情大好。
我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正好摸到床头的手机。
居然没电了,我又看向了墙上的电子挂钟,日期显示着两天后。
哦穴特,我以为我起了个大早,原来是睡了四十八小时。
手边是空的,我同桌已经起了。
浴室里的水声让我安了心。
我又重重地躺回枕头上补了一觉,直到老同他擦着头发走出来。
“你醒了?”我问他。
他不明所以地瞥了我一眼。
也对,明明是他比我先起,理应是他问我这句话。
他裸着上身,估计下/身也没穿,长长的浴巾被他系在腰际。
他面朝镜子,背对着我,我坐起来,透过镜子和他对视。
“朕哥,我衣服呢。”
是的,我发现镜子里的我也没穿衣服。伸手摸摸,哦裤子也没了,就剩条底裤。
老同挂着他那张是朕原装死么咔嗤眼*脸,“丢了。”
“你怎么把我衣服扒了?”我不记得我睡前脱衣服了啊。
“都是沙子。”他嫌弃道。
“哦。”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裸/睡。
不穿衣服才是一级睡眠。
想来是我倒在他床上睡着后,我老同八成是嫌弃我,就给我扒了。不过依他的性子,没把我踹到床下去,我已经很感激了。
算算时间也到了保洁阿姨每日清理的时候,这么想着,门铃就响了。
我老同晃晃荡荡地去开门,果然被门口的阿姨行了注目礼。
我也是理解老阿姨,毕竟这黑头发的苦逼孩子终于睡醒了,还尼玛裹条浴巾就敢来开门。
阿姨用蹩脚的英语与他道了声早上好,硬着头皮走进来。
然后又对我行了注目礼。
好吧,我依然理解阿姨。
你想,你们酒店入住了两个年轻的亚裔男子,自打入住开始就几乎没出过门,这一呆就是五天五夜。
最重要的是,明明有两张床铺,其中一张床天天连个褶都没的。
星期天的一个大早,你走进房间,一个人刚洗完澡,另一个裹在被窝子里,还都没穿衣服。
哦对,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俩个还都长这么帅。
阿姨反正就是不淡定了。
她不但打破了俩杯子,还把我的拖鞋扫走了。
我僵在床边,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老同倒是不以为意,头发擦得不过瘾开始改用吹风机。
吹风机的声音掩饰了不少尴尬,比如阿姨她就敢低声用地方方言嘀咕了。
她说,“年轻就是本钱啊,精力就是旺盛啊。”
那一刻我真想让我耳朵上的那枚翻译耳钉失灵半小时。
阿姨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往我们房间的几个垃圾袋里偷瞄。
你不用找了阿姨,里面不会有你期待的东西。
阿姨似乎也是发现里面没有她预料的东西,皱起了眉,诡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我就看见她走到我们的床头,把酒店预留在那里的一些备用物品,比如巧克力啊创可贴啊还有那个啥呀,往显眼的地方摆了摆。
阿姨你不用摆了,我们看得见那东西,但是我们不用,不用。
我与阿姨对视了一眼,一阵暗潮涌动不可言喻,之后她便三步一回头地出了房间。
“呼...”我叹了口气,“是朕,我想去吃饭。”
“出去吃?”
“对啊,这几天我一直吃酒店,我想出门放放风。”
“好啊。”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无语,“大哥,你把我衣服给扔了,你让我怎么出去啊?”
“你穿我的出去啊。”
“那你呢?”
“我懒得动弹。”
“......”
我真是服了这个死鳖宅了,“你给我滚出去,给我看看这可爱的大自然,去看看外面那积了半米高的雪!”
“哈?”是朕轻笑一声,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下这么多?”
妈的,我想揍他。
“那你出去给我买身衣服回来。”我说他。
“你自己买,我衣服借你。”
“你为什么不能去!”我一手捶床,训斥。
“我没有换的内裤穿了。”他双臂抱胸,坦然。
我嘞个青春大艹,这哥们还真当我是百分百纯直男啊!
小心我喜欢你啊!
没办法,我好声商量他,“好好好,酒店外就是商业街,我下楼买套衣服回来,然后你跟我一起去吃饭,行吧?”
“你自己吃完回来不就得了,干嘛大费周章的。”
“好同同惹。”
“驳回。”
“求求~”
“你先去买衣服吧。”
啊,不是很能开心了。
是朕比我高个三厘米,他的衣服我穿还是很合身的。
几步冲到电梯,悲伤的是,我居然和保洁阿姨同乘一部电梯。
“出来了啊...”她和我打招呼。
“啊..恩..出来了。”我回应着这没头没脑的寒暄。
酒店外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民俗街。各种地域特色的首饰和服装琳琅满目。
我灵机一动,天蝎座的本性蠢蠢欲动。
不一会儿,我敲响了房门。
“买完了?这么快...”我同桌开门。
“当然~”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走进门。
诶呦,肩膀也挺滑溜诶,我又多摸了一把。
我把衣服袋子往沙发上一丢,“试试吧。”
“不是给你自己买么...”
“嘿嘿,现在你这身衣服是我的,穿在我身上就是我的,袋子里是你的,快穿,出去吃饭!”
我同桌走到沙发前,一把抓过袋子把衣服倒了出来。
“明明,这是什么?”
“埃及艳后的衣服。”
“哦,不穿。”
“哼,小婊砸,你穿也是穿,不穿也是穿,由不得你。”
“我可以选择不出门。”
“那你还想不想吃饭?我可不给你带饭,酒店的订餐我都拦下来!”
我耍无赖般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
“明明,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朕朕,noway。”我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晃。
“萌萌。”
“不萌,不萌~”我故作娇羞道,“你这么夸我,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不,萌萌。萌死了。”
我他妈怎么感觉我好像听懂了。
“靠,骂谁呢?”
“骂明明。”
“你才被艹死了!艹朕朕!”
“你是弱智嘛...”他又开始用那双看蠢比的眼睛看我了。
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对话很小学生,可我就是气不过。
“明明你才是弱智,大艹朕!”
“对,明明你才是。”
“.......”
*uuuuuuuuu。
迫于大艹朕的淫/威,我被迫又踏上了帮他卖铠甲的征程。
这一带都是和民族风有关的东西,没办法,我勉强淘到了一件能穿的,和是戎那天的那身有点像。
一条马裤,一双军靴,一个民族风卫衣。
结果艹朕欧巴觉得这身衣服有股二戎的蠢比气息,誓死不穿。
于是我又踏上了第三次征程。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又和保洁阿姨乘了一部电梯。
“没买到啊...?”她又没头没脑地和我寒暄上了。
“恩,太难买了。”我随口应着。
“诶呀,酒店里就有,不用出去买。”她好心提议。
“.......”阿姨您的误会好深呐,我都不想解释了。
这次我实在没法子了,就打车到了隔街的购物大厦。
远远地,我便看到了一楼橱窗的几套衣服。那家店是艹朕平时常穿的牌子。
下了车,我冲进店里把模特们身上的几套都叫店员找好尺码帮我包起来。
哦对,这盒内裤我也要了。
我睡了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饿得我有点慌。
刷卡,取衣服,打车,回酒店。
我以前有说过,我这个人很倔的。今天不拉着是朕跟我出去吃上这顿饭,我就跟他姓!
恩,对,姓shi。
我气喘吁吁地趴在门上,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扑空,我发现门没锁!
房间里,乌拉拉的电视机正放得欢快。
是朕裹着睡衣,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火腿,正坐在沙发上美美地吃着。
妈妈说,打架是不好的。
所以我就哭了。
我哭得老伤心了,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倒在沙发上就开始哭哭。
“tot诶呀,你这个死人,你一回来就欺负我,把我当猴耍,你怎么不去死。”
他无辜地看我一眼,“我死了啊。”
“tot你怎么不再去死一死。”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我一个打挺坐起来怒视他,“什么时候说想你回来了!”
“电话里啊。”他淡定地应了一句,说着还把手中的披萨递到我嘴边。
我顺其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电话里?啊!
前几天发烧烧糊涂了,给他打电话发骚来着!
想起黑历史,我就又抓心挠肝起来,连这口披萨都咽不下去了。
“喝水喝水。”他递来一杯水。
猛灌半杯水,我悲壮地往沙发上一倒,“想死。”
“为啥?”
“大艹朕欺负我...”我有气无力地在沙发上挺尸。
“起来起来,别做饿死鬼。”他拍拍我大腿,“吃这个吗?”
“吃...”
“这个呢?”
“吃...”
“我对你好不?”
“好...”
“这个不给吃,这个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