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临走前,一位姐妹还尽最后努力,来对她劝说:
“我们为了生活,每天忍辱偷生,已经失去了尊严,如果连生命都不顾,我们究竟图个啥?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我看你就别冒这个险吧?”
顺子镇静地安慰这个姐妹,说:“放心吧!那个猫屎脚再可怕,也没有三头六臂呀!老鸨说过了,若我不接客,就开除我,我可以不吃,孩子也要吃呀。”
谁知,那位可怜的中年美女,竟一去没回头。
姜远山花了不少钱,动用不少关系摆平此事,消息还是传开来,都说猫屎脚要命,不是要性。
此后,无论姜远山怎样高价作利诱?也无论妓院的打手们,怎样喊打喊作要挟?
小姐们宁愿忍受住挨打、挨饿、挨骂,死活也不肯接那个姜远山。
连娼妓都不愿服务的姜远山,在当地女人眼中,有如瘟神,老远见他,远而避之。
姜远山有钱有势,啥也不缺,偏偏就是缺女人。
他得知倪秀才娶了位美妾,嫉妒得睡不宁,吃不香,三番四次去调戏梅二娘。
不料,梅二娘是个烈性女子,坚决不从。
为了避开猫屎脚的纠缠,倪秀才一家三口,只好从济南搬到泰安。
岂料,在翌年盛夏的一天,色心不死的姜远山,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查到倪秀才去向。
猫屎脚竟不顾一切,追到泰安来。
姜远山趁倪秀才一早去摆档卖字画时,溜到倪秀才的家。
梅二娘租了靠山边一间偏静的小屋住,这天她正在家里照顾小倪慧。
色胆包天的姜远山,用污言秽语去挑逗梅二娘,却见梅二娘不为所动,还义正词严驱赶他出去。
姜远山恼羞成怒,干脆耍起无赖来,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并说:
“你别装贞女了,你以为我不知你出嫁前干哪行的么?不也是‘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么?”
梅二娘怒斥道:“我昔日为生活所迫,到欢场卖唱,但只是卖艺不卖身,不像你这么犯贱么!人偏不愿做,非要做种猪不可!”
猫屎脚恼羞成怒地道:“臭婊子,你既然不识抬举,让你尝尝种猪的滋味?”说罢,一把夺过梅二娘怀中,仅六个月的小倪慧,扔出窗外。
梅二娘惊羞交加,大声喊救命,拼命逃走。
姜远山像抓小鸡般,把娇小玲珑的梅二娘,抱回屋里。
梅二娘越是拼命反抗,姜远山越是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梅二娘醒来后,姜远山已离开。
悲愤万分的梅二娘,觉到像被猛兽撕噬过,像散了架般痛苦,忍着身心的疼痛,跌跌撞撞,去寻找小倪慧。
此时,哪还见小倪慧踪影。
梅二娘身体被玷污,又丢失了丈夫的女儿,再无面目见丈夫,用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这天,刚好是结婚周年纪念,倪秀才特意买了好酒、好菜及礼物,高高兴兴回家,想给予妻子一个意外的惊喜。
在街头上,远远望见一个匆匆过客,看似很脸熟,不是姜远山?倪秀才心里猛地一震!
一种不祥之兆顿生,倪秀才急急忙忙赶回去。
谁知,等待他的却是:娇妻亡故,爱女失踪。
好好一个温馨的家,瞬间变得阴阳相隔,这不啻如晴天霹雳!
这场突然的变故,倪秀才当场惊叫一声,昏倒在地,幸而被邻居救醒。
倪秀才比划着姜远山的模样,问邻居是否见此人来过?
邻居点头证实,确实瞧见过此人的背影。
倪秀才愤而到泰安知府衙门,奋力击鼓报官,“咚、咚、咚……”